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早熟家家酒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七 |
|
|
|
嗯,滿有幾分道理的。「衣仲文,嫁給我不好嗎?」 「我娶你更好,你不認為嗎?」她老愛突發奇想考倒所有人。 「還不是一樣,你很愛計較呐!」我發嗔的撒嬌,勾著他頸項直蹭著。 「晴,你在玩火。」他的聲音一緊,看起來像要腦中風。 我要懲罰他的不聽話。「吻我。」 「小惡魔,你……」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順應要求地吻住她微張的唇瓣。 他越來越無法控制欲望之獸,尤其是她存心不讓他好過時。 「小仲仲,你有沒有聽到熱血奔騰的聲音?」他的心跳得好快。 衣仲文在心裡翻白眼。「有。」 每回一聽見她用甜膩的口氣喊他小仲仲,他都有不好的預感,表示她有所求或是要捉弄人。 通常他是直接目睹或受害的活見證人。 「你的皮膚好燙哦,像是沙漠裡的砂,燙得的手。」我邊說邊往門邊靠近。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瞧見衣仲文眼中的苦笑,我的嘴角愉悅的上揚,誰說家人不能拿來娛樂,我家可沒這條例。 手一伸握住門把,我在心裡默數一、二、三拉,成斜度的三團人瘤頓時趴在我腳旁哎呀一叫,瞪大了眼睛怪我不該隨意開門。 「偷聽還是偷窺?為人父母真是不容易,辛苦了。」我深深的一鞠躬,行九十度的大禮。 「你這個死小孩……哎,鄭問潮,把你的腳拿開。」痛死了。 「媽,你要做賊肯定不及格,看來還是多設計幾套禮服好養老吧。」自做自受,我不會同情。 為什麼我家會這麼熱鬧,沒有一個稍微正常的地球人,物以類聚這句話可以用在我們身上嗎? 眼角瞧見衣仲文正開啟電腦寫報告,今天就留他在我的香閨睡一晚,明天我就有一頭熊貓可取笑了,他絕對睡不著。 我,秀色可餐嘛! 而他吃不到。 太……太誇張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國慶大遊行還是愚人節?怎麼人人手中一支鬱金香,而且還是那種貴得要命、一支叫價一仟元以上的稀有品種,蘭朵娜娃鬱金香。 據說這是有個奧地利的富翁特別為他的愛妻培育而成的新品種,取其妻之名為其命名,花語是愛不渝不止。 而且他們還笑得古怪的居然將花往我身上灑,好像不要錢似地欲將我埋在粉紫花海中,放完花後男生行了個紳士禮,女孩則屈膝一敬。 幹嘛,女皇出巡也用不著這麼隆重,我應該提醒他們順便放放和平鴿,大家一起祈禱世界和平。 「魯胖,你要是敢把花往我身上丟,我發誓會讓你更胖。」我說到做到。 他瑟縮了一下模著後腦乾笑,手中的鬱金香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最後乾脆塞入嘴裡嚼爛吞下肚,眼不見為淨。 陸續有不少我認識的同學掩嘴輕笑地走來,報仇似地朝我擲花,互相打氣要做重點攻擊。 甚至有人開盤打賭,將我當成丟水球的空靶,以射飛鏢的姿態插了我一頭的花,叫我氣不起來地直歎氣,忙把一支支的花兒拔下來。 是誰在尋我開心,花一大筆銀子惡作劇值得嗎? 如果是深仇大恨就灑石頭雨吧!不到半小時我肯定一命嗚呼,而且死狀淒慘,大包小包活像釋迦佛,相信連我父母也不敢上前認屍。 還是追求者太遜了,不懂得製造唯美的浪漫,若讓一朵朵的鬱金香由空中緩緩飄落旋轉而下多美呀!好歹能叫人感動幾秒鐘。 可是眼前的一切根本是場鬧劇,糟蹋花來開玩笑,莫名其妙到極點。 「咸水鴨,別說你也是來灑花的,不然我會恨你。」什麼世界嘛,眾叛親離。 「我……呃,花很美……你……這個……」她不想被恨,可是—— 謝水芽猶豫了片刻,將花小心地放在她身旁的花堆上,算是達成任務。 「誰玩的把戲?」我能不紅嗎?今天過後我會是校刊的頭版人物。 全世界都瘋子。 「我不……不知道。」她呐呐的道,眼神閃爍地不敢看我。 「是不能說吧!我真是大大的出了鋒頭。」好想放聲尖叫。 「你別生氣嘛!那個人真的很喜歡你。」她多事的添了一句, 我不生氣,只是很無力。「喜歡到用花砸我,讓我像瘋婆子一樣地出糗?」 這樣驚天動地的追求法我敬謝不敏,我要的是細水長流的感情而不是山洪爆發,我討厭意外。 有驚無喜,我想哭。 「我們還是朋友吧?」她問得很遲疑。 我點點頭表示不怪她,她才松了一口氣地進入教室。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