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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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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坦白說,四哥若真像五師兄那樣油腔滑調,我可真不習慣。」她禁不住地噗嗤一笑。 關勁棠有些難為情地歎了口氣。「唉!四哥口拙,你不嫌棄就好。」 頓時,一股訴不盡的愛憐情愫在她胸中激蕩。「其實四哥待夕華怎麼樣,夕華心裡都明白,即便四哥不說,我心裡也很甜。」 她話音剛落,瞬即被一雙有力的臂膀帶人懷中,緊貼上那堅硬寬闊的胸膛。 似已習慣這樣的親昵,穆夕華以慵懶的姿態蜷縮在男人懷裡,下意識玩弄著他覆著粗繭的長指,喃喃歎道:「四哥,這裡好美。」 夕陽已沒入天際,黑夜翩臨,江面上煙靄迷蒙,夜色、薄霧將青翠遠山,掩映於縹緲雲霧間,美得蒙嚨。 「冷嗎?」 「不冷。」話甫落,揉著水氣的清風迎面拂來,送來一絲涼意,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附在她耳際,沒好氣地取笑道:「都冷得打哆嗦了還說不冷。」 「四哥,再多待一會兒嘛!」她難得撒嬌。 一江幽靜,掛在天際的月灑下溫潤的銀白光脂,美得令人屏息。 此情此景,是她人生頭一遭窺得,她怎麼捨得這麼快就離開。 似是看透她的心思,關勁棠低聲哄著。「四哥是怕你受了風寒,再晚些天色暗了,四周黑鴉鴉的一片,可是啥兒都瞧不清了。」 她略一思索才嬌滴滴的道:「我現在身子骨強壯得很,不怕受風寒,再說……有四哥在我身邊,我不怕。」 關勁棠莞爾一笑,幾句話就被姑娘的話給堵得無言。 沉靜了片刻,他沒轍地輕歎了口氣,輕輕地將她嬌柔的身軀拉得更近,不讓江風朝她兜頭吹去。「罷了,都依你。」 「謝謝四哥。」她頑皮地蹭呀贈地贈進他懷裡,大大方方享受這專屬於她的大暖爐。 後來映霞亭也沒去成,兩人只是相依偎,任篷船悠蕩在茫茫江水間。 *** 轉眼間幾個月過去,在關勁棠的細心指導下,穆夕華的武功底子雖差,卻也能掌握運勁抑氣之訣。 穆夕華原本力拔山河的蠻力,也已在不自覺中化為綿綿內勁,藉著真氣運行經絡,強壯了一向虛弱的身體。 在這段期間裡,雖然穆夕華的身體和控勁都大有進展,但關勁棠還是不放心,總是趁夜半人靜之時,挖出兄長收藏的醫書,徹夜研讀。 冀望能在浩瀚藥理中,為穆夕華的怪病尋得一些蛛絲馬跡,徹夜不眠也已是家常便飯。 穆夕華拿他沒辦法,只有不時的溜到他的寢房,叮嚀他儘早就寢,或有時兩人就偎在一塊兒,聊天說地,比誰較熟知藥草的特性。 等到銀白的月牙悄悄地攀上樹梢,夜漸深,兩人倦了、累了,下半夜的光景,便是抱在一塊,以甜蜜共枕收場。 而在兩人感情益發濃情密意、穆夕華運勁抑氣及身體各有長進時,「步武堂」發生了一件大事。 三師姐豔無敵為了替穆夕華尋治怪病之藥,而與一同出門的九師妹雁飛影失去聯繫。 諸葛謙意識到事態嚴重,於是命弟子離開「步武堂」,一路向北尋找豔無敵的下落。 今日便是師兄弟啟程離開「步武堂」的日子,臨行前,關勁棠一路牽著穆夕華軟綿綿的小手,細心的囑咐、叮嚀。 他那慎重的模樣,讓穆夕華也不禁笑稱他是天底下最囉嗦的男子。 被心愛的人兒嫌棄,關勁棠不以為意,而另一件懸掛在心頭的事,便是在除夕向穆夕華爹娘提親之事。 「假若順利的話,應該來得及趕在除夕前回來的。」 她頷了頷首,回握住他的手,因為憂心而顯得格外用力。「不管趕不趕得及,四哥自己一定要小心。」 思及他這一走,好幾個月才會回來,穆夕華眼圈兒發熱,深怕一個不經意,捨不得他離開的淚珠就要一顆顆滾落。 瞧她一副要哭出來的悲傷神情,關勁棠無奈的笑道:「傻姑娘,四哥不是第一回出遠門,你別瞎操心,知道嗎?」 在兩人還秉持著師兄妹情誼,不敢表露彼此情意時,離別似乎不似現下這般難分難舍。 但不知怎的,一確定彼此情意後,離別竟教人感到苦澀。 一直候在一旁的關勁飛聞言,心裡酸溜溜的嚷嚷。「師妹沒良心呐!只關心你的四哥……唉——」語落還不忘拖了個哀怨的長音。 當他面壁思過的責罰期一滿,一下山便得知老四和老八相戀的消息。 原來,在他面壁思過的這段期間,兩人朝夕相處下,天雷勾動地火,愛得一塌糊塗,並決定廝守終身。 不難發覺,穆夕華在愛情的滋潤下,白皙的臉蛋益發紅潤,眼波流轉間那一股嫵媚嬌柔的美,就足以證明愛情的力量有多麼驚人。 而沉浸在離別依依的兩人,根本無暇注意周旁閒雜人等的叫囂,惹得孫襲歡大笑關勁飛的不識相。 待笑聲終歇,孫襲歡懶懶搭著關勁飛的肩,誇張地歎了口氣。「二師兄,你沒聽過情人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嗎?依咱們高大的身形,豈止是一粒沙可比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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