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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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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愕然到無言以對之際,護士前來為他的手傷上藥,同時交代他回家後的護理與注意事項。 她雖然就站在旁邊,卻一句也沒能聽進耳裡,因為她在想,他究竟是什麼時候認出她來的,之所以要她而不讓經理陪他到醫院來,該不會是從一開始就打算也順便讓她來給醫生看看腳傷吧? 心臟突然跳得有些快,她忽然有種臉紅耳熱的感覺。 停下來,停下來……她在心裡對自己叫道。她究竟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呀?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以她的情況,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或精力浪費在作夢上頭,她一定要好好的認清並記住這一點才行。 再度深呼吸兩次,確定自己的心跳已恢復正常頻率,也不再感到臉紅耳熱後,她將眼睛睜開,怎知卻被他忽然近在眼前的臉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後退一大步。 「你幹什麼?」她不由自主的脫口問道。 「我才想問你在幹什麼?是不是腳很痛?」他蹙緊眉頭,關心的問道。 應非絮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心跳,似乎又加快了起來。 「不是。」她迅速答道,又往後退了一小步。 「不是就好。我們走吧。」賀子極假裝沒看見她的退縮。 「走去哪?」她不解的問。 「批價、拿藥,還有去骨科掛號。」 「我不——」她話未說完就被他瞪眼嚇住。 「相不相信我可以讓那間義大利餐廳把你解雇?」他看著她,緩慢地開口威脅道。 應非絮難以置信的瞠大雙眼,不相信自己剛才聽見了什麼。 「你不可以這麼做。」 「我當然可以。」他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的回答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問他。 「要你乖乖去骨科看診。」 「為什麼?這是我的腳、我的身體,又不關你的事。」她蹙眉道。 「如果關呢?」 應非絮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不懂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的腳和她的身體都是屬於她自己的,到底和他有什麼關係呢?難道…… 「我可不想下回再到你們餐廳去吃飯時你腳傷沒好,又兜頭淋了我一身熱湯。」他對她說。 此話讓出現在她腦袋裡的粉紅色泡泡頓時全都「啵」的一聲,消失於無形。 她現在只想挖個地洞叫自己鑽進去。 看樣子上回摔車不僅摔傷了她的腳,肯定也摔壞了她的腦袋,才會讓她站在這裡胡思亂想。可惡! 「去不去?」他問她。 她迅速地看了他一眼,胡亂點個頭,不想再多問。 只要乖乖聽話去看完骨科,她和他就可以分道揚鑣了,她也就不會再像患了花癡病般的幻想,以為他對她有意。她告訴自己。 只是……可惡!她今天到底是吃錯什麼藥,怎麼會一直想偏呢? 即使他長得再帥,即使他在她摔車時曾經幫助過她,即使他好心叫醫生幫她看了腿傷,還堅持要她去看骨科,她也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思亂想,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時間作夢。 曾經,她也嘗試過想和一般二十幾歲的年輕女生一樣,交個男朋友,談一場戀愛,結果事實證明她根本沒那個條件,也沒有那個時間。 男生知道她家裡的狀況後大多會卻步,即使有勇於挑戰的人,最後也戰死在她沒時間陪他風花雪月的忙祿工作中。 總面言之,未來不知道,但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精力可以去作白日夢或戀愛夢。 所以——清醒一點吧,應非絮,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知道嗎? 與其將時間浪費在這裡,不如好好的想一想待會兒回餐廳後,要怎麼跟經理說明道歉,讓懲罰降到最輕。 唉,最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老是有意外發生在她身上呢? 真是禍不單行。 分道揚鑣? 應非絮懷疑自己怎麼會這麼天真——不,與其說她天真,不如說眼前這個男人太反覆無常、居心叵測了。她實在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麼,又或者是有什麼目的,竟然要她打電話跟餐廳和公司請假,然後跟他回家去做他的看護?! 他瘋了嗎?抑或者是她瘋了,才會出現這麼離譜的幻聽? 站在醫院大門外,應非絮頂著冬天的寒風,目不轉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再一次小心翼翼地開口要求道:「麻煩你再說一次可以嗎?」 「我已經重複兩次了。」 沒錯,這的確是她第三次這樣要求他,但是—— 「即使如此,我還是沒能聽懂你的意思。」她對他說。「你要我跟公司請假、跟你回家、做你二十四小時的看護,只因為你的手燙傷了?」她不僅覺得難以置信,也覺得這太誇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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