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醫妻獨秀 | 上頁 下頁
四十三


  「不錯。」秦肅兒點了點頭,淤定的說道:「將小腸疝氣脫出的器官放回原處,攏出疝氣囊的頸部進行縫合及切除,再將薄弱的腹壁做重建、修補及增強強度,以預防復發。」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雖然大部分都聽不懂,可駱太醫還是無可避免的一個激靈。「你……您、您會開刀?」

  「那是自然。」秦肅兒從容一笑。「若是您有興趣,開刀之時,您可以在旁觀摩。」

  駱太醫頓時激動得漲紅了臉。「要、要如何開刀?」

  秦肅兒又笑了笑。「百聞不如一見,看了便知道。」

  秦肅兒的團隊訓練有素,吉安等人被接到公主府之後,不消半個時辰便做好了術前準備。

  為了消除安瑞麟和謹華公主的不安,秦肅兒讓他們消毒後,同駱太醫排排站,一塊兒看。

  而駱太醫見識了适才的各項消毒工作,心中對於手術這件事已是期待大於疑惑了。

  手術開始之後,秦肅兒如常一邊手術一邊解說,吉安已是駕輕就熟,高澄均雖然經驗少,但勝在沉穩,且從大雲來到大周的一路上,他從肅兒那裡吸收了許多醫學知識,功力突飛猛進,且和在宜州時不可同日而語。

  手術歷時一個時辰,待出了臨時充當手術室的寢房,已是掌燈時分,這類的手術對秦肅兒而言只是小菜一碟,可對駱太醫而言好比見到了神仙降世。

  秦肅兒知道駱太醫此時心中波濤洶湧,肯定有一百個疑問,可她疲倦至極,便讓駱太醫有任何問題先問吉安,至於術後照護則由吉安和高澄均一同擔當,他們因此留住在公主府。

  秦肅兒以為她再怎麼累,身為使團身分最高的親王妃,她都必須出席接風宴,但馬車將她送回朱雀園之後,蕭淩雪卻是陪她回到寢房。

  「你肯定累壞了,好好休息吧,我一個人去赴宴即可,你為安大人的公子手術,安大人必定不會見怪。」

  秦肅兒對於應酬場面壓根不感興趣,聽到赦免,歡呼一聲,開心的投入他懷中。「小阿飛,你真好!」

  蕭淩雪好笑的捏捏她鼻子。「不是說沒有我同意,你不會出手救人嗎?我記得我可沒同意你救安大人的公子。」

  她討好的笑道:「可那孩子不是閒雜人等,他是安大人和謹華公主的寶貝兒子,我這是在做良好的國民外交。」

  「都是你的話。」他突地面容一整,又道:「不過我話說在前頭,今日是因為對象是安大人和謹華公主之子,若是換了其它人,我定不會允許。」

  秦肅兒嘴角翹了翹,回道:「我明白,我再也不會在路上看到有人需要開刀便貿然救人。」

  蕭淩雪仍不放心,義正辭嚴地再次叮嚀道:「肅肅,你可要牢記自己說過的話,咱們現在身在大周,不比在大雲,若招惹上什麼事,後果不好收拾。」

  她推他岀門。「王爺大人,王妃聽明白了,你就不要再碎碎念了,要知道,男人婚後對老婆碎碎念是大忌,弄得不好,老婆可是會跑掉的。」

  「說什麼呢?」蕭淩雪笑睨了她一眼,這才出門。

  接下來的三天,蕭淩雪和其它諸國的使團最高位者一起觀看大周特別安排的閱兵、賽馬和圍獵,這類的行程不必攜伴,秦肅兒樂得待在朱雀園裡,每日固定帶著林曉翠去公主府給安小朋友複診,而駱太醫也每日必到,對她亦步亦趨、畢恭畢敬,她醫藥箱裡的每樣東西他都看得津津有味,捨不得放下。

  對駱太醫的提問,秦肅兒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也因為謹華公主寵愛兒子,守在病床邊寸步不離,秦肅兒幾天便和她熟了起來,得知此番登基的是她嫡親幼弟,今年才十七歲,由他們皇叔擔任攝政王。

  十七歲的少年皇帝,秦肅兒已經可以預見他的一生將會如何悲慘了。

  從公主府離開後,秦肅兒和林曉翠並沒有馬上回朱雀園,她命車去載她們到京城最熱鬧的大街,車夫便在東城區讓她們下了馬車,秦肅兒不忘和車夫約好兩個時辰後來接她們。

  「夫人不馬上回去,若是五爺回去找不到人,又要生氣了。」到了外頭,伶俐的林曉翠很自動的轉換了稱呼,她跟在秦肅兒身邊也久了,自然曉得王爺最看重的一點是,當他回到府裡時,王妃要在府裡,若是他回府她還不見人影,他會很不高興,還會遷怒下面的人。

  「你別煩惱。」秦肅兒拍了拍林曉翠的手,胸有成竹地道:「我打聽過了,王爺今天行程滿檔,晚上還跟他的舊識鐵騎將軍有約,咱們在晚膳前回去就行了。」

  林曉翠直覺問道:「夫人莫不是想要四處去看看大周的醫館?」

  秦肅兒聽了燦然一笑。「知我者,曉翠也。」

  京城大街路面寬廣整潔,兩側有各式各樣的店鋪、商號,商品種類齊全豐富,興許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的緣故,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肅兒放眼望去,馬上就看到一間名為「同仁堂」的醫館前排了特別多人,她立即鎖定了目標,拉著林曉翠走過去,想要瞧瞧大排長龍的原因。

  同仁堂裡,大夫在大堂裡問診,兩個藥童在左伺候,排場頗大,秦肅兒和林曉翠悄悄靠近,走到一旁假裝在看販售的各種藥丸和膏藥,一邊偷看那五旬開外的大夫給個大娘把脈。

  大娘愁眉苦臉地道:「大夫,我胸口悶、頭疼,還常會頭昏眼花,飯量也比從前少了很多。」

  那大夫點了點頭,繼續把脈,問道,「近日是否有煩心之事?」

  那大娘詫異道:「大夫您怎麼知道?」

  大夫溫言問道:「是何煩心之事?」

  大娘澀聲道:「我家老爺子定要納春花坊的賤人為妾,我不同意,他便日日問我,把家裡值錢的寶見都往那賤人懷裡塞,我實在看不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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