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撿到衰男人 | 上頁 下頁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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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愛像聊天般說完,一群膽小鬼嗚咽地跑開,原本不小的客廳霍然寬敞了許多,玩起滑板車不怕撞傷人。 「真是沒用,可見我的教育太失敗了。」需要補強,訓練它們的膽識。 鬼有什麼好怕,人比鬼可怕百倍,也更殘酷。 一顆原子彈,小至十西西的生化武器,甚至無形的言語也能致命,人殺人不以個位數計算,一場戰爭起碼死傷上百、上千,還有數萬。 鬼的力量有限,人才是一切罪惡的源頭,與其怕鬼還不如防人,至少鬼有法師可收,而人是防不勝防,即使親如骨肉也可能會因利益而相互出賣。 「為什麼你不怕鬼?」 一道透明的人影問出心裡深藏的疑惑,如風似霧地飄至她身邊落坐。 「為什麼要怕?人終究要死,鬼只是比我先死,而我日後也會死,今日的鬼是昨日的人,明日的人也有可能是後天的鬼,到底何懼之有?」 最後大家都是鬼,還怕什麼呢!死亡不過是一種過程,是人都得經歷。 「有趣的見解,如雷貫耳。」不愧是他看上的寶貝,膽量大過常人。 呵呵低笑的蒼狼森是無孔不入的水,叫人根本無從防備,他頭一低便吻住殷紅小口,笑她的無法抵抗,任他予取予求。 他是城堡中唯一的例外,附著在血色水晶跟著入堡。血色水晶具有抵禦魔法的能量,又配戴在城堡主人胸口,因此他才能順利的進出,成為堡內第一隻「鬼」。 只是,他自始至終都不曾認為自己是鬼,一再強調他是活人,不過肉體陷於重度昏迷中。 「一點也不有趣,我以為我擺脫你了。」看到「失蹤」整整三日的麻煩鬼,她的心情從莫名的高興又轉為矛盾。 「想我嗎?」低聲呵氣,一雙幽闇的眸黑得發亮。 「想再死一次不難解決。」水眸輕抬,飽含對他的不滿。 「我很想你。」超乎他想像中的思念,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她身邊。 耳根微紅的江天愛冷哼一聲,「少在耳邊甜言蜜語灌米湯,我不吃這一套。」 她不承認是牽絆,而是對蒼狼森的去向感到迷惑,每天一睜開眼便能看到的放大臉孔突然不見了,說來還有些不習慣,感覺好像洗了臉卻忘了刷牙,少了什麼。 制約,真是可怕的妖術,原本朝夕相處,他纏她纏得讓她只覺得煩,想快點甩掉,回到平日規律又平靜的生活。 可是,一旦他真的消失了,她反而感到靜得沒了生氣,想想其實他也沒那麼吵,她太吹毛求疵了,至少在孤獨時,有個逗你開心的同伴,多少能沖淡夜的深沉。 此刻見他一副若無其事的出現在她面前,莫名的她火大起來,很想生氣,這傢伙一聲不響地不知跑去哪裡逍遙了,未曾告知,讓隨時提防他會乍然出現的她變得有些神經質,像個傻瓜似的只為等待他而等待。 她不喜歡這種被牽制住的感覺,似乎心裡多住了一個人,時時牽掛,時時惦念,把他做為生活的重心。 很討厭,很討厭,很討厭。 「我感應到有人在搬運我的身體,所以我回去看了一下,讓你擔心了。」蒼狼森俯身親吻她的發漩,滿眼愛憐地想將她抱入懷。 當你常年的看著一個人,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你不是恨他入骨,便是愛得深刻了,他想,他是後者。 由一開始的好奇,漸漸地成了習慣,再相遇後眷戀成癖,心中的渴望彙聚成大海,他怎麼忍得住保持距離不愛她,而不走近她? 他變貪心了,擁著她的時候,他想要更多更多的她,真直切切的實體擁抱,而不是抱不滿的空虛,伸出的雙臂總是落空。 「誰……誰擔心你了,少往臉上貼金。」江天愛喉問嗆了嗆,眼含慍色地射出刀光劍影。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死人還要遷棺嗎?難不成要火化?!」不是關心,而是確定他是否死得乾脆。 看著她口是心非的倔強神情,他幽然的一歎,「我還沒死,被轉院到東刪的醫院,也就是你即將前往實習的教學醫院。」 「這麼巧?」難道他真的沒死,純粹是靈魂出竅? 很少有事情能引起她的興趣,能少一事絕不多事,可一遇到人生中的意外,要置身事外還滿難的,不自覺地多了一份心。 「原本他們要把我送到美國治療,我動了一點手腳才令其改變地點。」一往美國送,他們就要錯開了。 「他們?」複數。 蒼狼森頓了頓,笑得譏誚。「我的家人。」 「你有家人?你不是孤兒?!」據她所知,葛林菲爾特殊技能學院的異能者絕大部份的人都是失親少娘,孤苦伶仃。 「我原本也這麼以為,但事實卻不是這樣。」 他不只有家人,而且為數眾多,從他曾曾祖父那一代便顯赫一方,家臣、武將不在少數,為一藩主,統禦數百里土地上居住的人民。 二次大戰後日本戰敗,經濟蕭條,他們變賣了土地政為經商,幾乎各行各業都有涉入,迅速累積家族財富,也因此帶動了全國的繁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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