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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簡瓔 > 霸主傾心 | 上頁 下頁
十七


  「皇上!」查剌傾身單膝一跪,壯士斷腕般的說:「臣請皇上收回成命!」

  「賢卿,君無戲言。」可汗微微笑,「再說,這件事朕也無法反對,倫歌與童卿已有肌膚之親,倫歌早已是童家人,她死心塌地,朕只有祝福她。」

  肌膚之親!查剌如遭五雷轟頂,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看似不起眼的瘦弱書生會手段剛強到已經佔有了倫歌,他們……他們……

  心中怒火、妒火齊燒,倫歌與童億深歡好的場面一一在他腦中閃過,多年來奢望佳人的軟玉溫香又屬於旁人了,等得絕望,等得心碎,查剌在頃刻間難受得狂噴出一口鮮血來。

  真令人啼笑皆非!他父王怎麼會以為倫歌和億深有「肌膚之親」?他相信倫歌一定不會不懂肌膚之親的意義,而他父王,不消說,是個中老手,經驗可多了,這一老一小在想些什麼,實在是好笑又荒謬。

  「父王,您說倫歌已是童卿的人,不是玩笑?」耶律步漂亮的嘴角露出了玩味笑意,倫歌在搞什麼鬼,她這種一廂情願的方法還真奇特。

  「不是玩笑。」可汗直言不諱,臉上的神色多了層縱容,「倫歌說前幾日童卿為她把脈問診時,他們互相吸引,在情不自禁的情況下,她把自己交給了童卿,倫歌倒是心甘情願,沒半點責怪童卿的意思。」

  她當然不會責怪,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何怪之有?耶律步暗想道。

  「父王,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童卿又是兒臣引薦入朝,兒臣認為,讓他們速速成親乃是上上之策。」他從善如流的附和。

  耶律步臉上的笑意分毫未損,而童億深則緊抿著唇,她沉靜舒緩的氣質收放於無形間,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萬籟俱寂,在這夜深時刻月影顯得薄弱,童億深無聲無息的推門而出,搬到這所謂的「駙馬宅邸」之後,她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同和特別,唯一的好處是她可以溜得比較輕易了,至少耶律步那十八騎從再也不會在她身邊神出鬼沒的出現,她自由多了。

  說來可笑,要她娶一名粗暴無禮的女子為妻,這些契丹人還以為賜給了她多大的榮幸,殊不知眼前的榮華富貴在她眼中輕如鴻毛,她毫不留戀。

  肩背小包袱,她的衣物少得可憐,那些華美的皮裘大衣她都沒帶走,庫房的金銀珠寶原封不動,她半文錢也沒拿。

  怎麼來,怎麼去,童億深身上依舊是初時被耶律步救起時的那套襤褸衣衫,而神情如往常般淡然,她沒有熱度,只有隔離的氣息。

  推後門而出,這一帶是守衛的真空地,他們向來不喜歡防守這裡,因此使成了她逃離的機會。

  童億深不覺得這叫「偷溜」,她從沒答應要留下來,也從沒同意大遼可汗要娶耶律倫歌為妻,她只是要走,走回她自己的世界。

  §第五章

  那個佇立在牆邊的人影意態很優閑,他依著牆,一副愜意的模樣,瀟灑從容的面孔閃著灼人的眼光盯著她,令她很不自在,極端的不自在。

  「出遊嗎?有沒有我可以效勞的地方?」耶律步神色自若的瞅著她,他早料到她會在夜晚走,只是沒想到她行動會這麼快。

  童億深心下一滯,為什麼他總有辦法在她要走的時候出現?

  「有。」她用慣常的音量,「讓我走。」

  「顯然我們的待客之道出了問題,你不滿意這裡?」耶律步露齒一的靠近了她,看清楚她身上的衣物及肩上的小包袱之後,他微攏眉宇,似乎不怎麼認同她的作法。

  她竟這麼傲,連半點不屬於她的東西都不肯帶走,這樣的堅持立場,他很懷疑她怎麼能在亂世裡活下來。

  「明人不說暗話,你明知道我早晚會走,留下來只是不得已。」童億深冷靜的回話,冷靜得讓自己對他視而不見,但願這種態度會收到成效,最好他一怒而去,不再搭理她。

  「逃婚駙馬爺?」他面露調侃,「你這麼做,倫歌會很傷心。」

  「我不以為她的情緒是該由我負責。」她生硬的說,「你知道我不是男子,卻在眾人面前推波助瀾,我沒有留下來讓你愚弄的理由。」

  「你是怪我沒有早點揭穿你?」耶律步看著她,要笑不笑,慢條斯理的問。

  「如果你沒揭穿我,也沒逼我娶妻,我想,我會很感激你。」童億深勉強苦笑道,「當然,如果你現在肯當作沒看見我,我……會永遠記得你。」

  「用放走你的條件讓你永遠記住我?」他不置可否的勾勒起筆直唇角的笑意,「這項交易聽起來很不錯,但是……有點殘忍,而且,好像也來不及交易了。」

  她一凜,「這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很清楚我從沒有打算放你走,就如同你從沒有打算留下來一樣。」耶律步好整以暇,行動間隱含了不容拒絕的意味,「你走不出這裡。」

  「我不懂你為什麼非要留住我不可?」童億深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被爭取似乎是好遙遠,好遙遠以前的事了,自從她家在一夕之間消失了後,她只有咬緊牙根,看過許多人的臉色,她習慣了被冷淡以待,被寄住的人家所嫌惡,被遺忘。

  讓人珍視的滋味她早忘記,那只會使她痛楚難當而巳;而現在這個平空撿到她的男人竟死命的要留住她,這讓她不解,而且驚訝,曾幾何時,也有人在意她的存在了?

  「不懂嗎?也許這個可以幫助你懂。」

  耶律步靠近了她,對上她的眼眸後,一隻手扶起了她的下巴,意料中的看到她驚慌失措的神情,他不管、不理她眼中的懇求,隨即以親昵的姿態摟上她的腰際,直到兩人的鼻息近得不能再近,他才稍稍放鬆了手指的力量,先饒了她。

  但那饒恕的時間很快的過去,在她還不能推開他之際,他已擒住她不甚甘願而柔軟的唇瓣,技巧性的,溫柔的吻了她。

  她的心存飄浮,耶律步溫柔的方式讓她招架不住,紊亂得讓她不能分析,不能思想,他的胸懷寬闊又溫暖,他的胳臂給她無比的安全感,而他仂唇濕潤又熱切,她很迷惘,迷惘得不知身之所在,只想抱住他,牢牢的抱住他……

  耶律步似乎吻不夠她,當她開始有所反應時,他簡直是欣喜若狂了,再將她擁得緊緊的,以恣意如春風的吻開啟了她的櫻唇,點燃她的四肢百骸,席捲她沉寂已久的情愫……

  室內的沉重呼吸聲凝成一股山雨欲來,緊張無比的氣氛,有人的臉色陰晴不定,有人則忍不住在嘴角泛起笑意,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步兒,你說得可是真的?」可汗凝重的問,現在他也很難笑得出來了,擺了這麼大的烏龍,幸好還沒造成事實,這場笑話還來得及取消。

  「嗯。」耶律步點頭,「童億深確實為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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