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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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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哼!盡出不肖子孫,沒一個像話。「我老了管不動你。」話鋒一轉,不願為小事動肝火的韓道申語露關心,眼神熱切地提起兩年前已著手籌備的開發案。「茂林一帶的土地收購完成了嗎?」 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他公事化的回答。「大部份土地的所有權已經轉移,只剩下小部份的谷地還沒談攏。」 只要有錢沒有辦不到的事,他深深體會到母親口中有權有勢的意義,人只要將兩者牢牢掌握,便可呼風喚雨。 「你指的是……」會是他想的那座山谷嗎? 「紫蝶幽谷。」 果然被他猜中了,真是他夢想擁有的人間樂園,十歲那年,他與家人登山時走失了,被一位自稱紫蝶的阿姨救到那塊樂土。 「為什麼還買不下它,你不想總裁這位子了嗎?」 深邃的黑瞳凝了凝,他一臉無欲無求的在心底冷笑。「你想給也要看獅派的沈家同不同意,他們一向對我的出身相當有意見。」 總裁之位他誓在必得,沒有人可以阻止,不管他給不給都不是問題,關鍵在於自己決定何時動手。 「沈家的人管得到我韓家的事?我想把位子傳給誰就傳給誰,旁人無權置喙。」 什麼獅派、虎派全是底下人搞出的把戲,一派假意維持正統,主張讓沈氏企業加股,從旁扶助韓家真正的繼承者,另一派則支持新血領導集團再創佳績。 爭來奪去不就是為了掌權,他要是不放手誰能奈他何,握在他手中百分之五十七的股份是人人眼中的大餅,人人都想分一口。 雖然他年紀大了,但誰是人才、誰是庸才,他一目了然,該把權力分給誰,他心裡有數,不因正統或非正統而作出令公司一敗塗地的決定。 「可惜我也不姓韓,人言可畏。」他一針見血的冷淡回道。 韓道申面容一沉,不快地眯起眼。「你在怪我沒讓你入籍嗎?」 「不敢,老夫人雖逝世,但餘威尚存,相信老爺子對她的尊重不減當年。」 韓道申接受妻子娘家的贊助,在一開始便居於下風,處處受限制,不能有自我的思想,稍有妄動即受抨擊,恩威並施地將他的尊嚴踩在腳底。 表面上他是事業龐大、呼風喚雨的知名企業家,實際上資金來源全仰賴丈人的慷慨解囊,因此得罪不起地矮人一截,生怕對方會把借貸的金額一併抽回。 即使現在已掌握了大權,也不需要資金周轉,但當年滲入的沈系人馬已成氣候,對大局多少有些影響。 尤其公司幾個重要職位皆由沈家人擔任,許多不應該通過的合作條款他們也擅自定奪,吃了虧才把責任推到不知情的下屬身上。 甚至,只要是不支持他們的經理級人員所提的建言就一律駁回,改由親近的人馬去搶功勞,成與敗尚在其次,主要是奪得權勢。 「反了嗎?我說一句,你回十句,你眼中還有沒有我的存在?」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嘲笑他懼內,他有那麼不濟事嗎? 真要尊重她,他就不會四處偷腥,將玩女人視為理所當然的事,他和妻子之間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娶她不過是因為她後臺夠硬,能幫助他的事業。 「哼!算了,跟你生氣比與魚談天還無趣,明天晚上的飯局別忘了,別辜負你大嫂的一番苦心。」 眼中閃過厭惡的神色,表情平靜的竇輕涯微頷首的表示他會準時赴約。 「你……不要太過份,我吃你的、住你的是給你面子,現在竟敢擺個屎面給我看,還趕我出門,你良心被狗啃了,還是腦袋長徽,對你心愛女子……」專屬休息室裡充斥著胡翩翩的連環炮轟聲。 「咳,請別說得太曖昧,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拜託別害我。」凶巴巴的女人最不可愛了,也不想想自從她們搬進來後他受了多少委屈。 可憐的小男人窩在椅子上啃雞腳,小心翼翼怕得罪眼前兩手擦腰的大女人。 胡翩翩一腳踩上他的椅子威嚇他。「是心愛女子的寶貝侄女,你耳屎挖乾淨了嗎?不要再打斷我的心情告白。」 幸好是心情告白而不是愛的告白,否則他的皮肯定要脫一大層,嚇得三天三夜不敢闔眼,猛求神明保佑,希望惡神早日離去。 學法律的人實在太可怕,隨便一說就是一大串道理,轟得他暈頭轉向。 平時被那個當鋪老闆奴役已經很辛苦了,還要分神應付幾近瘋狂的歌迷,他的酷臉快裝不下去,只想找他的蝴蝶愛人玩親親,輕鬆一下。 可沒想到冷血的雪子才識相地回幽谷坐鎮,這個銅牆鐵壁臉的討債鬼又來騷擾,逼得他耐力快衝破極限。 嗚,為什麼談個戀愛這麼難,橫加阻礙的「壞人」一個比一個殘忍,不讓他結婚也就算了,連他想做愛做的事也不行,稍有欲望馬上澆來一桶冷水。 他不要啦!他要愛愛,一定要把閒雜人等趕出去,否則他永遠也不會有「性」福可言。 「啊!翩翩,你要不要吃豬血糕,對女人的『那個』很有幫助喔!」肝火上升、脾氣大,肯定是那個來了。 「你說什麼?」怒目一瞠,熔漿般烈火滾滾燃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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