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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氣氛好像有點僵!Jimmy縮在車上,咬著手指,不敢開口插話。

  「你沒說過,但任何人都忘不了那樣的歲月。所以,今晚你是宴會的唯一主人、唯一主角,我不能跟你一起現身,那將會讓你少掉很多『機會』。」

  她下巴一抬,示意Jimmy坐到一邊去,她則以閃電般的速度,跳上駕駛座。

  他雙眸眯了一眯,賭她不會就這樣離開。

  「說清楚,什麼『機會』?」她在暗示,他該接受那些曾經視他如敝屐,如今卻拱他如王族的女人?

  「你又不笨,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婉吟舉起紅帽揮一揮,發動車子。

  「Bye,享受你得回來的一切。」

  她油門一踩,吉普車飛沖出去,遠遠將聶爾璿拋在後頭。

  他陰騖地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影,壓根不信她剛剛說的半句話。

  婉吟在逃避,她想跟他劃清界線,想得要命。

  但,為什麼?

  她可以在他最潦倒的時候,談笑自若、與他相伴,卻在他有所成時迅速揮手說掰掰,到底是他有問題,還是她有問題?

  抑或是,他們兩人之間,早就存在著他根本沒注意到的裂痕?

  第五章

  「學姊,這樣好嗎?」Jimmy邊問,邊回頭看那逐漸變小的人影。

  婉吟咬咬下唇。「有什麼不好?」

  「依男人的角度,如果我們辦一個Party,還鍥而不捨邀同一個女人當女主人,卻被臨時放鴿子。感覺會很差耶。」

  婉吟看著前方,手指因抓緊方向盤而泛白。她避重就輕。

  「你想太多了,那不是一般的玩樂Party,那是商業界、名流圈的宴會。」

  「所以,一個稱職的女主人就更重要了,不是嗎?」這樣才是正常的邏輯。

  「或許吧。」她不想多解釋,直接把吉普車開到附近二十四小時開張的咖啡館,把車還給他。「別忘了,淩晨兩點要過來送我回去喲。」

  她跳下車,摘下帽子,推門進店,到櫃檯點咖啡,選擇坐在對看街景的長桌,看熙攘人群隨時間流失,變得稀疏,漸涼的黑咖啡可以代表她的心情。

  她可以想像今晚聶家的宴會有多盛大,她可以想見有多少達官貴人等著拜見最新的「冷面悍將」,她更可以想像有多少名嬡淑女、世家千金,會圍在聶爾璿身邊,親炙他的風采,為他的每一句話回以盈盈笑意。

  很快地,他的手臂上就會掛著其他美女。

  以前共同打拚的歡笑與甜蜜,還有他纏著她撒嬌的霸道與溫柔,只是他在極度孤寂時,「病急亂投醫」的結果,現在金錢權勢都回來了,又會有很多美女會圍繞在他身邊,她又將會回到那個不起眼的位置。

  與其被冷落,不如識趣退開,這樣以後見面,大家才不會尷尬。

  她雙手捧著咖啡杯,無神地凝視窗外。

  但,為什麼?

  她明明曉得,情況本來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階段性朋友,每個朋友都有階段性任務。完成了階段性任務,就該一拍兩散,她之于聶爾璿也是一樣,但為什麼……即便如此,她還是會不想放手,會覺得心痛?

  當Jimmy她回家時,宴會已經結束,聶宅一片漆黑,只有幾個房間點著燈火,大概是宴客公司還在打掃。

  那些開著燈的房間,並不包括聶爾璿的臥室。

  告別Jimmy,她從後門溜入,打開門,一個人影環著雙臂,倚著門,側在牆邊。

  「終於回來了。」

  「喝!」她沒想到有人躲在那裡,嚇了一跳,下意識叫出跳上腦中的第一個人名:「聶爾璿!」死定了,她沒想到他會在這裡堵她。

  那人放下雙臂,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你大哥。」

  「噢……噢。」心情像坐雲霄飛車,一下沖高,一下竄低。「大哥。」

  「回來了?跟大學同學的聚餐好玩嗎?」夏鼎昌問。

  她一愕。除非聶爾璿打小報告,否則大哥不會知道這件事的啊。

  「還、還不錯。」既然他問起了,她也只好硬著頭皮答。

  「我要你知道一件事。」夏鼎昌以她從未見過的嚴肅,讓她知道他』「鐵腕總裁」的外號不是浪得虛名。

  「你雖然是我的妹妹,但爾璿是我的拜把兄弟。論關係,你跟我比較親,但論交情,他比你多了六年。」

  她喃喃道:「這算哪門子比法?」

  夏鼎昌沒有回答。「因此,不管你們兩人誰刻意傷了誰,我都不會原諒。」

  「大哥,你在說些什麼?」她故意裝傻,把帽子拿在手上把玩。「對了,今晚聶家的宴會……辦得怎麼樣?」

  「你何不直接問他?」他反問,率先踏入宅裡。

  婉吟站在夜風中,仰起頭,看著隔壁聶爾璿的房間。

  燈明明就關了,顯示他早已睡了,一定是宴會極為成功,把他累壞了。不然他怎麼會睡得這麼早?

  她不解,既然如此,大哥為什麼看起來好像在生氣?

  她拖著腳步上樓梯,走進暗沉沉的房間,將自己拋到大床上。

  「你終於回來了。」靠窗的籐椅上,傳來飽含不悅的聲音。

  她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四柱大床饒是堅固,被她猛地一跳一震,東帶掉落,玫瑰紗床幔松滑開來,瞬間將她因在柔軟的小天地裡。

  籐椅上的男人站了起來,緩緩地朝她走來。

  「聶……大哥,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我房裡?」空調保持在舒適的二十五度,但她的背心卻滲出汗來。

  「你說呢?」

  她擠出笑容。「宴會太成功,所以迫不及待想跟我炫耀?」

  玫瑰紗床幔立刻被大掌撩起來,聶爾璿的怒氣毫不節制地輻射到她身上。

  「我要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她悄悄地向後輕挪。

  他的怒氣前所未見,直接伸出大掌,把她拎到跟前。

  雖然過去四年,他們經常徹夜工作,但除了愈來愈纏綿的「感激之吻」外,他並沒有對她採取更親昵的行動——雖然有幾回,她察覺到他的大掌滑到她胸前,但很快又抽了回去,讓她又困惑又受傷。

  他不想碰她嗎?若是如此。他為何愈吻愈煽情?

  他想碰她嗎?若是如此,為何當他觸及她的裸膚,會像被火焰燙著般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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