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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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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請你別再中傷我家相公了。」如意有些生氣,義正詞嚴的為護夫而挺身道。 「那是怎樣?很明顯的,他並沒有陪在你身邊,讓你一個人住在這兒,為生活操勞。」 她咬了咬下唇,略微遲疑了一下,才緩聲開口說:「相公他生了很重的病,到外地去治病了,等他病好回家後,就會來找我了。」她是這麼希望著的。 「這是你的希望,還是他的承諾?」他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開口問道。他完全看穿了她希望薄弱的心。 如意僵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抿緊嘴唇,無言。 「你打算一直這樣等下去嗎?」展洪齊問。 「我是他的妻子。」義無反顧。 「即使他可能早已病死在外地?」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氣弱,卻堅定不移的說。 至此,展洪齊已不知該說什麼。 這個傻姑娘,傻如意,他的傻娘子,展家如此薄情待她,而她竟然還想為十年音訊全無、生死不明的他堅守貞節,真的是傻得可以,也令他心動、心疼到不行。 幸好他活著回來了,幸好他不似娘這般無情,幸好他的自責令他將她放在心上,沒有遺忘。幸好,否則他會連自己錯失了什麼寶貝都不知道。 再也遏制不住滿心的悸動與感動,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拉進懷中,緊緊地擁抱著。 如意渾身一僵,因再度落入他懷中而震驚的瞠大雙眼,駭然的用力掙扎道:「放開我,你放開我!」 「如意,我的妻。」 他溫柔憐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令她不由自主的停下掙扎,驚疑困惑的抬頭看他。 「你……你說什麼?」 他微笑,伸手輕撫著她顯得蒼白的軟頰,柔聲道:「我回來了……如意,我的妻……」 我回來了……我的妻……他到底在胡說什麼?她怎會是他的妻?而且回來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齊……齊……齊公子?」 「我姓展,展洪齊。」 §第五章 院子裡竹竿的影子稍稍移了位,太陽暖暖地照著大地,風輕輕地吹拂過樹梢,無聲。屋裡的兩人,一動也不動,一樣無聲。 如意的腦袋一片空白,又一片紊亂,驚愕震撼得說不出話。 她瞠目結舌、面無血色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想告訴自己他一定是在跟她開玩笑,要不然就是自己聽錯了,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是他呢?他明明就向她介紹過,說他姓齊,單名一個洪字…… 齊洪?洪、齊?展……洪齊? 她倏然震驚的低喘口氣,難以置信自己竟然都沒發現這點巧合。他真是展洪齊,她十年前所嫁的人,她的……相公嗎?除了展府裡的人,沒有人知道她是展家少夫人的身份,自然也不會有知道她已成親,以及夫婿就是一般人可能早已遺忘的展家獨子展洪齊了。 她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後才驀然想到要掙開他的懷抱,男女授受不親,她還不能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話呢! 「你要如何證明,你真是展洪齊?」她掙開他的懷抱,退後一步,謹慎戒備的盯著他問。 「你要我如何證明?」他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她,輕鬆地反問她。 如意擰眉思索了一下。 「我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答對了,我就相信你是。」 「什麼問題?」展洪齊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當年我與你成親時,一度以為自己坐花轎進展家是為了要做什麼?」這個笑話她至今未忘,想必他應該也還記得才對。 聽見她的問題,他忍不住輕笑。「奴婢。」他啟唇,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如意怔愣地看著他,一時之間說不出半句話來。真的是他,那個與她成親隔天一早就離家治病,一去十年寒暑,音訊全無的相公?真的是他嗎? 她的相公……這陣子總是陪在她身邊,幫助她、照顧她,讓她情不自禁有些心動,卻不敢多做他想的男人就是她的相公? 如意覺得自己像在作一場美夢,這如夢般美好的事,怎麼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你……是真的嗎?」她仍覺得不可思議與難以置信。 「這陣子的朝夕相處,仍不能讓你確定我是真是假嗎?那麼這樣呢?」展洪齊柔聲問道,驀然伸手再度將她拉回懷中,俯身吻住她的唇。 不同於之前的驚駭與僵硬,如意這回的反應是羞赧多於震驚,緊張與微微顫抖取代了肢體的僵硬,在他狂熱的吮吻中失去全身氣力,昏昏沉沉、嬌喘吁吁的倚靠在他懷抱裡。 大門仍開著,天仍亮著,最重要的是被他派遣來暗地裡保護她的人也隱身在屋外,怎麼想此時此刻都不是讓她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的好時機。展洪齊勉強壓制住自己的欲望,抬起頭來,卻見她一臉紅豔情迷,羞赧情動的模樣煞是迷人,一時忍不住又再度低下頭,啄吻了她好一會兒後,猛然抬起頭來,痛苦的低吟一聲。 「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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