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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她捶他一拳,又氣又羞。

  別以為她猜不透,他一定是故意「大鳴大放」。讓所有人都出來看熟鬧!

  「誰跟你講那個?」天哪。她必須要努力抑制羞怯,才能集中思考。

  在她心裡面,一直隱藏著一個自卑的自己,渴望得到他的肯定、認同與激賞。

  如果不能得到這些,跟他結婚又有什麼意義?

  不可否認,對於十六歲那年,聽到他批評她的每一字句,她依然耿耿於懷。

  「不然你講哪個?」他把玩著奶奶硬替她戴上的祖傳訂婚戒指。

  他喜歡把她訂下來的感覺,一切大事底定。

  「我的工作表現、我的成就、我的事業,你覺得怎麼樣?」她屏息地問。

  有女人在訂婚後會介意這些事嗎?她的想法還真奇怪。

  他舔了一下她的手掌心,挑逗她敏感的末梢神經。

  「我們是因愛結合,又不是政策婚姻,我比較在乎你在床上能不能取悅我,至於事業嘛……」他邪氣一笑,不規矩的雙手溜到她裙下。「那是你的興趣,你喜歡就好。」

  可是,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他啊!

  她那麼拚命,不讓自己成為草包千金,追根究底,就是因為他的一席話啊。

  那正中少女心的長箭,至今仍緊緊插在她的胸口。她希望在他眼中,除了完美的性愛契合度,她還是個讓他賞識的女人。

  「你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她難得端出正經八百的神色。

  「我什麼時候不認真了?」

  「現在。」她鼓起腮幫子,有點生氣。

  他在她面前總是特別放鬆。特別沒有在外人眼中冷酷的作風,因此耍他認真一點,似乎也特別的難。

  然而,婉吟並不知道,正是因為她的甜美,讓他流露出真實無偽的自我。

  「好,我發誓,我從這一刻開始認真。」他五指向天。

  還算有點誠意!「我想知道……你還覺得我倒你胃口嗎?」

  模糊的記憶片段掠過他腦際,快得讓他抓不住。「這是什麼鬼問題?」

  「認真作答。」她快要跳起來了。

  「你知道在床上如狼似虎,直喊『我要我要』的女人有多噁心吧?」

  又文不對題了!她歎口氣,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但是,被下了春藥的你,緊緊纏著我不放,我不但『捨身相救』,還『樂在其中』,一片真心可昭日月,又怎麼會覺得你讓我倒胃口?」

  「是嗎?」她有點懷疑。

  「絕對是。」他很鄭重地回答。

  「噢。」她低下頭。這個答案雖不滿意,但可以接受。

  他頂高她的下巴,仔細搜尋她的雙眸。「你有事瞞著我。」

  那兩扇長長的睫毛掩蓋住黑白分明的水眸,他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

  「是誰告訴你,你讓我倒胃口的?」

  就是二十二歲那年的你啊,大笨蛋!

  「石學珍?」他眯起眼睛。

  「你不要什麼事都怪到學珍身上去。」她拍開他的手掌。「學珍是我的助理,更是我的好朋友,你別以為講她幾句壞話,我就會乖乖疏遠她。」

  他危險地眯起眼睛。

  看來她已經把當晚發生的事,忘了八九成,而他避重就輕,儘量不提到她險險被人亂來的事,雖然保護了她,卻也鬆懈了她的危機感。

  「難道你到現在還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被下藥嗎?」他冷冷地問。

  她詫異他態度的轉變。「我早覺得那家PUB有問題……」

  「但你卻沒有發覺石學珍有問題?」

  有,她當晚有感覺到學珍的詭異,但她拒絕往壞處去想。

  「不是學珍通知你去帶我回來的嗎?」

  「不,是她對你下藥的。」

  「你亂講!就算她對我下了春藥,她也不能對我怎麼樣……」一些模糊的影像晃過她的腦際。「除非……」印象中,好像有誰粗暴地撕下她的洋裝……

  「不必去想『除非』。你沒發生任何不堪的事。我在你身上安置了追蹤器與監聽器,徹底掌握了你的行蹤,你很安全。」

  婉吟走到床邊,頹然坐了下來。

  比起學珍是好是壤,她更介意的是——

  「你監視我?」她的口吻充滿不信。「你為什麼要監視我?」

  「從幾個月前,石學珍開始背著你勾引我的時候,我發現她是顆不定時炸彈,隨時可能會傷害你,我就在你隨身衣物上別上微型追蹤器。」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我很『慶倖』我這麼做了,這讓你免除被迷奸的厄運。」

  她震驚地看著他,他回以篤定的眼神。婉吟這才發現,原來他並沒有把全部的事實都說出來,他跳過了某一部分、醜陋的部分沒說——

  「我,真的,沒有被……」她困難地問出口。

  如果她真的被迷奸,她很難面對他,也很難面對手上的訂婚戒指。

  「差一點,但沒有,我說過,我及時把你帶出來了。」他不再一味的隱瞞,免得她直把自己往虎口推去。「如果誰膽敢碰了你,我早就成了殺人兇手,我不會讓任何人碰你一根寒毛,還無動於衷。」

  這倒是,他的個性絕不會輕縱傷害她的人。

  婉吟聽他這麼說,才稍稍放下心來,察覺到自己的指尖都發涼了。

  「我以為我分得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她虛弱地說道。

  他溫柔地擁住她,把體溫渡給她,緩緩化解她心中的恐懼。

  「親愛的,恐怕你在這方面,沒有你所以為的精明。」

  他以慰撫的一吻作結,終結她的惡夢。

  連著幾天,婉吟都比平日來得困倦,睡得比平時更早,起得也比平時更晚。

  在聶爾璿暗中操作之下,石學珍消失了,為了分擔婉吟的工作,夏鼎昌很慷慨地出借一個得力助手,以免忽然間變得很愛困的婉吟忙不過來。

  一個晚上,她又早早睡去,聶爾璿與夏鼎昌在庭院裡Men's talk。

  「真是佩服你。」夏鼎昌喝著冰涼的啤酒。「爽也爽到了,我妹妹也被你設計娶定了。」

  這傢伙,之前還不被婉吟公開承認為男朋友呢。眨眼間,他就把自己變成了她的未婚夫,雖然手段有點激烈。

  「你應該感到高興。」婉吟破下藥的事,他並沒有告知其他人。

  「呵,占了便宜還賣乖。」他虧聶爾璿。

  難得聶爾璿提到訂婚之事,沒有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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