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公子別嫌棄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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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男人……「嘴甜。」 「你沒嘗過怎知我嘴甜不甜,釀了酒意?」他趨近地哈了一口氣取笑她。 「我看是你饞吧!咱們上屋頂吹吹風。」離月兒近些。 想法有點傻,卻是小女兒的癡。 近月不攬月,坐看雲起半遮面。 酒一壺,烹三月春色, 笑月缺。人生幾何。 孤雁不獨飛,鳴至寒霜落。 聲切切,聲切切。 好道人間瀟灑事, 我獨醉。 「小心別著了涼。」他當真身一躍地帶她上了屋頂,席瓦而坐相互依偎。 她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小壺酒。「便宜你了,相公,百花穀主親釀的桂花酒。」 「娘子的交遊可真廣闊,為夫自歎不如。」幸好他知曉百花穀主是年近半百的女子,否則這酒真當醋喝了。 「生意人嘛!多認識一些人總是有好處,改日便成你的責任。」如果他真成了她的夫,這玉壺山莊的榮敗他亦難推辭。 有些事是不能預設立場,往往要空個位置好容納萬一,以他非凡的儀錶看來絕非淺灘蛟龍,不抓牢些他日恐會一飛沖天。 不討厭他的親近,在少數她能接納的男子中,與他永結白首不算是難以接受的事。 只是他不可能安於付出而不索取,外人的一句「無心觀音」說透了她的本質,向來只進不出的她可有餘心予以施捨,他要的怕是她的全部。 而她給得起嗎? 真是個困字難寫呀! 「你要我成為生意人?」表情一訕的秦關雷不敢認同她的決定,他不想成為名副其實的敗家夫。 眉眼一挑,她喂了他一口酒。「難道你想累死娘子我?」 「呃!有何管事和任管事在,絕累不著我的小娘子。」他們活該為她做到死。 「你以為他們簽下的是賣身契呀!不出三年准溜得一個都不剩。」他們不會甘心終老於此。 「會嗎?」他想問的是他們兩人敢走嗎? 杏目一嗔似在怪罪。「因為你來了嘛!」 「我?!」 他驚訝的一張嘴,一口烈酒隨即倒入口中。 下一刻驀然一悟的他瞠大眼,有幾分不是滋味的沉著陰鬱神情將她扯進胸口面向他,他要看清她眼底盤算的詭計,她實在該讓人狠打一頓。 「不好玩,看來你知曉我未竟之語。」她略帶嬌憨地揩下他唇邊一滴酒。 心弦一動,他微惱她的卑鄙。「別用美人計安撫我,我看穿了你的狡猾。」 「那麼我再狡猾一點吧!相公。」她以檀口含住一口酒,纖細雪臂環向他肩頭。 唇一送,口口相哺,酒濡香涎。 她從不否認自己很卑鄙,哪個商人不好狡,她不過運用商場的那一套讓自己勾得人心,她何必裝成正直,女子本就善變。 「再給我一口。」盯著眼前紅潤雙唇,他栽得甘心。 這小女子好生可惡呀!逼得他惱她也不是,不惱她也不是,光腳踩滑木,步步險。 難怪他怎麼逼供,那兩人堅持不吐實,原來自私地想將肩上重擔扔給他,屢屢好聲好氣地勸他要認命,千方不要反抗佳人美意。 說到底若沒有他的及時出現,兩人之一將被迫娶她為妻,然後接下玉壺山莊龐大商務,做牛做馬拖到死,而另一人將有理由瀟灑離去,擺脫受困於人的窘況。 對她而言他是可有可無,獲利的是何、任兩位管事,身為遞補的人選他實在是情何以堪,他竟成了別人利用的籌碼。 以一個男人來說,這是一項莫大的羞辱。 可是換個角度來看他卻不吃虧,洛陽首富和清靈名花一同送到他手中,在世人眼裡他是命好得叫人想開扁,平白的人財兩得還有什麼不知足。 但這前提是他的身份不是同等富貴的安南世子,而是平凡老百姓。 「別太貪心了,喝酒要適量才不致傷身,人家可顧到你的未來。」素手輕輕一抬,她高舉酒壺遙敬明月。 黑眸微闔,秦關雷佯醉的靠向她頸窩,不經意吻上一片雪頰,「我醉了。」 「少瘋,你使這小伎倆想瞞誰呀!人一旦得寸容易進尺,你還是離我遠一點。」玉禪心輕吸著香濃的桂釀。 真正醉的人是她,不勝酒力的她雙頰已染上一層桃紅,星眸惺松似醒非醒,頭重腳輕的要推開他反而枕向他臂膀,狐狸一般鑽呀鑽地找個舒服的位置一窩。 微弱的月光灑上她純淨嬌顏,酣然笑靨如醇酒般甜美,她努力讓自己不失態,但一個酒嗝輕易壞了她的偽裝。 人言酒後易亂性,此刻正考驗著人性。 「我該拿你如何是好,你實在是令人無言以對。」謙謙君子不趁人之危,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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