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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因為我沒有給你足夠的愛,我並未盡到保護你的責任。」那時,他正如她所言的天真,以為相愛容易。

  卻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家世。

  他可以不在乎她的出身是否為名門之後,可是活躍於上流社會的父母卻是十分重視門第觀念,他們絕不會容許他和個名聲壤到眾所皆知的女孩來往。

  與其說她放棄了愛情,不如說愛情放棄了他倆,只因他的愛不夠深刻到足以留下她。

  或者,她根本不知道他愛她。

  「問,你別這樣啦!我自私又無賴你是曉得的,你要罵就罵吧!我保證絕不還嘴。」她輕輕扯著他的手,一副十七歲女孩的表情。

  怕挨駡,很無辜。

  「笨蛋。」

  「哇!你這傢伙未免太小氣了吧!真記恨到現在,我隨便說說你還當真呀!」她哪裡笨,於問晴都說她是聰明媽咪。

  當然接下來的話省略,像是魯莽啦、好勝、貪睡之類。

  他的眼底有絲絲笑意。「我有指名道姓嗎?」

  「你是說我笨得自動對號入座嘍!等等,你好奸詐,讓我自己承認笨。」啊!怎麼連說兩個笨,被他拐了。

  奸商、奸商,無奸不成商,出了社會是有差,以前那個呆呆拙拙很好騙的大男孩變狡猾了,現在和大野狼簡直像是親戚。

  吃人不吐骨頭。

  「你不笨,只是欠罵。」他這麼說,以她的個性怕不找人拚命才怪。

  除了外表成熟,她的行為和思考模式仍停留在十七歲不見「進化」。

  果然——

  「喂喂喂!你給我客氣些,我行得正,坐得端,哪裡欠罵了?」他分明是抹黑她高尚的人格。

  如果她記得收藏在哪一個櫃子的話。

  「你拋棄我。」他一針見血的道。

  這下於弄晴說話可不敢盛氣淩人了。「過去的事何必提起,往事如流水,一去不回頭。」

  「沒想到你還懂得安慰人,做錯事的人還有膽說往事如流水,你想一筆勾銷嗎?」他語氣輕柔卻紮得人心痛。

  「我……我哪有做錯事,我是為了你的家庭和諧才忍痛犧牲。」開始氣弱,說到最後她反倒理直氣壯了起來。

  「死不認錯。」缺點之一。

  「鄭夕問你別逼人太甚,我幹麼要在這裡接受你的審問?我要下車!」該死的中控鎖,什麼爛設計嘛!

  分明增加受害者的機率,讓人逃無可逃的就義。

  「要不要我借你一根扳手,一把敲碎車窗好爬出去?」真怕車把被她扭斷。

  她惱怒的坐正。「我是淑女不爬窗子,但是你要借我不會拒絕。」

  「喔!在後車箱,你只要打開車門就可以到後面拿。」很方便,幾步路而已。

  「好,謝謝……」手一靠近車把她才意識到,他這樣說不是在講廢話嗎?轉過頭來,她憤怒的指著他鼻子,「你竟然敢耍我——」

  她要下得了車何必借扳手。

  「有嗎?借人東西不犯法吧!」好人難為,他有十足的誠意。

  「少裝了,我看見你在笑,你真是卑鄙、無恥、下流、沒頭髮。」她氣得十指大張。

  「沒頭髮?」他不解的挑高左眉。

  她不會再受騙了。「我要拔光你的頭髮,一根一根的塞入你的胃。」

  「那你會很辛苦,麻煩你了。」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任人擺佈。

  車流走得很慢,適逢下課下班人潮,在十步一紅綠燈的市區行駛有如龜速,慢得讓車裡的人想下車步行,說不定還比開車快。

  因此鄭夕問根本不怕她的獅爪逞兇會危及其他駕駛,頂多他臉上、身上再多添幾道抓痕,而她會丟臉地指控他,害她做出有違淑女氣質的行徑。

  十年的距離並未改變對她的瞭解,她像單細胞生物,一次只能做一件事,思考亦然。

  「鄭夕問你很討厭,我要徹底的討厭你。」於弄晴不假思索的發下豪語。

  「相反的,我很喜歡你,想要徹底的擁有你。」他很久不笑了,而今天他只想微笑。

  「你不要學我說話,誰希罕你喜歡……啊!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她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啪」地一掌揮過去。

  方向盤歪了一下,他連忙導正。「晴兒,我什麼都沒做。」

  「不許叫我晴兒,你這個噁心的下三濫,人類的恥辱,國家的害蟲,我不會同意的。」他最好死了這條心。

  「同意什麼?」她說的話他沒一句聽得懂。

  不過她罵人的詞匯還是一樣精采,從以前到現在不曾遜色,可見還有不少人受她荼毒。

  「當你的情婦。」她對著他耳邊一喊。

  鄭夕問忽地踩下煞車,以極不可思議的怪異眼神瞧她。「你要當我的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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