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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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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板合上後,卷髮美女迫不及待地開口問:「交給她去辦,妥當嗎?」她的唇色與洋裝一樣,紅豔誘人。 「當然妥當。」馮少謙從牆壁拉出一個小暗格,倒出兩杯威士忌。「就因為她沒經驗,什麼都不懂,才不會問東問西,保證妥當。」他信心滿滿地將酒一乾而盡。 她不知道該指控曹介勳,抑或是她自己,讓生活變得亂七八糟。當她發現,曹介勳寄住在她家的時間不是一天、不是兩天,也不是三天,而是「不一定」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熬夜寫了一大篇洋洋灑灑的宣言。 重點很多,族繁不及備載,總之最強調的是:她平常真的沒出過糗,請不要因為她誤抓了他的頭髮,就把她看成是呆瓜一個。 寫宣言已經夠累的了,但是要把三大張宣言背得滾瓜爛熟,還能講究抑揚頓挫,你知道最慘的是什麼嗎? 是那個應該聆聽宣言的人,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氣死人了,我看他根本是存心躲我!」 不要怪她妄想症作祟,她真的覺得他在躲她,不然,對門而居的兩個人,為什麼生活作息都錯開? 她下樓吃早餐,他剛好出門,椅墊上還留有餘溫,她回家吃晚餐,他恰好有事耽擱,她才回到房間,就聽到他跟其他人的交談聲。 一開始,她還很慶倖,不必去面對「現實」,但是,兩、三天下來,她開始煩躁起來。 「媽,那個曹什麼的呢?」 「你這個藍什麼的。真沒禮貌!不會叫一聲曹大哥嗎?」藍媽媽轉身忙去。 偵測敵情,第一回合,宣告失敗! 「爸,你那個拜把兄弟的兒子呢?跑哪去了?」 藍爸爸一臉嚴肅。「叫人家一聲大哥會怎樣?他有要事在身!」 「什麼要事。在身?」 「哼!這事關你這小孩子什麼事!」藍爸爸把頭埋進報紙裡,不說! 偵測敵情,第二回合,還是失敗! 「大哥,你跟爸那個拜把兄弟的兒子,不會剛好也是拜把兄弟吧?」 「現在還流行這一套嗎?」藍義陽的口氣有點沖。 司空見慣啦,大哥總不能辜負「火爆浪子」之名吧?要是他很溫柔,全家上下都得去喝符水收驚啦!「那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她滿懷希望地問。 「他就站在你後面。」藍義陽譏誚地下巴二抬。她急急轉過身,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 「如果你再追問曹介勳的下落,很快就會有人以為你在暗戀他了。」 「才怪!」藍惟歡紅了臉頰。「你自己才小心點,老是把小蓮拐在自己身邊,小心被謠傳你們是『兄妹戀』!」 她小跑步離開,沒有聽到身後一個聲音桀騖不馴地響起:「兄妹戀就『兄妹戀』,戀的人都不怕了,講的人有什麼好忌諱的?」 下班時間,只要一想到行蹤莫測的曹介勳,她就頭痛。 今天他再不滾出來,那三大張宣言就要從她腦海裡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出了火車站,走在返家的路上,她垂頭喪氣,想抄近路早點回家,便走進一條較暗的巷道。 對面有個男人,用黑夾克蒙住頭,動作鬼祟,行色匆匆地快走過來。 或許是她太專注於背誦宣言,一點也沒注意到危險靠近。對面的男人猛地撞過來,她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一隻粗手就往她胸口擰了一把,痛啊!她彎下腰,被嚇傻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靠!摸到男人啦,實在有夠一哀,這次打牌一定輸到當褲子!」咒駡聲後,重重的跑步聲隱去。 藍惟歡慢慢地直起身,站在原地,臉上痛苦的表情全部消失。 她雙眸發寒,動也不動,手上的包包砰地一聲,掉在地上。 那個傢伙,那個混賬變態的傢伙,他剛剛說了什麼? 那個傢伙偷襲了她的「胸部」,還把她誤認為「男人」? 原本平靜的胸口,因為激動的喘息,而劇烈起伏了起來。 她脾氣好,長年不慍不火,但一被踩到痛腳,肯定山崩地裂! 她抄起地上的包包,裙擺一撩,拔腿就去追人。 她非把那個該死的、不長眼的、手沒觸覺的爛男人槌死不可,她一路狂奔,轉了個彎,一個一身黑的男人出現在她眼前。 「太好了,終於遠到你了!」她眯起眼睛,撲上前去,不分青紅皂白地殺紅了眼。 「你這個大色狼,我打死你,我揍死你,居然把我誤認成男人!」踢踢踢。 「你竟敢摸我的胸部,誰准你這麼做?我未來老公嗎?不要臉!」踹踹踹。 「我胸部小關你什麼事,要你來多嘴,摸過還把我當男人,去死吧你!」槌槌槌。 「還有,你捏破了胸罩裡的水球!你知不知道這對特製胸墊有多貴!」 黑衣男子任她又踢又打又槌又罵,始終不還手,也不還口。 直到她踢累了、踹累了、槌累了,披頭散髮,還在想要怎麼進行第二波武力攻勢,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鑽進耳朵裡——「小姐,冷靜一點。」 「你叫我怎麼冷靜?你剛剛說我是男人耶!你偷襲我的胸部,還敢說我是『男人』?!」她的女性自尊都被摧毀殆盡啦。「你、你、你、你簡直不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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