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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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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娘兒們的心思咱們不懂吧。」他家裡那個黃臉婆就是最好例子。「不過,容老頭叫咱們上玉泉莊當替死鬼,真是夠狠!」 像你們這樣娘兒們娘兒們地窮叫,會懂才有鬼呢。 「你不提起我還想當作不曉得呢!除了要一路幫他尋女兒,還要上玉泉莊告訴大莊主,他那還沒過門的兒媳婦跑了個不見蹤影……」他爺爺的,雖然人家是有頭有臉的名門正派,但這種丟人的鳥屎事拉在頭頂上,要維持風度也頗難,難保他們兩個信差不會說完就被打成殘廢,丟出大門曝屍荒野。 「你是不是上次欠容老頭錢沒還?」不然怎會這樣整他們? 「老子還想問你呢!」落腮胡漢子挑高粗眉。 兩人對望,然後重重地垂首歎息。 「這玉泉莊,這幾年也不知招惹了什麼倒楣煞星,先是被傳暗地裡做了些肮髒事,接著有人上莊作客又莫名其妙的失蹤,現在被毀婚跑了個媳婦,流年不利啊!」更是黴到他姥姥家去了。 一直不語的尉遲昭聽到這裡,終於微微地皺起眉峰。雖然他不願這樣想,但是……事情有點不對勁。 只聞那壯碩漢子續道:「聽說……我只是聽說!」他加重撇清,而後壓低聲,非常神秘地輕聲細語:「聽人家說,他們莊裡其實鬥得可厲害了,為了什麼先祖留下的藏寶圖,弄得四分五裂。他們是有名武莊,本來沒什麼人敢嘴碎,但最近不知怎麼搞的,好像有人解了那藏寶圖的謎,所以這事就漏了風聲——」 喀喀嘰嘰的桌椅碰撞聲一下子大響了起來,掩蓋住了他們的談話,也把本來寂靜的客店弄得吵翻天,一陣飛塵漫天揚起,才眨個眼時間,剛剛還坐得滿滿的客棧已經有大半的人都離開消失。 「格老子的,那些人趕投胎?」還是肚子痛要拉屎?兩個大漢傻了眼。 「怎麼回事?」容湛語放低聲,也覺得情形好怪異。 「看來,藏寶圖的事很多人都已經聽說過了。」尉遲昭淡道。又是一場明爭暗鬥!雖然他不是為了什麼寶藏,也無意捲入這些暗潮洶湧的是非,但是,三師兄的下落卻是不能不尋。「吃飽了嗎?」他柔聲問她。 「飽了!」她滿意的拍拍肚子,還偷眼睨了下那兩個狂掃桌上食物的漢子,確定他們沒注意到她。 尉遲昭微微笑,「去跟小二哥買幾個包子帶著,咱們也啟程。」 玉泉莊、玉泉莊,這玉泉莊究竟有什麼古怪? 她要嫁的夫婿是莊內的大少爺,她只是想去偷偷看一下,沒想到有一大堆人搶著要去尋寶,連尉遲昭也是要上玉泉莊找人。 該不會跟那兩個粗魯漢子一樣是要找她吧? 她很快在心中否認這個可能,畢竟,爹再笨,也不會讓個認不出她長相的人來尋。容湛語騎在馬上,垂低一雙濃密長睫,看著前面那高高瘦瘦的身影牽著馬匹緩緩而行。 步行了幾天,尉遲昭說要趕路,所以就買了匹馬,卻又不跟她同乘,只讓她一個人坐在馬上,然後自己拉著韁繩慢慢走;那,除了背背包袱和不讓她腳累走路,到底買馬有幫上趕路什麼忙? 她知道,他不願和她同乘一匹馬,是因為男女有別,不能太過親密;她也知道!他不買兩匹馬,是因為想地一個「小姑娘」可能沒辦法駕馭。 這男人,怎麼會如此正直?所謂的君子,大概就是像他這樣,有顆不會轉彎、不易妥協的腦袋吧? 要不是沒買著馬車,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她乘在馬上顛啊顛,有點搖頭晃腦地發暈,大概太熱了,只好說些話解悶—— 「你真的不上來?」太陽大呢,不累嗎? 尉遲昭連轉頭都沒有,直視著前方,輕語:「不必了,我用走的就行。」 容湛語垂著肩膀,這一路上,她吃住賴他、穿用也賴他,他不但沒半分不悅,還默默地幫她打點好一切;他對她這麼好,她卻謊話連篇地騙他,而且成了他的累贅,這讓她心裡有一些些愧疚。 可是沒辦法嘛!不騙人,他就不會讓她一起了,頂多……頂多,之後再向他誠心誠意地道歉。 瞅著他的背影,她慢慢地注意到,他的背好直挺,跟他的人一樣呢;他的肩膀有形,骨架也勻稱;他很高,卻有些偏瘦,看他的腰就覺得稍嫌纖細了些,她還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應該壯得如虎熊才有擔當,像他這種文文弱弱的樣子,沒想到也是非常可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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