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表妹今世不當妾 | 上頁 下頁 |
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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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父為臨川侯,臣所言字字屬實,並無虛言。」他有皇權當靠山,姓齊的憑什麼跟他鬥。 別看兵部主事管兵部令史、書令史、制書令史、甲庫令、亭長,掌固數十名等,看來很威風,其實有權無財,不打仗,哪來的油水撈,沒有油水就得苦哈哈的過日子,所以賀重華特別痛恨搶走他財庫的人。 他前腳剛離開安康城,後腳就傳出雲大小姐訂親的事,而且她的對象居然是多次阻攔他的窮小子,叫他如何服氣。齊亞林根本是居心叵測,早就動了賊心才一再壞他好事,自己抱得美人歸。 如今有機會拉齊亞林下馬,賀重華絕不會放過。 「齊郎,你說,朕給你分辯的機會,欺君之罪可不輕。」看到賞心悅目的俊顏,皇上陰鬱的心情又變好了, 連口氣都變得隨和,如同話家常時的閒聊,還改喊他為齊郎。 這是在為佩玉鋪路呀,看探花郎會不會聰明點,改口說自己未娶,正好可以尚公主,自己也有好藉口賜婚。 可是皇上樂歸樂,碰到硬骨頭還是啃不下去。 「容臣一稟,臣確實尚未拜堂行禮,但妻子的祖母已來到京城,要為臣與臣妻主婚,日期就定在下個月初三,距今十日不到。」本來還要再等一陣子,如今還是提前為佳。 「下個月初三?」那不就沒幾日了,手腳真快!皇上很不是滋味的想著。 「是的,皇恩浩蕩,允許中三甲者返鄉告知親眾,為時兩個月好便利離鄉太遠之人,臣已無親眾,便想趁尚未授官前完成終身大事,以告慰爹娘在天之靈,一待過完婚期便可全心全意報效朝廷,不為臣的家事牽掛。」 不愧是狀元才子,句句點到皇上的心坎,不僅捧了皇上的眉澤,還充分顯示為人子的孝心以及為國之心。先家國,後自身,為大家而舍小家,兩不耽誤,先成家才能無後顧之憂的報效國家為立業而努力。 「好,好!說得好,給你個探花名是委屈了你,不過你看……」他指向另兩人,「不象話,不象話呀!你說說看要朕補償你什麼?」奪了他的狀元頭銜,他也心中有愧。 「臣……」什麼也不想要。 「皇上,他欺君呀!怎可輕易饒恕。」舉著笏板的賀重華高喊一聲,不肯放過壞他納妾好事的傢伙。 皇上皺眉,「人家也沒說不娶,就只是晚幾天而已,你幹麼老追著人打?」沒意思,不會看人眼色,他都不追究了還來鬧騰。 「總還有欺君之嫌,若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那要法度何用,日後如何服眾?」不釘死齊亞林,他心憤難平。 「這……」的確有點違觸,不好處理。 「臣並未欺君,臣說臣妻,未婚妻就不是妻嗎?只是沒說仔細,以賀大人的腦子大概無法理解,又說如花美眷,臣妻容貌確實貌美如花,臣自始至終沒說過臣『已』成親。」齊亞林眼中一閃狡猾之色。 包括皇上在內,眾百官都反復地想著齊亞林說過的話,想了又想,才發現他好像真的沒承認過,如花美眷,「眷」也能是未婚妻,而且差幾日就過門,誰說不是妻。 唯獨賀重華氣得臉色脹紅,他真沒想到齊亞林會這麼狡猾,將了他一軍,讓他淪為眾人的笑柄,連新科進士在內,官員都有意無意地看向他…… 正確的說法是看賀重華腦袋瓜子裡有沒有腦,沒把話聽清楚就誣告探花郎欺君,皇上正歡喜有新血入朝,他卻非要金鑾殿上濺血,這……傻不傻呀!好好的歡樂氛圍都給破壞了。 「嗯、嗯,說得有理,是老賀家的小子聽差,朕罰他三個月月俸,至於你,朕就做一回媒人為你賜婚,讓你與未婚妻子擇日完婚——」啊,日子已經定了,他這不是白說了。 皇上話剛說完,還沒來得及收尾,白玉屏風後頭便傳來摔東西的聲響,惹得皇上眉頭微微一抽。 「謝主隆恩——」齊亞林叩首謝恩,尚公主一事安然度過,逃過一劫。 但是他並不曉得自己在這一天同時得罪兩個人——三皇子蕭元裕和七公主蕭佩玉。 散了朝,出了宮門,一甲的頭三名上了馬,照例要遊城一圈,準備尖叫的仕女、小姐們一看到最前頭的狀元,有人暈倒、有人僵硬、有人石化,她們太過驚訝了,準備打道回府,什麼綺麗幻想都一掃而空,只想抱著恭桶狂吐。 那第二個榜眼總能有點期待吧?眾人一看,還是氣到發抖,覺得被騙了,怎麼拐瓜裂棗也敢上街。 其實這兩人也想喊冤呀,他們長得並不醜,只是不出眾而已,走在路上不會嚇到路人,還頗有幾分詩才,不過人都愛美,看到美的事物就會愉悅,他們離標準實在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幸好第三位探花郎出來,這才撫慰眾女受創不輕的心,重拾笑容。這位探花郎長得太好看了,惹得她們心花亂竄,兩頰飛紅,目不轉睛的盯著俊俏兒郎。 「你……呃,這是怎麼回事?」雲傲月睜著杏眸,忍著不笑出聲,但面上的神情已洩露笑意。 齊亞林正了正冠,拉了拉沾上胭脂的衣襟,拍去肩上的細粉,無奈地道:「聽過『擲果盈車』的典故吧?」 「你是說……咳咳,圍觀的百姓朝你扔東西?」那情景一定很滑稽,可惜她沒能親眼目睹。 他晃了晃,故作長籲短歎。「家窮無餘銀,早知如此就在後頭拖輛空車,至少能拾些金釵銀簪、珠花手絹、胭脂水粉什麼的變賣,貼補點家用。為夫窮呀,還未授官,所以沒有月俸養家,只好繼續吃妻子的軟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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