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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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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呀,有鬼呀!」 四個目睹此景而被嚇破膽的人驚聲尖叫,抱頭鼠竄的想逃卻被另一陣怪風攔住,用力的吹撞在牆壁上,幾乎掏空了他們胸中的空氣。 「鬼,有鬼,救命呀,有鬼!」 四人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分向四個方向逃,可惜招來的結果一樣,他們再次被一陣怪風狠狠的摔在牆壁上,其中有兩人甚至幸運的撞昏了過去,癱在牆角邊動也不動,而另外兩個則嚇得蜷縮著顫抖的身體,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 郇風臉上的笑容恢復溫文儒雅的無害,輕盈的由桌面上躍下來。 「夜路走多總會碰到鬼,希望你們共勉之。」說完,他拍拍身上的灰塵,用手指梳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髮,舉步朝入口方向離去,留下一室如颱風過境般的淩亂、慘淡,以及那兩人如鬼哭神號般難聽至極的哀求聲。 掌理柯氏這麼久的時間,柯雁藍第一次蹺班,雖然只是半天,但是對連遲到都從不曾有的她卻是破天荒的。所以當王秘書在上班半個小時後,依然見不到她的人影時,便毫不考慮的打電話到她家詢問,擔心她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蕙姑接到王秘書的電話,雖有些納悶柯雁藍上班會遲到,但一想到昨晚她來電說和幾個老同學欲罷不能的相聚,便忖度她可能因為昨晚聚會玩太晚,睡過頭,所以才會上班遲到,因此告訴王秘書不用擔心,也許她再過一會兒就會到公司了。 時間緩慢的走,眼見十點的主管會議就要開了,柯雁藍卻尚未出現,王秘書在多次與柯雁藍的手機接不上線之下,不得已只好再次打電話叨擾柯府。 二度接到電話的蕙姑雖口頭上沉著的請王秘書稍安勿躁,雙手卻在掛斷王秘書電話後,開始翻找柯雁藍所有畢業紀念冊的通訊錄,尋找她。然而兩個小時之後,所有可能的臆測開始在蕙姑腦中旋轉,因為從柯雁藍國小、國中、高中到大學的同學中,竟然沒有一個人在最近與她有聯絡的,更別提昨晚有什麼聚會。 為什麼小藍要說謊欺騙她?昨天晚上她和誰在一起?為什麼不敢告訴自己,還說謊不回家?蕙姑緩緩的放下緊握著話筒兩個小時,已有些僵硬的手,目無焦距的瞪著前方發起呆來。 當天夜晚,當柯雁藍加班處理完屯積在辦公桌上的公事,疲憊不堪的踏進家門時,便被坐在客廳中的蕙姑叫住。 「小藍你來這裡坐下,我有話和你說。」 「怎麼了,蕙姑?」柯雁藍被她臉上的嚴肅嚇了一跳,擔心的來到她身旁問。 「你今天早上沒到公司?」她問。 原來是這件事!柯雁藍放心的坐進沙發中,老實的對蕙姑點頭。王秘書已經告訴過她,在早上遲遲見不到她時曾經打過電話到家裡找她,當然接電話的除了蕙姑不會有別人,所以蕙姑會知道她蹺了半天的班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昨天晚上和同學玩得很晚?」 柯雁藍明顯的呆愣了一下,這才急忙點頭應是,「幾乎聊到天亮呢,你看看我的眼睛,像不像貓熊?」她差點忘了昨天不歸的藉口哩! 「所以今天早上才沒到公司?」 「對呀,因為昨晚聊得太晚太累了,所以才會在早上眯過頭,忘了上班的時間。」 「我記得你好像不容易在外頭入睡,對不對?」蕙姑看著她。 「嗯,不過昨天真的是和同學聊得太累了。」她將目光移到前方的茶几上,害怕眼睛透露出自己的不安,不敢正視蕙姑。 「是和你大學的同學嗎?」 「嗯。」她點頭。 「這麼有話可以聊?」 「因為很久不見了嘛,所以話匣子一開才會欲罷不能。」她忐忑不安的說。奇怪了,蕙姑很少追根究底的捉著她問問題的,蕙姑是不是發現她的言不由衷了? 「是和誰呀?我記得你大學同學中能摒棄成見和你交好、說話投機的好像不多。」蕙姑說。 因為大多數女同學都嫉妒柯雁藍得天獨厚的美貌與有錢的家勢,遂將她排斥在外,而圍繞在她周遭的男同學又各個懷有目的——要人、要錢而來,所以真正能和她談心的朋友並不多。 柯雁藍愣住了,她在說謊時並沒想過那麼多,但是她還是勉為其難的找出三個算得上姊妹淘的朋友。「還不是張嘉惠、黃秀貞和林雅雪她們三個人,你忘了我們四人還曾被封為企管系的四劍客嗎?」她強顏歡笑的說。心中卻不停的詛咒自己昨晚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不乾脆將實情托出?現在可好了,竟然為了圓一個謊言,又多說了一百個謊言。上帝,她真是應驗了「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至理名言呀! 蕙姑沉默的看了她一會見,終於痛心疾首的開口,「小藍,你為什麼要說謊騙我,為什麼?」 「蕙姑……」柯雁藍驀然驚惶的抬頭看她。 「為什麼要說謊騙我?」蕙姑痛心的望著她問,「今天早上我打過你所有同學家裡的電話找你,包括你說的張嘉惠、黃秀貞和林雅雪,她們之中有兩個人親口告訴我你們已經將近三年沒聯絡了,而且張嘉惠現在人根本不在國內,是在美國!」 「蕙姑……」柯雁藍頓時面無血色。 「為什麼要騙我?」蕙姑既傷心又失望的質問她,「你已經二十六歲有自主權了,想要做什麼就做,我並不會干涉你,你為什麼要對我說謊,小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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