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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呀!多偉大的情操,結果還不是以死收場。

  所以做人不要太癡情,適可而止。

  「怨婦……」他噗哧地咧嘴一笑。

  「開心了吧!你幹麼不喜歡她們?雖然她們長得很不討喜。」一看便知是她後母之路的絆腳石子。

  滕問雲眯起眼的故作大人樣。「她們要我叫麗姨『媽』,我不肯。」

  「什麼?!」好個暗礁,不懷好意的周慷文奸狡的一笑,勾搭上他的背,「小鬼,咱們聯手給她們好看如何?」

  §第七章

  「大哥,你未免太離譜了吧!竟縱容保母像個瘋婆子似的追著孩子玩,萬一不小心跌出個傷要如何是好,你不能坐視不理……」

  一進門始終不曾闔上嘴的喋喋不休,不懂看人臉色的滕爾西當是叨念自己老公,話一出閘就關不了的滔滔不絕,說個沒完沒了。

  幸好她走得慢沒瞧見兩人擁吻的畫面,否則她的語氣不會這麼和緩,只怕殺雞似的尖嗓子會扯得大家都受不了,而她還怕人家聽不清楚的一再重複。

  反觀她的慷慨激昂,一旁的文嘉麗小女人似地安靜坐著,不發一語的裝出嫻雅柔弱的嬌態,不時露出甜甜的微笑。

  她在模仿異母姊姊的溫柔賢淑,希望籍著相似的容貌能引起心上人的注意,進而對她產生好感。

  殊不知她的作法適得其反,文嘉娜表面上的確是如此,讓人以為她是個識大體、懂進退的大家閨秀,而且是個擅於持家的賢妻良母。

  但實際上她是只關心自己、在乎自己的人,甚至自己辛苦孕育的兒子也不見獲得她多少憐愛,公式化的問候及親吻是做給外人看。

  當初為了嫁入富豪之家她不惜扯謊,心機重的藉由旁人的口散播不實流言,使得原本中意文嘉麗的滕家長輩因為以為文嘉麗行為放浪,有過多次墮胎可能會導致不孕,而改換聯姻對象。

  她就是這麼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因此在認清她真面目之後,滕爾東決定與她分房,能不有所牽連儘量不要有交集。

  夫妻失和得以讓他在事業上全力衝刺,將家族的事業版圖擴展了十倍有餘,婚姻的不順正好是推動他的力量,因此不可說並無益處。

  而今他什麼都有了,欠缺的只是一位能令他開懷歡笑的伴侶,他的人生即屆圓滿。

  「那種不三不四的保母是打哪找來的,一看就知不是什麼好女人,你別胡裡胡塗的引狼入室,她一定沒安什麼好心眼接近你們父子倆……」

  她的確不是好女人,她是壞心眼的妖精。「你說完了嗎?」

  滕爾東的漠然讓她很不是滋味。

  「大哥,我說你是為了你好,有些低三下四的女人專使手段釣你這種金龜。」瞧瞧那女人把大哥搞成什麼樣子,居然放下大筆的生意不談跑去海邊戲水。

  「你還記得我是你大哥。」他的語氣含著譏誚,暗指她長幼不分。

  「能忘得了嗎?你早我四年出生才有機會繼承滕氏企業。」她說得滿口酸,恨不得取代他的地位受人重視。

  他冷笑的道:「你還得去變性,否則爾南、爾北的繼承權依然在你之前。」

  「你別說得好像我是回來奪權,發發牢騷也不成呀!」生為滕家獨生女還不是一樣不受寵愛、身不由己的嫁人生子。

  而不學無術的兩個弟弟卻深獲長輩們的重視,想盡辦法要他們回公司效力。

  可惜如意算盤打得精卻子子落空,一個甘願窩在二十坪不到的小房間爬格子,滿地稿紙寫不出一部經典大傳,盡會風花雪月的寫出笑死人又低俗的愛情小說。

  另一個則一心朝山嶽大川探險,一年半載沒消息傳來是常有的事,哪天客死他鄉恐怕也沒幾人知情,連要收個屍都不知上哪找才好。

  還是她懂得人情世故不時走動、探望,否則手足之情早已斷絕,比外人還不如。

  「那麼牢騷發完了嗎?」滕爾東表現得十分冷淡,不太願意與之攀談。

  「我是你妹妹耶!瞧你說話的口氣多冷呀!不能熱絡一點像個大哥嗎?」每來一回便讓她氣上一回。

  真正自討苦吃。

  「你並非今日才認識我,我向來如此。」他依舊維持不親不疏的距離。

  她不悅的生起悶氣,「那今天算是失常嗎?我明明見你笑得很開心,好像天空下起鈔票雨。」

  「有值得高興的事自然開心,金錢不一定能帶給人快樂。」他一直到最近才領悟自己真的錯失很多的樂事。

  是慷文的到來將陽光一併帶入,否則他也不會領會到人生無法重來,追求快樂要即時的真理。一抹溫柔的淺笑逸向他嘴角,是滿足。

  仔細觀察他一舉一動的文嘉麗顯然不高興她的發現,眉心凝聚了一股風暴潛伏著。

  「但是金錢能買到別人得不到的快樂,你不能否認這點吧!」她討厭他臉上那抹自滿的神情。

  反映出當人妹妹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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