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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喬雨青又轉頭望了房門方向一眼,才無聲且迅速的用嘴形對他說了一個字——毒。

  司馬君澤瞳孔一縮,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間變得更加雪白,整個人有種搖搖欲墜之感。

  喬雨青見狀立即出手,以銀針連刺了他身上幾個穴位穩住他的心脈後,這才迅速地沉聲提醒他,「君澤,你若不想讓人看出你已經發現這件事,就必須冷靜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需知敵暗我明,還有,你的身子也受不了你情緒的劇烈波動。」

  司馬君澤聞言後連續深吸呼了幾口氣,終於慢慢地將自己激動的心跳與清緒穩定了下來。

  他抬起頭來看著她,神色淒然痛苦且複雜。

  「為何要現在告訴我這性事?」他問她。他相信她應該早就發現他中毒之事,為何早先不告訴他,又或者為何不繼續隱瞞下去別告訴他?

  「我不想自己費盡心思救人,結果卻因為某人的不設防而讓我白費心力,功虧一簣。」喬雨青認真的對他低聲說道。

  「什麼意思?」

  「中藥配伍講究君臣佐使,其中君藥針對的是主病,而能治你病的君藥可說是鳳王麟角極度難尋,因此,我有把握救你一次,卻沒把握能救你第二次。」

  「你說的這藥是易叔叔替我尋來的嗎?」

  喬雨青搖頭。「敵暗我明,我不敢冒任何危險。」

  「那——這麼珍貴的藥是從哪裡來的?」

  喬雨青再次搖頭,打斷他道:「隔牆有耳。這話題到此結束,我只希望這件事你別告訴任何二個人,包括那位易總管。」

  「易叔叔他不可能會害我。」司馬君澤不知是真相信還是期望的低喃道。

  喬雨青深深地看著他,語重心長道,「我希望君澤能記住兩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及防人之心不可無。」

  司馬君澤心情沉鬱難受,默然無語。

  「好了,咱們該針灸治療了,把身上的衣裳脫了,上床躺好。」喬雨青言歸正傳道。

  司馬君澤渾身一僵,什麼沉鬱難受全都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滿滿地不自在與尷尬,要他在一個年輕姑娘面前脫光衣服,他實在是……

  「欸,你怎麼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啊?別告訴我你在害羞,我一個姑娘家都沒在害羞了,你堂堂一個男子漢在害羞什麼?大不了看了你的身子後,我對你負責就是了。」喬雨青無奈的只好用出激將之法了。

  司馬君澤臉色紅了又白,扯了扯嘴對她說:「別亂說。」

  「敢情司馬少爺這是看不上我?」喬雨青挑眉道,旋即又自問自答的點頭說:「想想也是,這麼窮鄉來走出來的村姑,雖然會點醫術,但那也頂多能算是個九中流,以司馬少爺的身分肯定是瞧不上我這樣的人的。」

  「你知道我沒那個意思。」司馬君澤蹙起眉頭。

  「其實你有沒有這個意思都沒差,咱們倆其實就是病人與大夫而已。」喬雨青搖頭,一正經的看著他。

  司馬君澤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後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後,乖乖地動手脫去上衣,然後有些不自在的打著赤膊上床躺下,就像過去每一天接受喬老大夫的針灸冶療那樣閉睛,接受她的治療。

  §第七章 打擊

  對於喬雨青針灸之術的高明,司馬君澤僅讓她針灸三天便有深刻的感受。

  是以,他只能強忍尷尬與不自在的感受,每天乖乖地打著赤膊躺在床上接受喬雨青的針炙治療。

  這一日號完脈後,他自動自發站起身來準備脫衣裳接受針灸,卻讓喬雨青給叫住了。「君澤,你先等一等。」

  司馬君澤愕然的轉頭看她,才發現到她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他問她。

  喬雨青沒回答,卻是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丫鬟心靜。

  這丫鬟打從她替司馬君澤針灸的第二天開始,每天在她替司馬君澤治病時都會準時出現,在一旁伺候著。從司馬君澤的默許態度來看,她猜這事應該是他吩咐的,至於目的是為了避嫌,又或者是為了麻木隱藏的敵人便不得而知。

  面對這樣的安排,她基本上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始終如一的專心做一個大夫該做的事,直到現在為止。

  司馬君澤見狀立即會意的朝一旁的丫鬟吩咐道:「你先下去。」

  心靜不由自主的瞟了喬雨青一眼,這才福身退了下去。

  見丫鬟的身影消失於門處,司馬君澤迫不及待的立即問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加重了。」喬雨青看著他沉聲道,眼底壓抑著戾氣。

  司馬君澤怔愣了一下,臉色難看的看著她,「你是說……」毒?

  喬雨青歎息一聲,閉眼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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