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愛我別牛步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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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夏碧洛說過的話浮現腦海中,她曾暗指他們是一對,那個名為黃泉的女孩怎會看上一個胸無點墨的男人,她看起來聰明伶俐的,豈會失去主見的盲了心,談起不對等的戀愛? 這其中必有不為人知的緣故,她實在不該太早放棄,獵人擅長偽裝,才不至於被獵物發現。 「聽說你和民宿裡的暑期工讀生黃泉感情很好,是不是有這回事?」她在拋餌試探。 心緒一拉回,陳文迪的憨笑中多了警覺。「我跟小碧、絲絲也很好呀!她們很有上進心喔!放暑假不出去玩還跑來打工。」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大家都說你們的感情近乎男女朋友,常有親吻、擁抱等親密舉動。」一想到他的懷抱中曾棲息別的女人,上官虹的心中忽覺憤怒。 她有種被背叛的感覺,好像一直在前方的追逐物被人硬生生的奪走,讓她筋疲力盡後卻落得一場空。 「呃,這個……呵……你聽誰胡說八道?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哪敢妄想偷吃嫩草,我們老闆下一棒打死我才怪。」現在想起來老闆還挺沉得住氣,居然沒出面棒打鴛鴦。 他由眼角斜睨正在吃哈蜜瓜的李元修,被她正好捕捉到視線,立即還他一個拳頭手勢,要他皮繃緊點,不要給她找麻煩。 唉!這個暴力至上的老闆,真是人間一大禍害呀!叫人好比生活在地獄裡,時時飽受威脅。 「是嗎?」長年不化的冰山忽地融了一角,露出詭譎的迷人笑靨。「我就來試試你話中的真實性。」 「怎麼試……」 軟膩的唇瓣忽然覆上他的唇,臉色微變的陳文迪憤惱的眯起冷沉的眼,任由她緊纏的雙臂攀上肩膀,努力壓抑不扭斷她頸項的怒意。 她這一招用得險,根本是不計代價地豁出去了,她不在乎會不會收到成效,不試著走出下一步,她永遠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也許有些瘋狂,出自內心的私欲,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殺手「黃泉」不可能有情感上的牽扯,只能藉此機會讓自己死心,不再掛記毀她一家的兇手。 若是證明他就是「黃泉」,她定要手刀親仇,不讓他繼續殘害無辜,以維護正義和公理。 「你們這是幹什麼,有這種審問法嗎?」怎麼不搬張床來打場野戰。 醋勁大發的黃泉怒氣衝衝地分開兩人,用著剛才洗鍋子的抹布拼命擦陳文迪的嘴,要把別的女人的口水擦乾淨,免得細菌污染。 她完全不管這段地下戀情是否會見光死,擺出醋缸姿態護衛愛情,明明白白地以行動來表示,她是正牌的女朋友,誰都不可來染指她的男人。 先前的薇雅表妹已讓她火氣大發,乾咽了一肚子酸水還沒消氣,這會兒又多出個冰山警宮,她這口氣要是咽得下就不叫黃泉,改名叫卒仔。 「你是死人呀!一動也不動,人家硬巴上來你就享盡豔福,你以為牡丹花下死是件風流的事嗎?」可惡、可惡,口紅印怎麼越擦越紅? 「痛呀!小朋友,我的嘴皮快被你擦破了。」他苦笑著,不小心吃進幾口鍋底水。 「哼!人家親你時會不會痛呀!你長一張嘴是給女人玩的不成。」她擦了又擦,把全部的怒氣發洩在那越看越氣的兩片薄唇上。 偷襲她的時候身手多矯捷,沒一次失誤地逮到她這只迷路的小白兔,以吻輕覆奪走她的驚呼聲,動作敏捷得好似草原上的花豹。 可是當人家撲向他,送上香豔蜜唇時,她不信他沒有躲開的能力,再怎麼突然也會先轉開頭,不可能剛好唇貼唇吻個正著。 黃泉的心裡有著下滿的酸澀,明亮的雙眸多了淡淡的水氣,她感到難受,好像有人拿了根針在她心窩紮了一下,疼得快喘不過氣。 不知何時喜歡已變成愛,她不肯承認的感情浮上心頭,如河豚般不停地在體內膨脹,幾乎快漲破她的身體,讓她無法自欺的繼續否認。 她愛他,這是心的聲音,她決定誠實面對自己愛上老男人的事實。 「咳!咳!小泉,你吃醋的模樣表現得太明顯了,你想讓大家知道我們的『姦情』嗎?」他戲謔地在她耳邊低語,努力裝出逆來順受的窩囊樣。 因為他是小陳,所以他不能第一時間便出手抗拒,露出破綻讓人捉住小辮子,遲頓又慢人一步的小陳不可能瞬間做出反應,他應該跟牛一樣慢條斯理,怔愕得像個老化的木頭人。 可是在眾人的目光下他不宜解釋,只能認命地接下諸多責罰,殺一個警察跟殺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不同,他不想因此引起警界高層的關注,逼得他不得不離開這淳樸的小鎮。 以及他可愛的小女人。 「哼!我管他那麼多,知道就知道有什麼關係,我不准你搞七撚三的亂放電,你是我的,誰都不許搶。」她要把他捉得豐豐的。 有了她那句「你是我的」,動容的陳文迪將她擁入懷中。「你變得勇敢了,我的小鴕鳥。」 此刻他真想狠狠吻住她,將她甩上床用唇舌膜拜她全身,切切實實地讓她成為他的,不再隱忍著欲望與冰水同浴。 「什麼小鴕鳥?!我是擔心人家笑你老牛吃嫩草耶!你懂不懂感恩呀!」她又生氣的用手背擦他的嘴,即使已紅腫破皮仍覺得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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