學達書庫 > 寄秋 > 草包小福星 | 上頁 下頁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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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不慎,株連九族。皇權之下,百姓如螻蟻,君不見西門口滿滿的累世冤魂,一顆又一顆的人頭斬首落地。 「墨炎,上了賊船的滋味如何?」這一次,他提前一步把這位絕代高手拉到他身邊,無異是如虎添翼。 臉色一黑的墨炎冷眸回視。「好得很,我喜歡殺人,你讓我紮上幾劍吧!想必你會非常痛快。」 「呵呵呵……我還以為你無動於衷,原來也有小性子。」起碼還有人性,不致麻木不仁。 聞言,墨炎臉黑得像木炭,冷冷一瞪。「你要在人家小姑娘的院子說你的雄才大略嗎?雖然所有人都中了迷藥短暫昏迷,可要有人醒過來呢?真要被當成賊的喊打喊殺了。」 陸青瑄住的青花小院靜悄悄的,除了蟲鳴聲,聽不到一絲聲響,丫頭、婆子都睡得很沉,酣聲四起,個個呼呼大睡。 院子外是巡邏的護院,三五成群從牆邊走過,看也沒看鎖上的院門,小聲的交談兩句又往別處去。 「我沒當過採花賊……」蔣三閑摸了摸下頷,似乎頗有興致,當個飛賊樂趣多。 當沒聽過這種瘋話的墨炎一把捉住他臂膀,騰空而起,幾個輕躍,來到外院將人丟下。不過他更想用踢的,將人踢清醒。 「我知道你嫉妒我。」氣運丹田,輕鬆落地的蔣三閑笑著甩甩被捏麻的手臂,捏了個蓮花指對空一彈。 「偷襲。」側身一閃的墨炎以劍鞘將指風打回去,蔣三閑腳旁多了三寸深的小洞。「身手不錯。」足以託付重任。 「承讓了。」沒想到他內力如此強勁,震得他虎口發麻,原以為是防身武技,看來是深藏不露。 「我用了全力。」他想試探墨炎的功力究竟到何等程度,是否可為他所用。 他一聽,眸色深了幾分。「如果有一天我從背後給你一記穿心劍,你不必太訝異。」 想找死不怕閻王不收人,他儘管拉仇恨。 「你想殺我?」蔣三閑勾唇。 「是你不想活。」他成全。 「恩將仇報呀你,居然對救命恩人痛下殺手,你良心何在!」 世間兇險,人性險惡。 看著蔣三閑裝出悔不當初的懊惱神情,墨炎放在劍上的手一緊。「不用我動手,自有人找上門。」 蔣三閑呵呵兩聲,眼露惋惜。「不是有你為我擋刀擋劍嗎?放心吧!你每年的祭日我都會好酒好菜的祭拜。」 「蔣、三、閑——」墨炎面色如霜。 「我知道我姓啥叫啥,不用你廣為宣告,目前為止,我那些仇人還沒想要我這條小命,你大可多活幾日。」他們大概想著他是賤命一條的小蝦米,舉足無輕重吧。 這幾年的蔣三閑儘量低調做人,將過人才智表現得平庸,寄人籬下混吃等死,書不離手的彷佛是書呆,除了讀書外一無長才,抱著四書五經死磕到底。 但事實這才是聰明的做法,他在避禍。 為何呢?因為他爹娘的死。 偏遠小鎮的縣令能與誰結仇?他們十餘年來偏安一隅與人為善,與所有故交舊友斷了連系,也如同沒有親族手足,自我放逐似的過自己的日子,自得其樂。 一個無親無故的小縣令為什麼會遭到刺殺呢? 以前的蔣三閑從未認真想過,有爹有娘在身邊,那便是一家人,他一心向學回報父母之恩。 但他們等不及他長大了,剛考上秀才的小神童年方十歲,他爹便死于土石崩落,屍體被挖出時已面目全非,他只能從爹手上的指環認人,忍著悲痛將爹運送下山安葬。 仵作叔叔無意間的一句話讓他頓時駭然大驚,他想追查爹真正的死因,可娘破天荒的打了他,不許他往下查,還說出他敢查她便死給他看的重話,逼他立下重誓。 你爹的屍首上有三處刀傷,刀刀致命。 也就是說他爹不是被土石掩埋致死,而是在這之前已經死亡,山石的崩落不過是掩人耳目,造成意外身亡的假像。 蔣三閑想查清此事卻迫於年幼,再加上親娘的阻止,他也只能放在心底,待他日考取功名再一一清算,為人子者豈可讓親爹死得不明不白。 沒想到三年後竟還有人不放過他們一家。 「那個小雜種呢?」 「上頭沒說,只說挑斷他的手筋、腳筋,讓他一生行乞為生……」 「殺人不過頭點地,公……這一招也太狠了。」 「最毒婦人心,再狠也狠不過天家。官牆裡面出來的向來心狠手辣,誰會在意區區幾條人命……」 「噓!別說了,快把事幹完好回京覆命,那個人脾氣可不好,要是咱們搞砸了,回去肯定沒命。」 壓低的聲音似有驚恐,提起桶子四下潑油。 「我沒找到那孩子,是不是躲起來了……」 「呵!還能躲到哪去,火一點著,他插翅也難飛,陪他娘一起赴酆都,母子雙亡……」「說的也是,一個孩子還能跑得掉不成。」 「燒吧!別再遲疑,火一點起來咱們趕緊離開,別被人發覺了……」 「嗯!點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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