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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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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好像真是她錯的比較多。而且重點是,他還是她的救命恩人,昨天雙收留了她一晚,光從這點上來說,她就欠他一個道歉。 「欸,對不起。」她開口道歉。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你沒有做任何需要向我道歉的事。」池少霆平靜地回答。 「那你就當沒聽見吧。」江夕荷有氣無力的說,反正她已經道了歉,還了欠他的那聲抱歉就夠了。 沉默再次在兩人之間蔓延,林蔭路上除了兩人的腳步聲和偶爾的鳥叫聲外,再無其它聲響。 江夕荷低著頭走路,一邊分神思索著待她回到江家後可能會面臨的種種情況,一時間竟沒注意到一枝橫生在他們行經路上的樹幹,然後一頭撞了上去,被那樹幹上的一截斷枝給刮了一下臉頰。 「嘶。」她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抽氣一聲,伸手捂住被刮痛的臉頰。 「怎麼了?」走在前應的池少霆瞳間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 「沒事。」江夕荷答道,一邊將捂住臉頰的那只手拿到眼前看了一下,竟在指腹上看見了血絲。這是被刮傷了?難怪會這麼痛。 「你受傷了?」池少霆兩個大步便來到她面前。 「只是被刮了一下,流了一點血,不要緊。」江夕荷不在意的說。 「你一個姑娘家,臉受了傷,流了血,還說不要緊?你不怕毀容嗎?」池少霆莫名有些生氣。 他看著著她臉上那道明顯泛著紅腫與血絲的傷痕,眉頭蹙得緊緊的,她的肌膚白皙細緻,即便只是刮傷,看起來也顯得悚目驚心。 「如果毀容能讓我免除成為家用來與人利益交換的籌碼,我寧願毀容。」江夕荷扯唇自嘲的一笑。 「你不是說一夜未歸讓你名節有損便能因禍得?」 「那只是我的希望。」江夕荷苦澀的一笑。「事實上以我對家中那些長輩的瞭解,只要還能得到利益,張家也同意的話,讓名節有毀的我由妻變妾進張家門就行了。」 「他們真會這麼做?」 「八九不離十,所以……」江夕荷看著剛才刮傷自己臉頰的樹枝,表情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麼?」池少霆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在想,如果毀名節還不能改變既定命運,那麼再加上毀容的話,是否就能改變了?」江夕荷嘀喃自語般的說。 「不要做傻事。」池少霆倏然沉聲道,語氣嚴厲,「你尚未回到家又怎知家中長輩的反應?也許令尊令堂在經歷你這個女兒失而復得之後,想法會有所改變,之前的決定也會跟著改變。」 「你不瞭解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江夕荷緩慢地搖頭道,然後突然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說:「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幫我在臉上再劃道傷口,最好是能留下疤痕的。」 「你瘋了!」池少霆難以置信的瞠大雙眼瞪著她。 「沒有,我很清醒。」江夕荷冷靜而認真的看著他,「能我這個忙嗎?」 「不幫。」池少霆毫不猶豫,拒絕得斬釘截鐵。 江夕荷輕歎一聲,無奈的低下頭自言自語道:「我想也是,看樣子我只能自己動手了。」說完,她擰頭看向剛才將自己臉頰刮傷的枝幹,露出堅定的神情,猛吸一口氣後,閉上眼睛,大步往那樹枝衝撞而去。 從先前就一直有種不祥預感的池少霆眼捷手快的把將她拉住,怒不可遏的朝她吼道:「你要做什麼?」 江夕荷張開眼睛,眉頭輕蹙的抬頭看他,無奈的開口答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你這是在逼我?」池少霆怒視她。 「並沒有。」江夕荷平靜地回視著他,「我早知道不會有人幫我這個忙,但我總要試一試,因為靠自己動手不僅需要勇氣,下手輕重也不好拿捏。」一頓,她又承認道:「其實我是怕靠自己動手,第一回下手輕了還得再來一次,卻又失去再來一次的勇氣而導致前功盡棄,這才會想請你幫忙,可是你若不願意,我也絕不會強人所難,這是我的真心話。」 「我不幫就是見不了這種事,可是你卻在我面前這麼做,這不是強人所難是什麼?」池少霆說。 「你可以背過身去,不要看。」江夕荷告訴他。 「我不做掩耳盜鈴的事。」 「沒讓你掩耳盜鈴,只是讓你不要看,不要管。」 「在我還待在你身邊的時候,要我不管這事是不可能的。你真要自殘毀容就等我送你回家,等我離開管不著這事之後再去做。」池少霆真視著她冷酷的說。 他是氣極了,才會故意說出這麼冷血無情的話,怎知她聽後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完全面不改色。 江夕荷對他搖了搖頭,一臉誠懇的對他說:「我不是故意要為難你,而是我必須在返家前受傷才能用意外來解釋那個傷口,若是等我回家之後才自毀容貌的話,那不僅會拖累服侍我的丫鬟,我的下場可能會落到比嫁給張世凱還要慘,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你這是在恐嚇我?」池少霆眯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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