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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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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露吊在高處,費力地抬起眼,隱隱約約見得黃沙飛揚,卻來不及看清上官紫的臉龐,便頹然昏厥過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 完成任務歸營所見到的景象幾乎令上官紫震怒! 數日前還俏生生的湛露,如今卻被高吊於操練場正中央,雙目緊閉,面無人色! 校尉連忙解釋:「因為湛參贊違反軍紀,所以吳公公就……」 吳公公?上官紫眼眸倏地冰寒,那恐怖的嚴厲嚇得校尉險些跪地。 「參贊吊此多久了?」他冷聲問道,令人聽不出心思。 「一日夜……還、還有兩個時辰才能放下來。」校尉說道。縱使心中懷疑不和的兩人怎會彼此掛念關心,但也沒膽多嘴。 上官紫聞言,沉怒上前。 那些吳公公的手下,見他肅殺逼近,下免感覺觳觫,只能戰兢阻擋道: 「上、上官將軍,您——」 「滾開。」他雖無大聲斥喝,但語調卻極之霏霜嚴峻,讓人打從心底不寒而慄。 氣勢完全被壓倒鎮嚇,幾個人給懾息在當場,毛骨悚然,不敢再造次。 上官紫走近吊著湛露的長杆,抽出掛在腰間的隨身刀器,帶有紫紅色的銀光猶自閃爍,旁人以為他欲抗令救湛露,卻只聽鏘地一聲清響,他將絳紫刀直直插入地面,沒再動作,就這樣卓立在吊著湛露的木杆底下。 不僅吳公公的手下一頭霧水,連其他人也不解上官紫何意。 「將軍,要不要下官幫您……」校尉上前,欲解開木杆上頭的繩子。 「別動。」上官紫冷睇著吳公公的營帳,啟唇吐出低語:「不然湛參贊的苦心將盡數白費。」 「咦?」校尉收手,看著上官紫。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說若是此時將參贊救下,那麼……吳公公不會善罷干休嗎? 校尉心下倏凜,經由上官紫提醒才察覺湛露的忍耐,或許包含了太多深思的意義。倒退回到軍帳,他能做的也只有別給那兩人添麻煩。 冷流刮得教人額面生疼,吳公公的人手看上官紫動也不動,倒是免去麻煩,索性不加理會,自顧自地回到帳裡以暖爐取暖。 冽風逐漸隨著不穩的天氣而疾遽猛烈,上官紫厚重的披風被吹得咧咧作響,卻無法撼搖他半厘半分。他只是直挺挺地,猶如在鎮壓守護著昏迷的湛露,矗立在飛旋的風沙走石當中。 校尉冷雖冷,但還是搓手顧瞧著,待得兩個時辰一到,他立刻很盡責地喊: 「將軍,兩個時辰已——」 「過」字尚未出口,狂風大作,就見上官紫霍地拔起地面上的絳紫刀,側手猛力朝粗厚木杆一揮—— 刹那,只聽聲響震耳,黃沙漫天,厚重塵霧爆起,吊綁著湛露的粗繩咻地飛錯斷裂,幾尺長的棍杆也跟著應聲倒下。 木杆壯實,若非內勁十足,是沒有可能一砍就斷的。 這手絕俊功夫讓校尉驚得呆了,然後看到他們傳聞不和很久很久的大將軍橫抱著湛軍師,朝著帥帳的方向走去。 上官紫一回自己帳內,立即喚士兵備熱水,下令沒有他的傳喚不得進入。 他很快地將湛露身上的繩子扯落,觸到她高熱的體溫,他更是毫不遲疑地解開她已濕透的襟口。 「上……上、上宮……」湛露困難地喘息,半昏半醒。 「是我。」他很快地褪去她的外衣,睇見上頭有斑斑血漬,眼神更為冷怒。欲扯開她內衫時卻遭她躲避。 她必須費盡力氣才能抬起手臂抓好自己的衣服,氣弱遊絲地道: 「上官……我……」她搖著頭,艱困地維持清晰神智。 她不希望這樣坦白。她要親口告訴他,而不是以這樣匆忙、倉卒和粗糙的方式,強迫他必須接受她。 想要爬開,卻因為身體太過疼痛而無法如願,甚至開始嘔吐。 一隻有力的手臂橫擋在她面前,阻斷她的猶豫和不安。上官紫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道著: 「讓我替你療傷,露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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