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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約莫八坪大的套房內空空如也,原本掛著畫的牆上獨留一根鐵釘,半沒半露的釘在牆上。而原本放置衣櫃的地方只在牆上徒留淡淡的四方塊痕跡,還有床的位置、放置置物架的地方,以及他最常坐臥,等待一頓豐盛餐飲以飽餐祭胃的所在,它們明明都是那麼的歷歷在目,可是……

  突然之間,他轉身退出門外,在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次門牌號碼,確定並沒有走錯門之後,他僵滯的臉孔慢慢的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在再次走進那間空無一物的房內,瞪著人去樓空的房間半晌,他驀地用力的詛咒了起來。

  「喂,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房東被葛木輝詛咒的聲音吸引過來,瞪著站在房內的葛木輝,皺眉叫道,「你怎麼會有鑰匙進去?」他明明記得他有鎖上門的。

  「住在這裡的人呢?」轉身認出站在門外的房東,葛木輝立刻問道。

  「昨天就搬走了。你……你是葛木先生?淺野小姐的男朋友?」房東認出他來了,雖然與他見面不到三次,但是像他這麼帥,又和淺野小姐這麼登對的男生,要忘記並不容易。

  「搬家?」

  「你不知道她搬家嗎?你們倆吵架了是不是?難怪淺野小姐會搬得這麼倉卒。」

  吵架?

  聽到這個名詞,葛木輝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不記得自己曾與芷茜吵過架,事實上吵架這兩個字在他們共用的字典裡似乎找不到。可是說到吵架,他隱約記起上回離開這裡時的情景,難道說她的搬家跟那件事有關?

  「你知道她搬到哪去嗎?」他問。

  房東先是搖搖頭,然後又霍然想到什麼的說:「對了,她留了一封信在我這裡說要給你,你等一下,我去拿給你。」

  過了一會見,從房東手中接過那封上頭寫有「葛木輝樣」的信封,葛木輝迫不及待的撕開被封死的信封,從中抽出那張似乎依然飄有她氣息的淡藍色信紙,而她端正秀美的字跡就這樣躍入他眼中。

  輝:

  從來沒問過你對緣字的看法,不過在我看來,天地之間的一切皆都系在緣字上。緣起緣滅,緣起則聚,緣滅則散,這就像是不變的自然法則一樣,所以請不必為我們之間的結束苦惱,因為我們只不過是緣分盡了而已。

  真的很高興與你有緣,and願你與荒木小姐有情人終成眷屬。

  別了,保重。

  淺野芷茜

  6

  青木關終於完成他那不可能的任務回國了,當然,他回國的第一件事不是向上級報告,而是回家和老婆溫存了三天,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去向上頭報到,之後他便身到六本木會社探望月餘不見的那幾個換帖兄弟。

  一進門,「阿羅哈。」

  他給了第一個看到的一柳建治一個大大的擁抱,還不正經的在一柳建治臉上大聲的啵了一下。

  不過出乎意料的,最開不起玩笑的一柳建治居然沒出手揍他,還「親熱」的將他帶往另一個空房間,砰聲關上了身後的房門。

  「呃,呃……」青木關完全無法適應,在呃呃聲中,他的腦袋瓜沒有一刻是停頓的,突然之間,他倏地瞠大了雙眼,緩緩的向後方退去。

  「建治,我錯了,求求你不要強迫我,你知道我是很愛薇安的,如果讓她知道我和你胡搞的話,雖然我是被你強迫的,但是她還是會……」

  「你給我正經點,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一柳建治狠狠的瞪著他,一臉認真的截斷他道。

  「我也很認真的在跟你說呀,我真的不能跟你搞男男關係,我……「青木關!」一柳建治怒不可遏的大吼一聲,「你再給我胡說一句試試看!」

  「我已經跟你說我是很認真的,你怎麼……」一見他握緊佈滿青筋的拳頭,踩著足以踏破鐵板的步伐朝自己走來,青木關見風轉舵的一改表情,立刻正經八百的問道:「你剛剛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說,是什麼事?」

  一柳建治停下腳步,狠狠的瞪了他半晌之後才鬆開拳頭,開口問道:「你聽說輝的事了嗎?」

  「他怎麼了?」

  「一個叫荒木晴子的女人,罪證確鑿的證明她和深田慶和狼狽為奸,不是個好女人,輝卻為了她喝得爛醉如泥,不務正業的每天泡在酒吧裡。」

  「是個誤會吧?我大略聽了上頭提到一些事,不是說輝以為自己的粗心大意害死了荒木晴子,所以才自責的借酒澆愁……」

  「我剛開始也是這麼以為,可是你知道他到醫院看過那女人確定沒事之後,做了什麼嗎?」

  「做了什麼?難道是喜極而泣?」青木關開玩笑道,卻看到一柳建治臉上沒有半點笑意,反而表情凝重的蹩起了眉頭。

  「他在酒館裡喝酒鬧事,不僅喝得爛醉如泥,還被揍得鼻青臉腫,最後被前去臨檢的警察帶回警局,在鐵牢裡待了一個晚上。」

  「這……不會吧!」青木關老神在在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張口結舌的搖頭道。這種傻事不像輝會做的,他說什麼也不相信。

  「三天前的事,不相信的話證據還在他臉上。」一柳建治看了一眼他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肯定的點頭說,「後來我也是因為想不透輝為什麼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所以跑去調查了一下,你知道我查到了什麼嗎?」一柳建治問道,卻沒有等他回答便逕自的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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