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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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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我的心不真實?」他該覺得受到污辱嗎? 雪子笑得很無情地擊潰他的理智。「演戲是你的專長,別忘了你是個好演員。」 同時也是個好情人。她想。 她在他身下蠕動著,眼半閉的享受水乳交融的熾熱快感。 交纏的身軀進裂出激烈的火花,低喘的呼吸聲蔓延一室春光,法國的雪季彌漫著愛情與嘲世的氣息,溫度上升氤氳了兩人的眼,讓氾濫的情潮將赤裸的軀殼掩埋。 愛或許不需要語言,它如雪花一般悄悄地降落。 急吼的男聲伴著白熱化的熱情,釋放後終止了男人與女人的戰爭,适才平復嬌喘而終於溫暖血冷的雪子,她滿足的露出饜足的嬌豔笑容,嘴角還殘留淡淡的血色。 「你怎麼沒告訴我她人就在飯店大廳等我?」激越的狂咆聲在一場歡愛後如雷響起。 「我看起來像接線生嗎?你的事與我何干。」就說男人的話不能信吧!這會兒不是印證了。 床都還沒下呢!先翻臉給她瞧。懶洋洋的雪子對著他的背劃了個圈,笑得妖異的舔舔舌。 「我不是要責備你,我……」萊爾略顯煩躁的抓抓頭,如同困獸般放下手中的話筒。「我的心情有點亂。」 「我也不是能受氣的人,千萬別對著我吼,我不想在你身上留下致命的傷口。」挑挑鋒利如刀的指尖,她神情愜意的像是等人伺候的高貴女王。 以蛇的年齡來說,她算得上族群中的貴族,當然有值得她驕傲的地方。 看了看身上大小不一的牙印,他的情緒平靜了許多。「女士,你的行為非常殘暴。」 「是嗎?剛才我可沒聽見你的抱怨聲。」翻了個身,毫無瑕疵的美背滿火熱的吻痕。 和他的一比算小兒科,但也看得出兩人曾有的親密接觸。 「不敢抱怨,我知道你盡全力了。」他故意裝出隱忍的表情,暫時把電話的事放在一旁。 反正她已經等了一晚上,應該不在乎多等一會。 「喂!你想找死是不是?我平時壞事做得不多,一天一件而已,儘管捨身當喂鷹的佛祖吧!蒼生會感念你自我犧牲的功德。」看來她牙印留得不夠多,他才有跳火圈的勇氣。 眼一眯的雪子笑眯眯的擦勾一綹烏絲,慵散的眼波流動著一絲詭魅,語調柔得足以滴出水,朝他的背劃下五道細細的血痕。 「啊!」糟糕,他今天有場爆破的戲要裸背,這下真要考倒攝影師了。 「啊什麼,太興奮了嗎?要不要我再美化美化。」多劃幾條當棋譜,閒暇時分下下棋也不錯。 萊爾的臉上呈現苦笑,他終於明白不是每個女人都想沾大明星的光,起碼他這張到處吃得開的俊顏在她面前根本起不了作用,一文不值地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 自從十六歲離家獨立、二十歲正式進入影藝圈,他和「那邊」的關係等於斷絕,互不往來已經許久,他幾乎忘了還有一個家充滿背叛、欺騙的華麗牢籠。 他不知道繼母為何要來,大家相安無事這麼多年她何必急於找他,當年決裂的畫面猶在眼前,他實在不曉得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個人讓你很生氣吧?」出身世家的千金小姐驕氣不減,他可以想像繼母的口氣有多傲慢。 她一時沒多想的順口回道:「誰呀!你的老相好嗎?」 「繼母大人。」他沒好氣的將她的身體轉過來,用厚被一蓋以免心猿意馬想再來一回,他已經快被她榨幹了。 「喔——有姦情的那一位。」長喔了一聲,她攏被起身走向窗臺。 「能不能換個新鮮的說詞,我和她之間絕對沒有姦情。」他牙一咬地走到她身後,伸手將怕冷的她摟人懷中。 「這可說不定,你沒看過最近的日劇、台劇嗎?繼子和繼母一定會發生不倫事件,畢竟毫無血緣關係嘛!十來歲的男孩血氣方剛,再加上欲求不滿的年輕少婦,乾柴碰上烈火哪有不大燒特燒的道理。」換做是她絕不放過絕佳的機會,調教個孩子成才非常有成就感。 道德規範是人制定的,受約束的不包括他們蛇族,蛇的世界不講倫理,交配是為了傳衍下一代。 她有當編劇的潛能,他想。「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從來沒有血氣方剛過。」末了他補了一句——除了現在。 意思是她會讓男人失控。 「嘖,戲演多了,口才跟著流利,面對活色生香的成熟女子你會沒衝動?」那簡直是天下一大笑話。 她口氣輕蔑的橫眼送疑,不相信能演好屏幕上各種角色的他能與人的本性對抗,食色性也可是古人留下的至理名言,從古至今也不過出了個柳下惠而已。 男人的大腦反應永遠不及下半身快,他們是先衝動再來談感覺,滿足了生理需求才考慮後果。 「水火不容是最好的形容詞,她很愛我的父親,近乎病態的那種愛法。」她可以容忍他犯任何男人會犯的錯,卻無法接受他愛自己的兒子。 她的想法很怪異,只要不讓她看見丈夫和她以外的人走得親近,他想做什麼都可以,包括和合夥人的妻子上床,以及豢養情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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