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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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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打破他對自我的約束力,東一句西一句的天馬行空令他趕不上她的跳躍式思考模式,每每正要反應過來,她又以自己的亂碼排列跳開,擾亂他正常的邏輯。 總之一切都亂了,身邊多了個她等於多了個災難,她所經之處很少不惹出事來,他光是幫她處理善後就無法認真思考,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性似乎離他越來越遠。 「英國的修道院不是非常有名?你們還自創英國國教和梵蒂岡分庭抗禮,在我膚淺的認知中英國上流社會的仕女大多忠於信仰。」她不負責任的隨口一談,把修女和英國教會劃上等號。 「你……」擁有伯爵身分的他竟對她有股深深的無力感。「算了,我們不討論修女的問題,馮香君應該還有一個女兒,你總知道她的下落吧?」 他希望有個滿意的答案,而非在迷霧中尋找謎腳,繞來繞去還在原地打轉,不見成效。 「你也認識香儂呀!可惜你來遲了一步,她不在了。」她一臉惋惜的讓人誤以為是—— 「她死了?」有那麼湊巧的事,他要找的人全都不在了。 歐含黛含怒的推了他一把。「呸!呸!呸!你才死了,開口沒好話,人家還活得好好的,你不要隨便觸黴頭。」 一個外形出色的男子本來就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再加上本身明顯的外國人輪廓,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引人側目,雖然只是輕輕一推不帶什麼力道,可是對偏愛帥哥的女人來說,她的行為已經引起眾怒了。 所謂人不惹事事惹人,一見苗頭不對她又趕緊拉著他開溜,讓他一頭霧水的搞不清她又出了什麼狀況,學會認命的由著她拖著走,不問原由。 如果類似的事不斷重複,問與不問並無差別,只會讓事情複雜化,而他神經會逐漸衰竭,像一向精力旺盛的費傑爾宣告陣亡,死也不肯再插手和歐家有關的大小事件。 明哲保身是他目前的處世之道,她惹禍的速度和全台的卡車司機一樣快和兇猛,沒有一點能耐的人還是離遠些較保險,命只有一條不能任意揮霍。 「香儂,哦,不對,應該稱她慧慈法師,她三年前在中台禪寺出家了,目前去了深山禪寺修行,一時半刻怕是聯絡下上,再等個兩、三個月應該會有消息。」總會有人下山購買民生物品。 怔了一下,格蘭斯花了三分鐘左右才消化她忽然拋來的訊息。「是我誤解你的意思還是雙方溝通不良?你說的法師指的是我們對修女的另一種稱謂,就你們中國人的說法是……呃,尼姑?」 「沒錯,尼姑,吃素的,換成我一天沒肉可就受下了,她甘之如貽的遊說我和她一同修行……」說什麼成仙成佛也有伴,大家同遊西方極樂世界,不為世俗雜事憂心。 她話還未說完,近乎咆哮的怒音在她耳邊響起。 「不准你有這個念頭。」 怪了,他那麼激動幹麼?歐含黛眼神怪異的瞄了他一眼,「皮鞋先生,你找阿姨她們有什麼事?」 幹裡迢迢由英國趕來可辛苦了,光是坐飛機來回少說也一整天,要是飛機半空中解體可就得不償失,連屍體都找不回來。 「你剛喊我什麼來著?」他臉色微惡的低視她,不容她以漫不經心的態度忽略他的存在。 「皮鞋……呵!格……格什麼斯的,做人不要太計較嘛!名字只是一種代號用不著認真,你知道自己是誰就好。」好凶的一張臉,幸好她從小就在一群面色猙獰的卡車司機中混大,他嚇下倒她。 不過近看他還挺有型的,若不是他家是遠在千山萬水外的英國,她真想弄假成真的把來當男朋友,讓他溫熱的唇瓣貼上……哎呀!絕對不能亂想,她怎麼能對他起色心呢! 即使他看起來秀色可餐,一副引人犯罪的性感樣,她一定要把持住不讓他把魂給勾了去,E世代的女性要莊敬自強。 只是心要眺得多快由下得她做主,這是生理反應。 「格蘭斯,凱麥拉·艾拉特三世,我的全名,勞煩你給我刻在你心上,歐含金小姐。」他不信她不介意。 「你……你是不是男人呀!這點小事你也記恨,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幹麼要把你的名刻在心上,我叫含黛,歐含黛,一個優美又充滿詩意的名字。」外國人,理念不通,不通、不通、不通…… 她恨恨地捉住他一套價值數十萬台幣的名牌西裝,威脅加恐嚇地不許他喊她歐含金,不然她跟他拚命。 「你要我當場驗證我是不是男人嗎?」此時的他渾然忘卻兩人有可能是親兄妹的關係,眼神暗沉的盯著她櫻桃紅的唇瓣。 「我……」她語弱的縮縮肩膀,不敢直視他意有所指的熾熱眸光。 「是誰說名字只是一種代號,用不著太認真,那你何必在意叫含金還是含黛。」對他而言,她是令他感興趣的小女人。 嗔羞滿面的歐含黛怨視著他,「我是女生耶!你就不能讓我有反覆無常的特權呀!你不曉得我們的心是非常脆弱,最怕人家拿針來戳。」 踩人痛處的心態最要不得了,她決定要把對他的一絲好感收回來,讓他成為全臺北市卡車司機的敵人。 他失笑的微露寵溺,揉揉她一頭黑髮。「想吃什麼?」 彌補。這雨個字忽然鑽入腦內,他不由自主的想對她好一點,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吃不下。」沒瞧見她在生氣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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