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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你……你是什麼人?!」居然連這種秘密都知道!

  「不就說了,是個好心的師父。」怎麼如此善忘?「本來嘛,抓賊或是擒拿惡徒這類的事情跟咱們是一點關係也沒;」他們只是作正經生意的平民老百姓,頂多當個好國民,放點風聲讓官府去查查。「但今天你抓了我徒弟,就不能怪我掀了你的底。」

  女子見情勢不妙,退了兩步,卻被容似風的長劍先行抵住了脖子。

  「把你們殺了那人所搶的密函拿出來。」她冷聲道。「另外,別忘了我徒弟的解藥。」

  女子抿了抿唇,衡量著形勢,不甘心地打開身旁的暗格,取出個布包的盒子,接著伸手入懷,拿出個青色的瓷瓶。

  容似風一手抄起瓷瓶,將上頭布塊用指尖挑開,拿到鼻間聞一聞,遞到女子面前:「你先吃一顆。」看她接過,又說:「別耍花樣,要是你再敢陷害我徒弟,我在這裡就直接把你砍成八大塊。」恫嚇道。

  女子不示弱地哼了聲,從瓷瓶裡倒出個白色的藥丸,一口吞下。

  「好極,我警告你,別想逃跑。如果你想試試看我是否能追上你,勸你最好不要。」

  至少在確定殷燁是否能清醒之前,這女人不能跑。

  她退至床鋪旁,雙眼及劍尖始終指著女子,很快地將藥丸塞入殷燁口中,她拍拍他,側首叫喚:「醒醒,徒弟?徒弟?」這傢伙!她一拳打上他的腹部,大喊道:「殷燁!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笨死了!就說他太嫩才會著了人家道吧,險些就讓人吃幹抹淨了,被非禮了都不曉得!

  「咳!」他在昏昏沉沉的迷夢中一嗆咳,頓時緩緩轉醒過來。「咳咳……你……你怎麼在這裡?」之前的危機感沒有中斷,才睜眼就看到熟悉的臉,他啞聲道。

  藥效沒辦法短時間這麼完全發揮,他甩了甩頭,想甩去那眩目之感。

  「我怎麼在這裡?還不是因為你。」回去再罵罵他。「怎樣,有沒有好點……小心!」

  察覺那女子猛地轉身一掌拍向身旁突出的屜層,她瞬間移步護住還無法隨意行動的殷燁,揮劍阻擋。

  破空聲驟起,正面淩厲射來十幾支暗箭,女子也趁隙逃跑。

  「你!」殷燁根本沒去管那女子,只氣得從床上翻坐起,對著跟前的人喊道:「你幹什麼替我擋箭?要是出了岔子,我不會對你內疚的!」他恨死她這種不愛惜自己的行為。

  她只是背對著他站著,未久,往後坐倒在床緣,氣喘吁吁地倚在他身上。

  「啊……你真的不會內疚嗎?」那她不就白挨了?

  「你……你受傷了?!」濕紅的血液緩緩從她胸口流下,上頭還插了只短箭。

  「這……這機關真狠毒,居然用了子母箭,以為打掉了,沒想到正主兒……是、是在後頭,咳咳!」她左手壓著自己胸部,右手用力一抽,將箭給拔了出來。「咳……我的天……真是痛死我了……」她把沾滿血跡的箭丟在地上,一點也沒逞強。

  幸好血不是黑色的,應是沒喂毒,子箭上也沒反勾的箭簇,不然拔起來的時候一定是血肉模糊。

  「不要說話了!」他怒道,按著她汩汩冒血的傷口,一時竟慌了陣腳。

  「大哥明知曉這地方險惡得緊……居然還讓你一個人來……還真的想讓你受點皮肉苦……」結果真正受難的人是她……糟,換她想睡了。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你……你知道我會有危險才來的?」他不想欠她,真的不想,但她為什麼天殺的老是如此!

  「不然我還來看你……咳咳,看你跟姑娘樓摟抱抱?」不行了,她的肺部好悶。粗喘一口氣,她交代道:「不曉得還會不會有打手……咱們快走,別待在這裡……放心,沒射中要害的……只是血流得多了一點而已……你有帶鏢局的傷藥吧,等會兒抹抹……包准藥到傷除……桌上的東西別忘了拿……這是你的任、任務。」她又咳了幾聲。

  沒錯,她受了傷,要是現在有人來襲,對他們不利。

  「我沒擔心你!」他惱怒,吼出的話卻和臉上表情徹底相反。「你真多話!都咳成這副德性還不住口!」氣到極點,別說什麼迷煙的餘毒了,已經七竅生煙到體力恢復一大半。

  這回沒有顧慮地抱起她,就要離開。

  「我咳……是因為你害我染了風寒……」還敢提這件事啊?「真的沒傷到要害……不然我說笑給你聽……你、你怎麼不拿就走了……為師的不是叫你東西別忘了拿嗎……」真是的……徒弟好笨……她好傷心……

  風寒個鬼!她總是這樣!看著她嘴角咳出的血,殷燁真正地動了怒。

  壓根兒沒有理會那什麼布包的盒子,他踹開窗跳了出去,一路飛奔至附近的一間破廟,確定沒有追兵後,踢上老舊的木門,將她整個人放在地上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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