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標準後母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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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亂揚亂噴的水管也淋了她一身濕時,那習慣予取予求的嬌貴性子當下發作了。 「大哥,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 室外的溫度實在太高了,站在那說話只會把自己搞到中暑。收起笑臉的滕爾東換上一張嚴謹臉孔帶頭走入屋裡。 身後緊跟的是怕曬黑的滕爾西,以及神色陰晴不定的文嘉麗,她若有所思的回望著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的「保母」,腦子裡轉著外人所不知的思緒。 這女人憑什麼竊取她的幸福,她等了十年還不夠明白表達出她的決心嗎?為什麼還要來考驗她? 這是屬於她的幸福、她的男人,甚至是她的兒子,一個小小的保母不能介入,他的笑語和熱情該是屬於她,誰也不能搶奪。 陰沉的一瞥讓周慷文莫名的打了一陣寒顫,明明是大熱天為什麼覺得寒意迫人,難不成她中暑了?! 不去理會無緣無故的突來感受,還不想進屋子的她脫下鞋子赤足走到水龍頭旁,扭轉開關清洗腳上的沙子,浮屍的出現讓大家沒心情顧及其他,再加上警方的管制及驅散也讓他們沒空清理自己,只好帶了海裡的沙回來。 忽然,她感覺到身後有物體在移動,回頭一看,「哇!小鬼,你躲在我後面想嚇人呀!」老掉牙的把戲,他的功力退步了。 「才不是呢!我是想來洗手。」一說完,他嘟著嘴和她搶起水龍頭。 「喂!膝問雲,你在發什麼神經?」他很不對勁呐!該不會和她一樣中暑了吧?! 滕問雲像是被她嚇到的往後一跳。「你幹麼突然叫我的名字,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膽小鬼,叫你名字有什麼不對?你媽沒生膽給你呀!」她沒啥顧忌地戳了他額頭一下。 「我沒問,等你死了以後再去問她。」他一副落落寡歡的模樣。 本來要發火的周慷文一瞧見他沒精神的樣子,欲推他肩的手改為攬肩,和他並肩坐在水龍頭旁的矮堤上。 「天塌下來有你爹地扛著,你在給我傷什麼春秋大事?」小孩子的責任就是玩,以及讓自己快樂。 他的表情非常的沉重。「你能不能說一句像大人的話,跟你在一起我覺得自己像個小孩。」 她神情扭曲地似要狠狠揍他一頓。「先生,你只有十歲,基本上你就是個小孩。」 「可是你比我更像小孩,我的心智比你成熟。」他少年老成的道。 「請問你哪裡成熟了?我眼拙看不出來。」她輕蔑地瞄瞄他尚未發育的兒童體型。 被一個身高不到她肩頭的小鬼說她像個小孩子是極大的侮辱,她從腳到大腦哪一處不像女人,不然他那個死板板的老爸怎會動不動的抱著她又親又吻。 沒有審美眼光的小鬼不列入評估範圍內,他的話不能算話,僅能歸納為童話篇。 「腦啦!」他比比自己的腦殼。「花癡的你當然看不出來。」 「你……」忍耐、忍耐,為了她的後母計畫不能讓他太好死。「有什麼花枝、章魚地給我吐出來,少裝一副死人樣。」 「花枝、章魚?」 「笨呀!你不是有長腦,不會自己想呀!」哈!想扳倒她還早呢! 他是天外天,她是天外天的另一片天,罩得他無所遁形。 「懶得理你。」他難得不和她計較,踢著石子默默無語,讓人覺得納悶。 咦?他真的搭錯了神經。「喂!小鬼,你理理我嘛!不然我會很無聊耶。」 「誰管你。」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地上亂畫。 「哎呀!別這樣啦!我告訴你花枝、章魚的意思。」不就是吐苦水嘛! 墨汁是黑的,花枝、章魚吐出如墨的黑液像是很苦的樣子,自然令人聯想到苦水。 「不要。」他現在沒心情理她。 「不准不要,我偏要說給你聽……」呵!捂起耳朵有用嗎?還說自己心智成熟,笨死了。 周慷文故意鬧著他,扯上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說著花枝、章魚的典故,不管他怎麼鑽都鑽不出她的手掌心,氣悶的嘟著足以掛上十斤豬肉的嘴。 最後他才怏怏不樂的說:「我討厭她們。」 「呿!你哪個人不討厭,當初你還不是想一堆鬼主意要趕我走。」不討人喜歡的小鬼。 「我討厭她們。」他加重語氣的看著她,表示她沒那麼討厭。 「好吧!她們是誰?」看在他最近被她整得很慘的份上,給他喘口氣的空間。 「麗姨和姑姑。」他非常勉強地說出,像是有人拿針在身上刺似的。 「你是指剛剛那兩個孔雀東南飛的女人呀!」她也看她們不順眼呀!所以才沒跟進去。 又不是跟屁蟲。 「孔雀東南飛?」她怎麼老說別人聽不懂的話。 「孔雀東南飛,五裡一徘徊……喔!你不是要我背呀!早說嘛,何必瞪大兩顆蓮霧眼,你看不見她們長得一副怨婦臉。」劉蘭芝的故事是個悲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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