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長姊鎮宅 | 上頁 下頁 |
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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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衫有些失笑,但卻比任何時候還要認真地道:「你說的,我真的會無視她,很無視很無視……」 雖然長公主是她兩世為人加起來見過最了不起的人物,可她不想浪費情緒在花癡長公主身上,也不想被長公主欺負,更不想因為階級之分而無法還手。 前世就算是總統也不能強迫人民對他下跪,可在這裡,就因為對方的身分是長公主,她這個平民老百姓就得無條件的對長公主下跪,承受長公主對她耍刁蠻,她心裡真有各種不平啊! 銀衫看起來像是要與李歆瑤正面對決,樓天臨放心了,只要她不是一徑的退縮就好,只要她不是撂下一句到此為止就好。 她雖然不會去強求,但遇事也不會一徑的退讓,這點從她當日敢收留他們幾人又敢與孟家抗衡便可得知,只要她厘清了思緒,分清了事理,她便自有定見,旁人也難以動搖。 如此甚好,就是要如此性子,回京之後才不會三言兩語叫他祖父或他娘給嚇跑。他微微笑起來。「她不敢真拿你如何,你就儘管無視,我做你的靠山。」 樓天臨為了勘察玉脈有幾日都不在城裡辦公,銀衫從他口中得知那玉脈不可估量,幾乎望不到頭,是座上等的玉礦,可比幾座金礦加起來都值錢,對國庫將是一大助益。 於是他日日貪黑起早的往玉嵐山去,吳東裕與高知海知這是大事,朝廷肯定會論功行賞,因此都爭先恐後的隨伺在側,李歆瑤也天天跟去玉嵐山,倒叫銀衫清心許多,她一邊看緊了生產曲轅犁的進度,一邊與岳十娘商量她要舉家搬到京城一事。 「既然你已下了決心要去京城與你爹團圓,必然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姊姊就不挽留你了,只是這生意你可不能不做,你得要繼續跟姊姊合作才行,誰讓姊姊我如今沒有你就不行。」岳十娘笑吟吟地說道。 前陣子銀衫又畫了幾件名為比基尼的肚兜給她,讓她發展女子溫泉生意,說那五彩繽紛的比基尼就是專門要賣給溫泉客人的,她看了又是一陣狂喜,仿佛看到銀子從天上掉下來了。 「我就是想問問姊姊,我到了京城之後咱們要怎麼繼續合作?」銀衫也不保留,直白道:「雖然大人讓我依靠他,可我帶著一大家子遠到人生地不熟的京城,還是得要有自己的財源才踏實。」 岳十娘豪氣地道:「那是自然的,得有銀子才有底氣,才不會受制於人。」 「姊姊就是如此與眾不同。」她是打從心裡佩服岳十娘和這時代女子的思維都不同。 岳十娘像是預知會有分離的一天,早有準備,她取出一封信交給銀衫。「你到了京城之後,便帶著這信去找慕容商行的少夫人,往後你的分紅只消到慕容家的萬利錢莊去提取即可。詳細的內容我會派劉掌櫃一年進京一次與你對帳,若你有好點子便交由劉掌櫃帶回來,我若得閒也會去京城找你,若是你信得過我,咱們就用這方式繼續合作。」 她也不知道樓大人讓她做這件事有何用意,京裡的錢莊那麼多,他就指定了萬利錢莊,還要讓銀衫去找那她也不認識的慕容家少夫人。 雖然不明白樓天臨的用意,但她相信樓天臨不會害銀衫便答應了。 銀衫不疑有他,二話不說收下了信。「多謝姊姊為我著想,那就這麼說定了,姊姊若到京城定要去找我。」岳十娘海派地一笑。「自然了,我不找你還能找誰呢?你不讓我去,我還不依呢。」 「來到這裡,能結識姊姊是我最大的福氣。」「來到這裡」她指的是穿越來此,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意思了。「姊姊,我尚有一事要拜託你。」 岳十娘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手。「你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忙。」 銀衫將自己是《童三寶闖天關》的創作者「胡了」之事說了,主要是她離開之後想讓鄭逢春來跟岳十娘結算她該得的利潤,再並到她的巧繡莊分紅裡,一塊兒從萬利錢莊提領。 聽完,岳十娘不可思議、嘖嘖稱奇。「妹妹竟然是《童三寶闖天關》的作者胡了?既能寫小說,還有什麼能難倒妹妹的?」 雖然她不看閒書,但《童三寶闖天關》在縣城裡正火紅,她手下幾個夥計都愛看得很,因此她也有所耳聞,還以為胡了是個先生哩。 「姊姊笑話了,就是混口飯吃罷了。」銀衫有些羞澀,畢竟她不是原創啊。 岳十娘親自為兩人斟了茶,眨了眨眼,嘿嘿一笑。「結算稿費的事交給我吧,對了,我聽說縣衙來了貴客。」 銀衫彎起唇角,眉眼頓時有點緊。「姊姊也知道了。」 長樂長公主像是怕別人不知道她身分似的,出入總是排場很大,加上高師爺一直跟在她身邊吹捧、推波助瀾的,逢人就介紹她是長樂長公主,弄得城裡人人都知道來了一位長公主,眾人都對長公主敬畏十分。 「那長公主是喜歡樓大人才來的吧?」岳十娘見狀輕輕笑了,氣定神閑地問道。銀衫低頭望著自己的杯盞,不語。 岳十娘慢條斯理地道:「這是顯而易見的事,若不喜歡怎會遠從京城而來?」 銀衫歎氣道:「長公主還曾對我說大人是她的准駙馬,雖然大人說是長公主一廂情願,可長公主還是將我視為眼中釘。」 岳十娘眼角一挑。「衫兒,你聽姊姊一聲勸,若到了京城,大人說要與你成親,你什麼都不要想,把那些蜚短流長都拋在腦後,眼睛一閉把自己嫁了就對了。成了親,你便是正室夫人,對咱們女人來說什麼都是假的,唯有正室名分是真的,你可千萬不要死心眼說些門戶不相當的言語,你若把大人往外推,就讓其他女人鑽了空子了。」 在她看來,銀衫雖然與人和善,但卻不是軟綿的性子,小小年紀就一肩挑起養家重擔,凡事自有定見,只不過在出身上差了一點,要是那啥長公主的派頭壓下來,她不免會氣短,因此想給她加強心理建設,免得她錯失了良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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