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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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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皞天的聽力她清楚得很,與其輕手輕腳引他懷疑,不如走得人盡皆知來得安全。她這樣光明正大地在帳內來回,睡在隔壁的朱皞天最多以為她半夜出去方便。即便是聽見她燃了燭火,也會以為她用來照路,相信自己之前碎碎罵的話已經傳進朱皞天耳朵了。 先前聽說上官靈是獨自傳的聖旨,在場的最多只有清夜七帆,只要關住清夜的嘴,就可以當作沒接到聖旨。她這麼做,于公於私都好。大敵當前,朱皞天走不得;回京於她,能避免就避免。 於是,這個聖旨她燒得很乾脆。況且,她先前說過周卓兒會還他人情,而卓兒又求她助他一臂之力。反正已犯死罪,何懼再加一條?全當好人做到底。 回到床上,她很快便合了眼。 第二日。 瞳起得很晚,起來時朱皞天已不在帳內,連那死小子清夜也不在了。 閑閑沒事做的她再次坐到案書堆滿的幾案前,隨手翻了起來。突然,她目光一亮,正欲細讀之時帳簾已被人掀開。 「竟敢坐王爺之座!你好大的膽!」冷雲豐進來一愣,繼而厲聲喝道。 瞳抬眼一看,立刻起身。雙手交握放置身前,微微低頭,同時怯怯地退了一步。 「再有此舉,定不輕繞!」冷雲豐狠狠地說道,「主帥可在?」 瞳使勁搖頭,顯得惶恐。 冷雲豐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瞳看著他走出帳門,撇嘴一笑,繼而拿起方才看的名冊接著看。 不讓座?那她站著好了,他可沒說她不能看。 這本名冊便是冷雲豐前幾日呈交的軍士名單,小至馬前卒,大至張李郭三大將軍,除了朱皞天這個假不了的王爺,其他所有人的籍貫出生都在此。若僅是名冊,怕不會引得瞳如此的好奇。這名冊上做了不少標記,有紅有黑,想必有其用途。瞳好奇的是朱皞天做的這些標記,究竟是何用意。 她仔細對比了很久,看得很專注,專注到連朱皞天進來也未能發覺。 「看出來了嗎?」 「嗯,好像是……啊!」她驚得一跳,手中的名冊掉在地上,「你!故意的!」想嚇出人命嗎? 朱皞天揚眉,並不回答,唇邊含笑。他彎身撿起地上的名冊,拍了拍,遞給瞳。意思是讓她繼續研究。 「哼!我不看了!」瞳說著轉身,走到一邊坐下。 朱皞天依然不語,唇邊的笑意深了些。 他這種表情讓瞳有些懊惱,她思考著自己是不是又被耍了。 「小日本呢?」她涼涼地開口問道。 「有任務派去了,找他有事?」朱皞天說著開始收拾幾案上的書籍。 「沒事,我隨便問問。你做什麼?」 「回京。」 「不打仗了?」她眯眼。 「不是,我獨自回去。」朱皞天想了一夜,只有自己回去請命,才有可能讓皇上明白情勢。雖說朝內亦有可用之人,但現在聖旨已下,要天子收回成命只有自己親往。 「不用了,」瞳即刻便明白了他的意圖,她擺擺手說道,「我們沒有接到聖旨。」 朱皞天頓時一怔,繼而拿出裝聖旨的匣盒打開看。 「聖旨呢?」朱皞天不溫不火地問道,看不出神色。 「王爺,只有上官靈會說,有聖旨。不是嗎?」瞳嘴角含笑。 朱皞天靜靜地看著瞳的眼,說道:「你在玩火。」 「是。是否會自焚,要看王爺的決定。」瞳依然笑著。 朱皞天坐在椅子中,十指交叉撐住下巴,目光落在那份軍士名冊上。軍情已和三位將軍細細商討過,不出意外,當不會失利才是。但…… 「呼……你贏了。」朱皞天長噓一口氣,抬眼看著瞳說道。和上官靈講信用,似乎是件愚蠢的事。「你昨夜起來,便是偷這聖旨?」 「偷來做什麼,燙手山芋自然是毀掉。」瞳笑得很開心。 朱皞天歎息道:「你生為女兒家,倒是可惜了。」 「你生為男兒家,也是可惜。笨成這樣,當個女子倒是幸事。」瞳揚起下巴,擠眉弄眼地說道。 「……嘴損會尋不到婆家。」朱皞天無奈道。這丫頭膽子是大,連他這個王爺也敢戲耍。 「昨兒個沒睡好,補眠去。」瞳說著起身走開。婆家,那是周卓兒的事。 「瞳,回京是遲早之事。」朱皞天緩緩說道。她會如此費心,總不至於因著憂國憂民。 「所以?」瞳回頭,挑眉冷聲道。 「你若不願,可以留下。」朱皞天說這話時,語氣有些生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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