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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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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關勁棠卻無視糟糕的天候,任小雪飄落在眉梢、發上與肩頭,任人不經意弄濕他的衣、鞋,硬是杵在一攤賣胴脂水粉的小販前,為心愛的人兒挑選花簪。 選花簪耶!看著個大男人杵在賣胭脂水粉的小攤販前,關勁飛覺得此舉愚蠢至極。 「我想差不多吧!」孫襲歡努力嗑著瓜子,發出一聲歎息。「四師兄的確愛慘師妹了,你就由著他吧!」 這一路行來,足以用「相思若狂」來形容關勁棠的狀況,其中更別提關勁棠確定無法在除夕趕回「步武堂」後的沉鬱神情。 為心愛的姑娘買花簪這舉動,他早己見怪不怪了。 關勁飛則神情嚴肅地蹙著眉,似在為思不透「情」字何以讓人狂而懊惱不已。 「若真好奇,回去好好同你家小黑妖培養感情,說不準你就可以參透其中奧妙了。」孫襲歡神情慵懶地提議著。 「多嘴。」下一瞬,俊美的臉龐迎面受了一記關勁飛粗拳賞來的爆栗子,孫襲歡發出了一聲哀號。 反觀關勁飛,一丁點愧疚也無,只是萬般怨懟地歎了口長氣。「唉——這老三也真會跑,跑到這個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累得咱們大過年的還得在異鄉奔波。」 離開「步武堂」後,他們各分兩路尋找豔無敞的行蹤。 他與弟弟及老五同行,花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終於找到豔無敵替八師妹尋藥的藥仙洞。 可惜,他們顯然晚了一步,在村民繪聲繪影的描述下,他們那美得不可方物的三師妹豔無敵應該與「白神仙」離開了。 他們撲了個空,只得等候其他弟子的同門信煙再做打算。 關勁飛的思緒方掠過,只見關勁棠高大的身影急促地撞入眼底。 「收到大師哥施放的同門信煙了,師姐在「閻底門」。」語落,關勁棠沉鬱已久的思緒終於稍微舒緩。 雖無法確定豔無敵是否安全無虞,但至少找到人了,另一方面,這也代表著他的「牽腸掛肚」即將告一段落。 在幾日思緒紛雜、輾轉難眠的折磨下,穆夕華整理了簡單的包袱,準備與爹娘一同回定安城小住。 為怕風雪肆虐阻擋回家的路,穆勻夫婦在「步武堂」做了兩天客後,便催促著女兒儘快整裝上路。 一大清早,披著一身軟裘的穆夕華依依不捨地與諸葛謙夫妻話別。 「舅父、舅母,再見。」一想到要離開她待了十多年的地方,穆夕華心底有說不出的不舍。 諸葛謙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地存她耳畔交代。「若遇上危急的狀況,儘管拿出你的「強項」,讓對方嘗嘗苦頭,知道嗎?」 雖說穆勻夫婦不可能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做出什麼威脅的舉動,但至少甥女體內的「怪力」足以讓她的安全無虞。 或許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穆夕華有能力保護自己,這一點讓他稍稍安心。 穆夕華聞言,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是讓對方嘗嘗當小雀兒的滋味嗎?」 「若真有必要,這回舅父允你可以「不顧一切」的保護自己。」諸葛謙頷了頷首,語氣不慍不火。 「夕華明白。」她話一落下,諸葛夫人不舍地攬著她,哽咽地說:「要自個兒保重身體,若真待不住,差人捎個信回來,就算你四哥還沒回來,舅母也會親自去接你。」 拚命忍著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穆夕華好半晌才點了點頭道:「夕華知道,舅父、舅母也要保重身體。」 穆勻夫婦坐在馬車裡候著,瞧著這一幕,心裡頗不是滋味。 捱了半盞茶的時間,穆夫人終於忍不住揚聲催促。「好了,再拖下去回到定安城的時辰便晚了。」 迎向娘親的呼喚,她放下心頭的不舍與惆悵,努力振作起精神才依依不捨地坐進馬車內。穆夕華一上馬車,駕車小廝得到主子的指示後,立刻驅車離開。 馬車車輪轆轆地輾過石板地,漸漸駛離「步武堂」。穆夕華捨不得放下窗簾,半趴在窗邊,望著窗外流逝的景物,歎了口氣。 唉!直到最後一刻,她還是沒等到心愛的男子出現。 馬車漸行漸遠,除了馬蹄與車輪的轆轆聲響外,車廂內漫著股幾乎要讓人窒息的靜謐。 穆勻夫婦同女兒沒話聊,只有由著她去,最後索性雙雙閉目養神歇息。感覺到爹娘生疏、視若無睹的態度,穆夕華極力控制想逃出馬車車廂的衝動,幽幽喚了聲。「爹、娘……」 猛地聽到女兒的輕喚,兩人愕然地睜開眼問:「怎麼了?」 「夕華真的是您們的女兒嗎?」她揚唇淡笑,唇畔的笑意卻苦澀得讓人感到心酸。 似沒料到她會這麼問,夫妻倆同時怔了怔。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穆夕華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幽幽地喃著:「在您們把我丟在「步武堂」卻不來看我時,我便時常這樣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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