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邪魔登徒子 | 上頁 下頁
三十七


  “這點心才好吃。”伍惡猛吃盤裡的精緻茶點,幾乎被他一個人吃掉一大半。“改天你跟砂衣子結婚了,我一定常來玩,到時別忘了準備這種小點心招待我,實在太美味了。”

  “說的我好似要入贅。”殷邪勾起微笑。

  “如果有這種清幽環境,我倒願意入贅。”伍惡笑嘻嘻的接著說,“當然啦,首要條件必須招贅的那個人是曉冽,否則免談!”

  兩人閒談笑語之間,主人家已然來到。

  藤真武龍沒想到女兒在臺灣的“朋友”會來拜訪,昨日追查出砂衣子落人“稻合會”之手,與義子和幫中菁英徹夜研擬對策,以至於會客時面容稍為嚴肅了點。

  “伯父、伯母,我是殷邪。”殷邪恭敬、有禮,但進退之間又不顯生疏,外形英俊挺拔,舉止爾雅得宜。

  藤真京子幾乎一見面就喜歡上了這個俊朗的年輕人,為了砂衣子到日本來,想必與女兒的交情不尋常吧!她一直微笑著、溫和的打量著殷邪,想不到她的掌上寶貝也開始談戀愛了,而且對象還是這麼一位出色拔卓的少年。

  “嗯,我聽砂衣子提過你。”藤真武龍嚴肅不減。

  森高介吾哼了哼,似乎不怎麼滿意這兩個不速之客的來到,“義父,就是這位殷先生的妹妹讓砂衣子落入”稻合會“之手,我認為大有文章。”

  藤真京子面露一絲驚訝之色,但向來文弱的她,內斂的沒有開口。

  不懂日語的伍惡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講些什麼,不過看樣子也知道很僵,害他連點心都不敢吃得太暢快,以免破壞談判氣氛。

  “請伯父原諒舍妹的魯莽,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將用一生來補償砂衣子這三天所受的束縛之苦。”殷邪的語氣不卑不亢,姿態成熟篤定,像是胸有千軍萬馬任他差遣。

  “三天?”挑起濃眉,森高介吾更不滿意了,“砂衣子已經失蹤兩天了,你有把握明天就將她安然救回?”

  “絕不少一根寒毛。”殷邪微微一笑。

  藤真武龍緩緩的問:“殷毓夫是你父親?”那位相貌端正爾雅的中年男子經常出現在各國的國宴上,顯然在國際間地位極為崇高。

  “正是家父。”殷邪噙著薄薄笑意。

  藤真武龍再問:“殷家是外交官世家,令堂是法國貴族之後?”

  殷氏賢伉儷風采優雅,一直是媒體捕捉的焦點,他們的一子一女更被喻為是新生代最優秀的接班人。

  “伯父所言,一字不差。”殷邪笑意加深。

  藤真武龍銳利的盯著殷邪,“砂衣子是藤真家惟一的繼承人,”靜川會“屬藤真家所創,乃日本三大黑幫之一。”

  “此事略有耳聞。”聲音裡是一徑的從容。

  “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他還是緊盯著殷邪。

  他微笑了一下,“我將成為您的東床快婿。”

  藤真武龍一愣,隨即放聲大笑,笑聲宏亮,顯然非常愉快,與他一旁冷峻著臉的森高介吾形成明顯對比。

  藤真武龍張揚起眉,“你會好好珍惜我的女兒?”

  “窮我畢生之力。”他答得真摯,也確是這個打算。

  藤真武龍哼了哼,“看來除了把她交給你,我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

  “這是您的明智之舉。”殷邪這會兒回答得更直接了。

  藤真武龍突然偏轉頭去看向妻子,眸光霎時轉為溫柔,“京子,你看這年輕小子可以嗎?”

  藤真京子唇邊浮起一個溫柔的笑,對丈夫輕輕點頭,像是讚美他為女兒做對了選擇。

  得嬌妻歡顏稱讚,藤真武龍像是拾到寶貝似的,眷愛的眼光在妻子美麗如昔的臉龐停留了許久。

  藤真京子對殷邪深深彎下腰,“那孩子就拜託你了。”

  “是的,母親大人。”殷邪也回以上禮。

  步出藤真家之後,殷邪與伍惡優閑的在古都石板路上漫走。

  “你們剛才在笑什麼?”他真搞不懂那夥日本人,一下子嚴肅的要死,一下子突然變得那麼開心,簡直有病。

  “砂衣子的父親說,你吃了很多他家做的點心,從來沒有人到他家裡吃的像你一樣多,他很開心。”殷邪戲謔的勾起笑意。

  “真的嗎?”伍惡很懷疑,不過他吃得很高興,這倒是真的。

  “真的。”殷邪爽然一笑,從容的說。

  §第十章

  泛起一抹冷然兼夾著狂放的笑容,澤田秀一打量著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囊中物,年輕的身軀靠近了砂衣子。

  “果然是個美人,不愧是藤真夫人所生的女兒。”輕輕解開砂衣子手銬,他並不怕她逃走,高木下的藥應該可以持續三天以上。

  “你就是澤田?”她有點難以置信,這有著陰柔之美的漂亮男子就是高木和原島口中的主人?他要娶她為妻?

  她深覺啼笑皆非。她見過的美男子不多,其中以殷邪為首,相貌最為俊美,而這個澤田雖然也夠俊美,但卻另有一股怪異的柔美之氣,像是個難辦性別的中性人,若不是他親近自己時的喉結蠕動,她會以為他頑皮的在女扮男裝。

  “澤田秀一,你未來的另一半。”澤田秀一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中輕啜了口茶,擱下細緻的瓷杯。

  砂衣子搖頭,“你看起來不像想讓我當你另一半的樣子。”儘管沒說,但他眼中連一絲甘心都沒有,這樣的人會要娶她?她很懷疑。

  “我必須想。”他答了,但答得沒頭沒尾,怪異極了。

  砂衣子也端起一旁熱茶飲用,沒在乎茶裡會否下藥這回事,逕自與眼前的怪人打起商量來,“澤田先生,你可否告訴我,我們究竟為了什麼原因而非得湊成一對不可?”

  他皺了皺眉,似乎對她給自己的那個稱呼不是很滿意,語氣瞬間有絲不悅,“你會有機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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