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邪魔登徒子 | 上頁 下頁
十七


  “喂,不要忽略我的技巧。”他為自己不平。

  她笑了,可怕的人,看穿了她腦中只想到他俊美外形的這個事實。

  适才的危機在談笑中輕描淡寫的被他們丟開了,她是個素來愜意篤定的人,血液中甚至還隱含著一點點男性灑脫的氣質,而殷邪更不用說了,他從來不懂什麼叫危機。

  因此當殷邪將車開到目的地之時,剛才被神秘跟蹤之事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我的貴客,下車吧!”他為砂衣子拉開車門,將她柔夷握在手中,激活遙控鈕,帶她走入敞開的華麗大門。

  “這裡是……”眼前的巨型別墅令她炫惑,這與藤真家的傳統建築截然不同,顯然摩登多了。

  “我的皇宮。”殷邪親親她耳鬢,笑著低語,“藤真砂衣子,你是皇后。”

  室內雍雅得不可思議,巨大明亮的玻璃窗,高聳的樑柱,天花板有整排水燈飾,牆上歐陸式的浮雕異常優美,象牙白的地毯,簡單的寶藍色皮制沙發椅……不錯,這確實是座皇宮。

  這是屬於殷邪名下的產物,在他出生的那一大,由他居住于法國的外祖父所迭,他十五歲時親手將宅邸設計成現在的模樣,這是他休憩的地方,就連他父母與殷柔都沒來過。

  他放了一張豎琴音樂,安置砂衣子在舒適的沙發裡,隨後端出細瓷茶具盛裝的英國水果茶,以及一盤色澤美麗的櫻桃。

  窗外已夜幕低垂,遙望出去,萬家燈火璀璨。

  殷邪脫下制服外套擱在椅背上,鬆開領帶,敞開領口的他,肌膚閃著麥褐色光澤,隨興的坐在她跟前的地毯上,狂野又瀟灑,砂衣子相信沒有人看過他的這一面。

  “你很迷人。”他是造物主的傑作,最精心的雕琢,只要他想要,今生沒有女子逃得過他的誘惑。

  “這應該是我要對你講的話。”殷邪微笑著,仰頭喂一顆鮮紅櫻桃進她口中,隨即摟住她腰,迫她彎下身來遷就自己,灼熱溫潤的唇隨即啃上了她白細的頸子,輾轉、多情的吻著。

  她制服上打得好好的蝴蝶結被殷邪優雅的解開來,緊扣的衣領也被他給鬆開了,他在她美麗的頸部流連了好一段時間,這才嬉戲般的回到她嫣紅的唇上。

  “你很喜歡親吻。”砂衣子兩條手臂和頸部以上都是他進攻的目標,都有他嵌藏的氣息。

  “那是我表達與你親密的方法,砂衣子……”他以唇舌送進這句話,這回不是淺嘗即止,而是貨真價實的吻!

  一股怎麼也想不到的激蕩沖進砂衣子腦門,她震驚之餘一把推開殷邪,自己則跌回椅背上,立即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唇。

  他對她做了什麼?!

  “怎麼了?”殷邪饒富興味的觀賞她的反應,連在舊金山機場遇挾都鎮靜如儀的她,剛剛居然失控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心有餘悸的怒瞪著他。

  她是在異常嚴謹的環境下成長,父親是威儀的領袖,母親是端莊的貴族,對於男女之事,她自然無從接觸,但即便如此,砂衣子也知道殷邪剛才對她做的,是極親密的情侶才會做的事。

  認識才半個月,他們算什麼情侶?況且他也從沒承認自己是他的情人,她又何必多情到對他奉獻烈焰紅唇?

  “我在吻你。”殷邪柔聲說,聲音中的引誘成分實在太濃了。

  砂衣子背脊頂著沙發,儘量忽略他侵入自己口舌的騷動,也儘量不看他弧度性感的唇形,這是個高度危險的人物。

  “你已經吻過我太多次了,你不能再吻我……”

  她的聲明未完,冷不防的,殷邪大手一帶,她即逃無可逃的與他一同滾倒在地毯上,他壓著她嬌柔的身子,笑意橫生的看著她略過一絲緊繃的眼眸。

  “砂衣子,以前那些不叫接吻,現在,讓我來教你什麼叫做接吻!”

  他輕輕挑開她的嘴,來勢洶洶的吻點燃了她體內的火團,他的唇齒摩挲著她虛軟戰慄的唇,熾熱且煽情的需索她的吻,忍不住排山倒海的輕顫發自她口中,砂衣子閉上眼睛,沒推開他,反而開始反應起他的熱吻來。

  §第五章

  “這個在明明德的意思是發揚光明的德行,這個上面的明是動詞,那個下面的明是形容詞,這個明明德於天下咧,就是讓天下的民眾都能發揚他們光明的德行,這個就是平天下的意思。各位同學,懂嗎?懂嗎?好。繼續……”

  年近六十古來稀的國文老師在臺上講得口沫橫飛,砂衣子的眼光悄然飄離,落在隔了她有六排之遙的殷邪身上。

  她在偷看他,並好玩的在筆記本上勾勒他的側臉輪廓,這是她排遣無聊課堂的樂趣之一。

  他很專心,但想來那份專心並非用在臺上的老師身上,他振筆疾書,表面上看起來是在做筆記,但天知道臺上老師的廢話連篇哪裡值得記下來?倒是坐在他身後的女生已經對他奉獻了整節課的貪婪眼光。

  他是那種走到哪裡都有光芒,都不容人忽略的男子。

  即使自己是他似假非假、似真非真承認的“皇后”,但對於他這麼受人愛戴,她卻缺少了那麼一點點的妒意,而欣賞倒是有的,她深知一個人可以擁有這麼多崇拜者須要實力,而殷邪就是恰有其令人追隨的實力。

  再翻一頁,這是第三張畫了。

  殷邪的鼻樑非常俊挺,而劍眉非常漂亮,畫熟了之後,她現在已經非常會捕捉他飄逸長髮的神韻了,只消幾筆就可勾勒得很傳神,而臉部表情更不用說,似笑非笑就是他一貫姿態……

  冷不防的,殷邪像與她心有靈犀似的突然偏過頭來,砂衣子一怔,想轉正頭顱已經來不及了,霎時對上他盈滿笑意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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