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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又驚又險

  田家食肆正式開幕,肉蛋吐司買一送一,田習霏又不惜成本做了許多試吃品,路過的人都可以試吃,這次總算打響了名號,造成了排隊人潮。

  所謂飯香不怕食肆小,連續幾日,田玉景和田習霏父女倆忙得腳不沾地,早點從卯時賣到巳時,兩人的手沒停下來過,但有賺錢也就忙得開心、忙得心甘情願,一點也不覺得累,才幾日已經有了忠實粉絲,天天都要上門來買肉蛋吐司,還希望他們延長營業時間,中午也賣。

  這日下著小雨,客人比較少一點,父女倆也能停停手,煎蛋煎肉之餘還能抬頭欣賞水落點翠湖的詩意美景,也是種小確幸。

  「掌櫃,勞煩給我一份肉蛋吐司。」有人點餐,一把好聽的男性嗓音。

  「好唷!」田習霏沒抬頭,很快弄好一份肉蛋吐司遞出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才看到眼前的客人,一襲寶藍色淨面直綴,豐神俊朗,輪廓斯文,一雙眼眸不笑也像在笑,予人如沐春風之感。

  他接過用油紙包的吐司,站在店前自在的吃了起來。

  田習霏看著他吃,暗暗讚歎著美男子吃東西也是賞心悅目的,一口接著一口,不疾不徐,很是優雅的吃完了,跟著掏出條帕子拭了拭嘴角,抬眸沖著田習霏一笑。

  「這幾日耳聞貴店的肉蛋吐司鹹甜交融,滋味一絕,今日一嘗,果然層次豐富,不同凡響。」

  田習霏被誇得心花朵朵開,她言笑晏晏道:「公子過譽了,不過普通小食,不值一提。」

  那人繼續說道:「姑娘不必過謙,這吐司外酥內軟,在鐵板上煎烤過,入口酥香,令在下想到曾經在金邊的胡人那裡嘗過的黃油,若將黃油刷在這吐司上,肯定別有一番滋味。」

  田習霏眼睛一亮,敢情眼前這人是老饕?他說的黃油肯定就是奶油!

  「公子說的不錯!」她一雙杏眼彎成了月牙。「吐司跟黃油本是天生一對,可惜黃油在這裡極難取得,成本又亠咼,無法用在小本生意上。」

  那人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在下手邊碰巧有一小罐黃油,若姑娘不嫌棄,在下想將黃油送給姑娘。」

  「公子有黃油?」田習霏喜動顏色,掩飾不住滿滿的喜悅,美目含笑。「你我素不相識,那怎麼好意思?黃油乃是珍貴之物,不如這樣吧,我跟公子買。」

  「談錢就俗氣了。」那人微微一笑。「正所謂寶劍贈烈士,紅粉贈佳人,若是黃油能到姑娘手中做出美味佳餚,也不枉它來世上一遭。」

  田習霏眨了眨眼。這人是把妹高手吧?怎麼說的話都那麼悅耳、好聽,還有幽默感,叫人不喜歡都難……

  「時東家那麼有閑,不是說今日要大量進貨,還申請了路權,怎麼還不回去張羅打點?」

  一雙長腿映入田習霏眼簾,往上看,一如往常的考究,石青色寶相刻絲錦袍,腰間佩著長劍。

  蕭得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聽了多久,一臉的冰塊,他陰沉沉看了時安琛一眼。

  「原來是蕭少卿。」時安琛拱手,唇畔掛著一抹和善笑意。田習霏挑了挑眉,目光不著痕跡地從蕭得驕身上掠過。

  原來他姓蕭呀,他都沒自我介紹過,她連他姓啥名啥都不知道。

  「讓蕭少卿掛心了,實在不敢當。」時安琛不疾不徐的說道:「酒樓裡自有掌櫃打點,時某一時半刻開個小差還是行的,不過既然蕭少卿提點了,時某自當回去親力親為,就此告辭了。

  語畢,他又朝田習霏燦爛一笑。「時某改日再將黃油取來。」

  田習霏感覺到有些火藥味,她也不知道蕭得驕幹麼給人家臉色看,但氛圍確實古怪,她便點了點頭。「不急,公子慢慢來。」

  時安琛走前忽然看著蕭得驕說道:「時某聽聞昨夜又有姑娘遇害,那兇手喪盡天良,還望大理寺能儘早將人緝捕歸案才好,蕭少卿買完早點怕是也要快回大理寺去與其他大人商量對策,萬不能再讓兇手逍遙法外。」

  田習霏瞪大了眼,這看似溫和的公子不簡單哪,這麼快就找回場子了。

  蕭得驕微微勾唇,怒極反笑。跟他對念是吧?綿裡藏針,指他們大理寺辦案不力是吧?

  他不喜歡用權勢壓人,但有些人就適合用權勢來壓。他瞬了瞬眼眸,挑唇笑道:「時東家應當知道本官弄死一個人或一間酒樓不需要理由吧?」

  時安琛面色變了變,不發一語,掉頭離去。

  田習霏瞪大了眼。他在說什麼?他這是明明白白的恐嚇吧?身為朝廷命官,他可以這樣張牙舞爪的恐嚇人民嗎?他可是人民保母啊!

  田習霏很是為時安琛打抱不平,她一直看著時安琛的背影,這看在蕭得驕眼裡很不是滋味。

  「看那麼久,眼珠子不怕掉下來?」蕭得驕抱胸,冷笑的睨著她說道。田習霏拉回視線,瞅了蕭得驕一眼。「那人是誰?挺親切的。」

  蕭得驕抿唇,目光深沉的看著田習霏許久。「要我介紹你們認識嗎?」

  田習霏點頭。「好啊!」

  蕭得驕微微沉了臉,心有不悅,他哼道:「我又不樂意了。」

  田習霏翻了個白眼。「那你還問?」

  他幾乎天天都來買早點,她自覺跟他已經熟得不用拘禮了,因此就沒把他當官看,也不再一口一個大人了,有時叫他大人,有時則不叫。

  蕭得驕掃了一眼煎台內,問道:「還剩多少肉蛋吐司,我全要了。」

  田習霏瞪著他,覺得他很故意。「你不怕吃撐?」

  蕭得驕抬眸看她,微微挑眉。「誰說我要一個人吃了,我送給同僚不行嗎?」

  田習霏呵呵假笑了幾聲。「大人真是大方,可敬可敬。」

  話裡話外沒幾分誠意,倒是嘲諷意味濃厚,她要是那時東家,就去檢舉警察仗勢欺人!

  田玉景适才肚子疼去方便,出來就見女兒對大理寺的官爺這個態度,立即不留情面朝女兒的臂膀打下去,訓斥道:「你這丫頭怎麼可以對少卿大人沒大沒小,注意一下你的態度!」

  田習霏揉著臂膀沒吭聲,蕭得驕卻開口了,他不悅地道——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田掌櫃勿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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