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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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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的說法是我的右手燙傷了,而且傷處多半都集中在手腕上。」他糾正她道。 「我不管你燙傷的是左手還右手,問題在於你要我跟你回家、做你二十四小時的看護,這會不會太離譜了?」她遏制不住激動的脫口道。 「哪裡離譜了,這傷是你造成的,難道你不應該負責嗎?」他不以為意的輕挑眉頭。 「我不是陪你到醫院、幫你付了醫藥費嗎?」她嘗試著與他講道理。 「所以你的意思是,殺了人,只要幫忙付個喪葬費就沒事了嗎?」 「這兩件事怎麼能相提並論呢?」她瞠眼回道。 「都一樣有後續問題。你不能只負起表面上的責任,就將之後的責任撇得一乾二淨。」他振振有辭。 「之後有什麼責任?」她問他。「如果你指的是事後回診的醫藥費的話,只要你將收據拿給我看,我就會負責到底。」 「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他驀然輕歎了一口氣,像是在忍耐她的無理取鬧似的。「生活上的問題。生活中有多少事需要用到右手,但我的右手卻因你而受了傷,行動不便,難道你不該負起責任,在我傷好之前充當我的右手嗎?」 他說得好聲好氣,卻讓應非絮聽了忍無可忍。 「這位先生,你的右手只是燙傷了,不是殘廢好嗎?」她咬牙道。 「不管是殘廢或燙傷,右手不能使用就是事實。」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應非絮用力的深呼吸,非常、非常的用力。她這個人很少生氣,因為看盡也嘗盡了人情冷暖,知道生氣根本無濟於事,所以,她一向不把力氣浪費在生氣上頭。 可是現在,她真的快要抓狂了。 「我不想和你爭辯了,總之你就是要錢對不對?你要多少?」她豁出去的問他。 「錯,我不要錢。」他緩慢地搖頭。 她再度深呼吸。「那你要什麼?」 「要人。」 「什麼?」她無法自己的瞠目叫道。 「我剛才不是一直在說,要你來當我的右手嗎?我不要錢,我要你——跟我回家。」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說。 應非絮啞口無言的瞪著他,總覺得他說最後一句話時好像有些曖昧。 但怎麼可能?這男人看起來不像這麼無聊的人,也不像是個變態,只不過他這要求實在是太過頭,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只是燙傷了右手,右手的行動稍微受限了一些而已,根本不至於會讓日常生活出現問題吧。 相反的,要她請假不去工作而去照顧他,對她面言,不僅會讓她的生活出現問題,連待在老家靠她薪水過活的媽媽和弟弟生活都可能會出問題。 所以,要她請假不去工作賺錢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總之,你要我向公司請假去照顧你是不可能的,恕難從命。」她堅決的表明道。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好整以暇的對她說了這麼一句話,「即使手頭上的兩份工作都丟了,也恕難從命嗎?」 她倏然瞠大雙眼,朝他吼道:「你是什麼意思?」 瘋子。 應非絮深深覺得自己碰到一個瘋子了,但是,明知對方有可能是個瘋子,偏偏她卻不能拿自己的錢途冒險和他硬碰硬。 他說他有辦法讓餐廳將她解雇,她大可不以為然,因為她之所以能在那邊兼差上班,就是因為認識了那間餐廳的老闆,才有辦法機動排班而不會與她的正職相衝突。 所以,以餐廳老闆對她的體恤,她不認為自己會失去餐廳的兼差工作。 但是在正職方面就難說了。 公司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員工不能在外兼差! 或許有,她也不確定。 但是鐵定不希望看見員工腳踏兩條船。再加上公司精簡成本的命令一直都在,Fire資歷老的人員應該是部門最簡單的節省成本辦法,畢竟做同樣的一份工作,新人的薪水要比老人的薪水便宜得多。 也因此,在大家都為了保住飯碗而步步為營、小心謹慎的時候,她千萬不能讓人抓到小辮子,否則她就慘了。 所以莫可奈何下,在丟工作與被扣全勤獎金和失掉未休、特休的津貼之間,她也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的接受他的威脅,請假去做他的看護了。 賀子極,那個瘋子的名字。應非絮光是想到他的名字,就讓她氣得忍不住猛捶才整理到一半的行李。 真是氣死她了! 他說用不著請太多天。一個星期就夠——一個星期叫不多天?! 她真的很想對他尖叫,但把柄落在他手上,她又能怎樣?只能乖乖地打電話跟領班告假,還編出媽媽出了車禍這種會遭天打雷劈的藉口。 她真的是很不孝,而這一切都是那個瘋子害的,真的是快要氣死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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