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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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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此刻的表現。 手握筆卻未有動靜,要落不落地停在半空中,等筆墨幹了才回神沾沾墨,可是,還是沒落筆。 幾個大膽的學員你推我、我推你地想推派一個代表詢問,希望能解除他們的疑惑,還其正常的柳桐月老師而不是失魂落魄的男人。 而倒楣抽中簽王的張志明榮登學員代表,他懷著敬畏的神色揚起聲音。 「柳老師、柳老師,你回魂了沒?」受到新民宿主人的影響,他的表達能力趨向開放,百無禁忌。 「嗄!有事?」是誰在叫他? 「老師,你是不是有心事?說出來讓我們幫你分擔。」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 人多勢眾。 柳桐月和煦地一笑,未流露半絲情儲。「老師怎會有心事,是你們多心了。」 「沒有嗎?」誰會相信。 「真的沒有,多謝你們的關心。」他的心事無法道于外人知。 因為他心裡藏了一個人,一個令他思念的人。 才幾天沒見他已經想她想得緊,無心於正事上只想見她一面,連最愛的畫畫都荒刻了,心裡惦著她幾時會出現,坐不住地尋找她的蹤影。 她真讓他兜上心了,無法放下地縈繞腦海中,時時刻刻以為她就要來了,結果是自欺欺人。 一直到今日他才知自己的自製力有多差,修為仍不到火候,輕易地為在眼前倩笑的身影分心,若有所失的情緒全因捕捉不到她的實體。 他想他的耐性已然告罄,如果她今天再不現身「追求」他,那麼將由他採取主動,到時她將明瞭他是多麼強勢的男人而不是溫吞。 張志明腆笑地搔搔頭……「老師,聽說你要讓我們李小姐追呀!」 「李小姐?」他指的不會是元修吧? 「就是李元修嘛!凶巴巴地追著我們努力掙錢付食宿費。」他真的很佩服她對金錢的執著,簡直到了拼命的地步。 「她沒你說的那麼凶,她只是性子比較真,不夠圓滑。」在他看來都是可愛的優點,不需防備的純真。 現在戴著面具生活的人太多了,他也不例外的成為面具一族,怕別人知道他其實並不完美,溫恭待人的形象全是面具顯示出來的假相。 而她卻是一面清澈的湖,能清楚地昭出面具後的真實,生人卸下心防地與她交心。 她的悍是為了保護自己,在沒人可依靠的情況下她選擇自立,以強悍的聲勢震住欲欺淩她的人,快速地反擊不讓人有傷害她的機會。 有點小勢利,有點現實,而且非常愛錢和貪小便宜,如果有一天他能和錢平衡在同一座天秤上,那麼他等於已擄獲她的心。 「喔!老師你完了,我們李小姐不好惹,你要讓得準備傷藥。」可憐的老師,他一定會被扁得很慘。 沒見過他施展武術的學員都認為他是文弱書生,教教畫還可以,論起手腳肯定輸得很慘,三、兩下就被人擺平了。 「這言過其實了,元修的性子是急躁些,但她的出發點是為了保護自己。」人有生存的權利,不能責怪她為活下來而做的努力。 「噢——戀愛。」 不知是誰鼓噪地說了一句,其他學員跟著起哄,你一言、我一句地討論李元修是誰,美不美,是不是沉魚落雁之姿,迷得老師神魂顛倒得忘了自己。 平時對學員管教甚嚴的柳桐月難得露齒一笑,由他們去鬧不加以制止,這群學員平時上課太安靜了,偶爾為之的放縱是可以容許的。 突然有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捂著嘴靠近,像要放聲大笑又忍得非常辛苦,捧著肚子扶著牆蹲在角落,走走停停地以龜速前進。 然後探了顆腦袋張望,一直發出噓聲像在叫喚某人。 「進來,涼涼。」 一個十七、八歲的清麗少女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沒一絲女孩味反似個男孩。「柳叔叔好。」 「有事?」看她挺開心的,笑個不停。 「沒……沒有……嘻……沒事……」掩著嘴卻掩不住笑意,嘻嘻哈哈地讓人感染她的愉悅。 「梁涼涼,你再不說實話柳叔叔要生氣了。」一定有事,而他直覺地認定與某人有關。 她抗議地捏起小粉拳。「柳叔叔你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啦!很難聽呐!」 「去向梁師父抱怨,你的名字又不是我取的。」幸好,否則她今天埋怨的對象會是他。 「我抱怨過了一百零八回了,可是我老爸緊持這個名字好聽又好叫,怎麼也不肯讓我改名。」害她被笑了十七年,而且還會被笑上一輩子。 「是好聽又好叫,梁師父取名挺有意思的。」不過他不敢苟同。 梁涼涼,真像涼風扇的廣告詞,難怪她要怨懟了。 「什麼好聽嘛!一點創意也沒有,武夫取名字隨隨便便,不像柳叔叔的名字那麼風雅。」如果能跟他交換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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