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邪魔登徒子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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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明白。」高木康男冷冷的丟給她一張紙和一枝筆,「把你要留下來的意願清楚的寫在上面,我會送到你父親手上,還有,從現在開始,你不是藤真家的人了,你姓澤田,澤田砂衣子,明白嗎?」 「不,我不願留下來。」砂衣子十分莞爾,怎麼有人可以這麼任性的支配他人姓氏,他是修羅嗎?假使她要從夫姓,那也會是個「殷」字,絕不會是什麼莫名其妙的澤田。 更何況,要她從姓,起碼她有權利知曉一下這位澤田君是誰吧? 「你沒有選擇。」高木康男僵著臉告訴她。 她笑了,「除非你一棒打昏我。」否則她死都要自找方法逃出去,現在臺北的殷家和她京都的父親家,怕不為她的失蹤快掀了天吧! 他以不可理喻的煩躁眯視她,「如果你希望的話,我會那麼做。」 「動手吧,我不會寫半個字。」砂衣子無絲毫不悅,認命的閉上眼睛。 她確實被打昏了,不過不是一棒,而是一拳,後頸相當結實的一拳。 日航客機上,頭等艙中,有個不象話的年輕男子正風流惕擋的逗弄著每一位經過他座位旁的空姐。 「哈囉,麻煩你給我一杯白蘭地好嗎?」 「老天,你蜜色的小腿肚真是人間絕色!」 「別拒絕我,我一定得要知道你的芳名,因為你長得實在太像我的初戀情人了!」 如此如此,層出不窮的挑逗,樂此不疲的勾搭,伍惡已經興奮得完全忘了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了。 「邪,你確定你要這麼老遠去救一個人?」他眼睛亂瞟,瞟來瞟去,瞟去瞟來,「我建議你乾脆換一個女人好了,這裡每一個都是上上之選,何必那麼辛苦嘛!反正都是女人。」 殷邪微笑,「這或許就是人與牲畜的不同吧,牲畜可以隨意換伴侶,人卻不行,因為人比牲畜有感情。」 伍惡不怒反笑,「佩服!老是罵人不帶髒字。」 「我不會把你的行徑告訴曉冽,放心。」 伍惡揚揚眉,「我才不怕她知道哩!」漫口的不在乎,其實他在乎極了,也怕死了,只不過年輕有為的男子漢當然不能承認這等兒女私情的小事嘍,否則多可恥呀!「是嗎?」他不予置評,隨手翻閱報紙。「兄弟,要緊張的應該是你吧,拜見岳父大人耶!」伍惡不懷好意的笑笑,「不過我看你好象一點都不緊張。」 由頭至尾,自砂衣子失蹤的那一刻起,殷邪就遊刃有餘且井井有條的將事情分析、安排,沒流露過半絲彷徨之色。 他接過空姐特地為他送來的巴西咖啡,把弄著杯沿,詭譎的一笑,「緊張只會壞事,同時事倍功半,況且事已發生,再多追悔也都是無用。」 「那才真情流露呀!」伍惡可不同意殷邪的說法,人家說太冷靜也是一種病,邪就是犯了這種超冷靜的毛病,像他就不會這樣,一定記得時時刻刻對他的曉冽保持高度緊張的態度,那樣她才知道他愛她嘛! 殷邪抖出一記迷死人的紳士笑容,挑著微笑,「我喜歡在沒有人的地方對砂衣子真情流露。」他說。 再次醒來時,砂衣子發現自己在移動,哦,不,不是,不是她在移動,而是車子在移動,且移動的相當迅速,就像飆行於美國公路似的,感覺像是永無盡頭。 「對不起!」她出聲喊前頭的人,「請問我們要去哪裡?」 前方駕駛座旁的男子回頭對她咧嘴一笑,「再睡一覺,到了你就知道。」 不是高木,高木已經不在這裡了,而且她的手也被手銬扣了起來,大概是為了防止她跳車吧,她想。 「那麼,這裡是哪裡呢?」玻璃貼得烏漆抹黑,車速又太快,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置身何處。 「日本。」同一個男子又對她咧嘴一笑,看來不是精神異常,那只是他表達友善的方法。 對於這種無厘頭的回答,砂衣子莞爾一笑,「兩位怎麼稱呼?」 奇怪,她遇到的這群綁匪真正奇怪,他們待她都算客氣,連同舊金山和新加坡那次,她已經與他們的人面對面接觸過四次了,時至今日,她倒是對那位澤田君興起想見他一面的念頭。 「我是原島,他是崎山。」原島克雄毫無戒心的介紹自己和同伴,一張帶有刀疤的臉,但看起來並不恐怖。 「原島,你們的主人呢?哦,我是說澤田先生。」,原島克雄微微頷個首,「我們未來幫主在等小姐你。」 「幫主?」砂衣子疑問頓起,她究竟是落入什麼怪組織手裡去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不是什麼夜總會就是。 「是的。」原島克雄愉快的說:「幫主一定高興可以見到小姐,大夥都一直期盼小姐能早點入幫,這一天總算來了,這都要歸功於高木先生,若不是高木先生,幫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和藤真小姐結婚。」 又是結婚?砂衣子真的敗給了他們。 是什麼道理讓他們認為她該與那個自己從未謀面過的澤田配成一對?而那個神秘的澤田究竟是什麼人? 她腦海裡忽然浮現最後一次見到殷邪的畫面,殷家典雅的書房裡,與他情欲糾葛的豔麗女郎…… 她相信殷邪! 日本京都在藤真家高雅潔淨的古樸大廳裡,殷邪與伍惡正靜待男主人的到來,離适才管家去通報,也不才經過五分鐘而已。 「茶的濃度正好,不苦不澀。」殷邪品了口茶,清風拂面,怡然舒適,這就是砂衣子自小成長的地方,他終於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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