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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在未親眼見到表少爺的屍首前,莊家一刻也未停止他們的搜救行動,也因此早在表少爺抵達芳州莊家之前,莊家二老爺和三老爺已先行收到消息,並迫不及待的親自前來確認,舅甥仨人見面,淚灑衣襟。

  表少爺從莊家舅舅那裡得知其父對於他遇難後的一切反應與作為後,濃郁了一段時間,之後便與外祖父和舅舅們商量回京城池家的事。

  表少爺認為池家現今在京城所擁有的一切,雖說有其父的努力在,可是母親的娘家更是功不可沒,池家不該翻臉無情、過河拆橋,所以他要回去扭轉這件事。

  表少爺向莊家三位舅舅承諾,只要有他在池家的一天,芳州莊家永遠都是京城池家的親家,受到京城池家的敬重與庇護。

  告別莊家,表少爺在一群莊家護衛的護送下出發回京,怎知卻在途中接二連三遭遇截擊刺殺。

  消息傳回莊家後,莊家主子們各個勃然大怒,三老爺親自率領數十名護衛連夜出發,馬不停蹄的趕去營救,終於在最緊要關頭趕上,千鉤一發地將表少爺從殺手刀口下救了下來。

  三老爺覺得狀況不對,很明顯有人不希望看見表少爺活著回京城,表少爺即便能平安到家,未來在池府內生活也將凶多吉少,便勸表少爺暫時隱忍先別回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保住性命最重要。

  於是過去兩年來,他和一位伍姓護衛便一直陪表少爺隱居在此地,伍師傅負責教導表少爺習武、鍛煉身體,他則負責照顧表少爺的日常生活所需。

  這段期間表少爺雖潛伏隱藏於此,卻沒少關注池家的動向,知道池家為了逼他現身,沒少利用權勢阻撓、禍害莊家的生意,也因此在一年前,表少爺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始替莊家謀劃獻計,正式與那些欲害他之人針鋒相對。

  一個多月前,伍師傅帶著表少爺的新計謀返回莊家,並留下來助老爺們成事,因而此刻家中才會只剩下他們主僕兩人。

  表少爺說,此計順利達成那一日,也將是他重返京城,重回池家當他的池家大少爺的那一日。

  §第五章 毀容貌,他不許。

  日出東方。

  江夕荷一夜未睡,眼睜睜的看著窗外的天空由漆黑一片到微露曙光再到光亮一片。天亮了,她卻仍想不出讓自己從江家那個泥沼之地脫困的好方法。

  怎麼辦?難道她真的只有認命回江家,面對那群豺狼虎豹將她生撕活吞這一條路可以走嗎?

  如果毀容或毀名節可以讓自己脫離江家獲得自由,她會毫不猶豫的毀了自己的容貌和名節以換取自由,但是以江家人的品性,他們是絕對不會讓她的未來好過的,更別提是放她自由了。

  所以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心想事成,一勞永逸的脫離江家與張家的魔瓜呢?

  她一整晚想了很多,搞失蹤、躲藏、詐死、遠走他鄉等等,但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遠走他鄉這個方法比較靠譜,偏偏這又需要一大筆錢來支持她離家出走,此刻的她要去哪兒變出那一大筆錢啊?

  總而言之,難難難,以她現在的情況和能力,要逃離江家人的魔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唉,真希望時間能停止,這樣她就能一直窩在這個小小的避風港,不必去面對接下來未知的一切。

  「姑娘,醒了嗎?」

  門外突然傳來那位莊伯的聲音,瞬間她的白日夢打醒。

  她輕歎一聲,接受現實的起身去開門門,走出房間。

  「莊伯,早。」她對站在院子裡的莊伯微笑道,卻不知自己的笑容有多牽強,臉上有多蒼白難看。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會如此難看?難道你一夜未闔眼嗎?」莊伯看著她憔悴的模樣驚呼道。

  江夕荷愣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姑娘是因為房間簡陋,睡不習慣?」莊伯問她。

  「不是。」江荷迅速搖頭,「房間很好,乾淨又寧靜。是我自個兒心裡有事才會睡不著。」

  莊伯聞言輕歎了一口氣,正色對她說:「姑娘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雖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但人生百態,總有些是例外的,若真發生一些今人髮指,畜生都不如的——」

  「莊伯,早飯吃什麼?」池少霆的聲音橫插進來打斷他。

  「野菜粥和昨晚剩的一些山豬肉。」莊伯轉頭看向他回答。

  「那麻煩你老快去準備吧,吃完早飯後我還得送這位姑娘回家。」池少霆說。

  「欸,知道了。」莊伯也知道表少爺不想多管事的考慮,只能遵命轉身去了廚房。

  「大叔不必擔心,昨日我說了請大叔收容一夜就是一夜,不會賴在這裡不走的。」看出這位身分似乎有些不尋常的鬍子樵夫不欲與她牽扯太多的心思,江夕荷開口聲明,讓他放心。

  「姑娘也看到我這兒就我和莊伯兩個人住,都是男子,實在不適合讓姑娘在此多留。」池少霆簡單解釋,一頓後又提醒她,「昨晩姑娘在此住一晚的事最好也別告訴任何人,免得影響了姑娘的名聲。」

  江夕荷不以為然的輕搖下頭,似笑非笑的說:「即便不與人說這事,一個姑娘家在外頭失蹤一天一夜的事也足以毀名節了。」

  池少霆瞬間就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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