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早熟家家酒 | 上頁 下頁 |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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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被犧牲了,誰叫我姓於。 道雖高,魔還有一招,我的暗棋正是這個身邊人,只要公司事者不姓鄭,我媽就會有報仇的快感。找了個替死鬼這件事就決了。 倒黴的衣仲文不知道介入我家的兩代戰爭之中,他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祭品,老爸滿意,老媽不嫌棄,其他閒雜人等的意見就不用算數,包括我老爸的媽。 本來公司有外敵這件重大事老爸是往我頭上一扔,可我精得很,哪會讓他得逞,荼毒我十年夠本了,太過分我也會有火氣的。 再說衣仲文代表我嘛!他去等於我去,我們不分彼此,愛上我的代價就是成為超人,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情他。我是個超級自私的人。 有苦他去嘗,甜昧全是我的,我們約法三章過了,他是沒有反悔的餘地,我很聰明對不對? 「你喔!偶爾也幫幫伯父的忙。你隨便出個主意勝過我們絞盡腦汁窮摸索。」她就是懶得動腦,像是無尾熊地不愛動。 「拜託,別叫那麼親熱,你叫他老頭我聽得順耳些,反正他也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被我媽帶壞了。 我老爸他根本是悶騷、愛裝酷,私底下三八得要命,害我每回作文課遇到「我的父親」這題目就羞愧交加,怕人家發現我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他好笑地揉揉她長及腰的發。「晴,你不要教壞我。」 「我哪有教壞……」啊!慘了,挨瞪了。 「于問晴同學,你是不是不認同我的教學方式?」唷,聲量大到有回音哩。 我是不認同你,可是我能說出口嗎?「這個故事老師講解得令我感動,所以我在偷偷拭淚。」 「感動?!」阿塞克嘴角微微抽動。「我教的是仲夏夜之夢而非羅密歐與茱麗葉,這是一齣喜劇。」 「沒人規定喜劇不能笑到落淚吧!」糟糕,我在挑釁。 真是的,老是控制不住身體內那一半屬於於弄晴的基因,她的反叛全融入我的血液裡,不時搞怪地找我麻煩,沒一刻能安定。 「于同學的論點叫人耳目一新,你相信愛情會死亡嗎?」阿塞克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側的男孩。 玩陰的誰不會。「西班牙諺語有雲:藍色的眼睛說:『愛我,否則我便自殺。』黑色的眼睛說:『愛我,否則我就殺了你。』試問金色的眼睛該如何回答?」 以問題回應問題是對他的宣戰,誰都不准有動我私有物的念頭,這世上只有我能欺壓衣仲文。 愣了一下,阿塞克領受到她的伶牙俐齒,心中有著奇異的感受。「你反應很靈敏,你不認為愛情會死嗎?」 「那是悲觀的說法,老師怎麼可以褻瀆神聖的愛情,誰不希望自己的愛情長長久久,永恆長存。」我用嬌憨的語氣偏著頭說,眼神裡充滿對愛情的尊敬。 「愛情本就不可預料,以你的年紀尚未懂得愛情的真義,你該找比你年長許多的人談個成熟戀愛。」沒有愛情會長久,全是情欲作祟。 愛情是騙人的玩意,男女結合的要素只有一個——性的吸引力。 我很生氣,他分明在暗示我和衣仲文的感情是在辦家家酒。「老師……」 「晴,算了,別惱了自己。」衣仲文相信真愛不死,不需管別人的想法。 「我討厭他。」我很小聲地向他埋怨,不甘心平白被人將了一軍。 「我們是我們,他是他,我們改變不了他,他也改變不了我們,何必讓他影響我們?」愛她便是他的決心。 短短幾句話讓我茅塞頓開,化散成一口氣。「衣仲文你好聰明哦,我以前都小看你了。」原來他才是大智慧的人。 「課堂之上是來追求學問不是談情說愛的,你們未免太張狂了。」冷著臉的阿塞克步下講臺,站在兩人桌側。 「抱歉,我們失態了,是我的過錯請不要責怪晴。」攬過並非頭一回,衣仲文習慣保護心愛的珍寶。 「晴?」他的笑容中不帶一絲暖意。「這位旁聽的同學,你認為自己夠成熟去愛人嗎?」 他這句話問錯了。 衣仲文本就是個早熟的男孩,打從十三歲起開始在流虹企業磨練,由基礎學起,一步步在有心人的引導下,逐漸展露領袖氣度。 現在雖然他只是個剛滿二十一歲的大學生,但是社會曆煉不遜於一個三十歲的主管人物,如今在公司管事的權限直逼總裁,有時總經理傑生·漢還會請益於他。 二十出頭的年紀,二十五歲男人沉穩的外表,三十歲成熟的智慧,他一向比同年男孩思考得透徹深遠。 愛情是沒有時間限制,一旦愛上就抽不了身,與年紀無關。 「愛一個人需要成熟嗎?」他不卑不亢的直視阿塞克,眼神正大光明,沒有一絲退縮。 我心裡生起了一股小小的虛榮,衣仲文不愧是我的擋箭牌。 他回頭看著我,目光裡盡是輕柔眷寵。「我無法選擇愛情,是愛情選擇了我,我只是卑微的順從。」 此話一出,全堂喧嘩,所有的女孩都為之動容地羡慕著為他所愛的人,而男生不是取笑便是贊同的鼓掌叫好,誠心祝福他的愛情順順利利,永遠不會走到盡頭。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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