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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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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呸!黃鼠狼給雞拜年!喜寶在心裡不屑。 「不敢當。」邢觀月跟著坐下,始終低著首。 「呵呵……」嚴嵩笑了笑,道:「咦?邢大人今日進宮,所為何事?」 「是要面聖。」仍然有禮。 「哦?是該是該,人安全,的確該上報一聲。」不過沒經他同意,誰敢引見?嚴嵩眼神一變:「皇上以為邢大人已死,正要翰林院擇才遞補,邢大人得趕快哪……不過,這兩日皇上在西園靜養沒上朝,怎麼沒有人通知邢大人麼?」 不是你故意讓咱們等的麼?喜寶愈聽愈覺得反胃。 「這樣麼?」邢觀月依舊沒有看著對方。「多謝嚴大人告知,邢某告辭了。喜寶。」行了個簡單的禮,就要移步。 「是!」聽到可以離開這像是囚牢的地方,喜寶精神都來了。 「邢大人,何故走得如此匆忙?嚴某很想和邢大人敘敘哪。」他端起茶杯啜飲。「畢竟,嚴某和邢大人的義父也是舊識啊。」抖著肩膀輕笑。 邢觀月聞言,停下步伐。 跟在後頭的喜寶差點一頭撞上,偷眼瞧著他,只見美麗的側面失去笑意,凝結的表情讓人感覺有如般霜雪冰冷,凍結人心。 只聽嚴嵩道: 「若是嚴某沒記錯的話,邢大人家鄉天災不斷,自小失去雙親,兩歲之後被帶到京城收養,得以重新開始。邢大人的義父對邢大人真是恩重如山哪!」不過,好人通常活不久的,尤其是,居然膽敢和他嚴嵩作對。 想上書彈劾他?未免太自不量力。皇上只顧著研究方術丹藥,如今朝政幾乎他一人掌控,朝廷裡有多少他的同黨,和他鬥?哼! 放下茶杯,他不再客氣,續道:「我看邢大人也別見外了,你不倚靠任何一邊,就算再低調也會遭人攻擊。連沒用的戶部尚書也因為明白自己有把柄落在你手裡,而教唆他人對你進行擄綁,給予警告;沒有殺了你,是因為他太猶豫怕事,擔心一發不可收拾。可惜的是,戶部尚書不僅生性膽小,還很愚笨,自以為找了該死的山賊當替死鬼就不會被聯想到,不僅一箭雙雕,更只需旁觀靜待。卻沒料你早就心裡有數,反而給了你充分的時間機會和理由反擊。」他查得一清二楚,令戶部尚書入獄的密函,筆跡就是出自他手。 那囚於牢中的戶部尚書,大概到死都想不通為什麼最後是被東廠閹黨所害。 只要做個小動作,便能讓敵人完全失敗,還用不著弄髒自己的手。這是他在意邢觀月的原因,這樣的對手實在太可怕,他根本不能預料。 一大串複雜的推論讓喜寶聽得眼都發直了,拼命地瞪著前面的人。 邢觀月慢慢地回身,他沒抗辯、沒解釋,甚至可以說沒聽進去。僅僅微笑地問了一句: 「令郎好嗎?」 嚴嵩眯起眼,瞧不出他的真意。 「聽聞令郎位居要職,肯定表現十分之好,而非如外傳嚴大人運用關係,使得『賓客滿朝班,姻親盡政要』的了?」邢觀月笑得好和善,又突然移開話鋒:「對了,嚴大人,韃靼俺答汗屢次南侵,北方軍情緊張,後援軍糧百萬又到哪裡去了呢?」 短短幾句話說得溫溫文文,卻一針見血地暗喻嚴嵩通引私人入朝為職,又將重要軍糧給貪污掉了。 「噗!」喜寶噴笑出來,趕忙捂著自己嘴巴。 嚴嵩臉色本就難看至極,連一個小童也在他面前放肆,他慍怒道: 「邢大人,這狗奴才看來是欠缺管教,哼,當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 說他是狗?他還真想咬他個頭破血流呢!喜寶鼓著頰,捏緊了小拳頭,好不容易才忍住沒反唇相稽。 「啊。」邢觀月一笑,道:「的確是什麼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不過喜寶雖年幼,但也還算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漢啊。嚴大人此言深奧,原來,貴府中的奴才都是畜牲?」美顏帶著些許困惑。 所以這個姓嚴的奸臣就是個大大大畜牲了?哇哈哈哈哈!喜寶舉手壓緊了嘴,忍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主子好!主子妙!主子呱呱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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