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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什、什麼?”多蓮徹底傻眼,結結巴巴的說道:「就、就算夏姑娘做錯了什麼,也不該由姑娘出手教訓啊!”

  陸宛飛撇撇唇,「打都打了,我不後侮,若有人問到你這裡來,你便說是我說的、夏姑娘是因為欠打才被你家姑娘教訓。”

  多蓮張這嘴老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說:「真的要奴婢那麼說嗎?夏姑娘可是禮部尚書府的千金,奴婢說夏姑娘欠打不妥吧?”

  「要不,不要說她欠打,說她該打如何?”

  多蓮苦著臉,看不出來主子是認真的還是在胡說,「奴婢覺得沒有比較好。”

  所謂冤家路窄,就在陸宛飛主僕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時,夏蘭期由長廊另一頭而來,芙兒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怕成了主子遷怒的對象。

  「是夏姑娘……”多蓮步履下意識慢了下來。

  陸宛飛一語不發,冷冷的看著夏蘭期,心裡醞釀了一堆罵人的話,想著若夏蘭期再過來挑釁,她就用那些話罵回去。

  誰知夏蘭期卻在看到她之後僵了下,隨即掉頭離去,還走得特別急特別快,活像有人在追殺似的,裙角都飄起來了。

  多蓮目瞪口呆的問道:「夏姑娘這是怕了姑娘,落荒而逃嗎?

  「好像是。”

  多蓮訝異道:「姑娘究竟打的多狠啊,讓夏姑娘怕成這樣?”

  陸宛飛高深莫測地回道:「還算不容易忘記。”

  她那一巴掌,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但也沒到令人聞風喪膽、望而生畏的地步,夏蘭期刻意回避,說明了怕她真的抖出她的所作所為。

  會怕就好,短期間夏蘭期應是不敢再做怪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採用了徐淩瀾的方法,凡是針灸過的患者與還未針灸的患者完全隔離,他們的家屬若有沒染上時疫的,也不能隨意移動,更加不能探望隔離中的病患,必須待在府衙安排的避難所,而陸宛飛施以針灸的地區也分輕重緩急,一區一區的移動。

  太醫們就負責照料針灸過的病患,觀察他們複元的情況加以記錄,因為如此,太醫們又對陸宛飛恢復了信任,她的針灸之術能治時疫,這是無庸置疑的。

  而夏蘭期則像是怕太顯露自己的本領會招來猜疑,那日開始便稱小日子來了,身子不適,要在驛館休息,從此再也沒到過疫區,自然也沒人理她小日子到底走了沒,她成了個不重要的存在。

  有了秩序,泉州城原先亂得像潭渾水,如今漸漸清明了起來。

  陸宛飛每日早出晚歸,由徐淩瀾護送到疫區,有他坐鎮,病患也較不敢起亂子,其間若徐淩瀾有事必須離開,也會讓新任知府顧安之到場監督,另外端硯則成了陸宛飛的小廝,照徐淩瀾的吩咐,陸宛飛走到哪他跟到哪,即便她去如廁,他也在門外守著。

  兩個月過去,再也沒有人因時疫殯命,太子和徐淩瀾派人泉州、京城的來回奔波查證,也揪出了與黑心藥商勾結的幕後人物,果然不是奇王,而是與皇上向來不對盤的榮王,皇上得到了太子的密函,嚴辦了榮王,太子也因此大大松了口氣,由徐淩瀾口中得知是陸宛飛的提醒,對她的聰慧機敏大大誇讚了一番。

  不過,好奇是人的天性,太子雖然貴為太子,也免不了這點,有事沒事就纏著徐淩瀾問:「究竟那日陸姑娘和夏姑娘因何大打出手?你當真不知道?”

  徐淩瀾對這個題目特別淡定,「並沒有大打出手,不過是陸姑娘打了夏姑娘一耳光。”

  「不過是?”太子嘖嘖嘖的搖頭。「你對陸姑娘的偏袒未免太明顯了,還未過門就如此不公,過門了夏姑娘豈不是要受你冷落?”

  「不會過門。”徐淩瀾連眼神也不曾波動。

  太子滑稽的一臉驚訝,掏掏耳朵,「什麼?不會過門?我有沒有聽錯?你的意思是,你不會娶夏姑娘?”

  徐淩瀾眉眼不抬,淡淡地道:「殿下聽覺並無異常,不需懷疑自身的聽力。”

  太子威嚇的揚揚拳頭,「去你的!還有心情調侃本宮,你倒是說個清楚,你當婚約是兒戲,你說不要就不要,夏大人會放過你?”

  徐淩瀾一臉淡然,「臣自有方法,殿下不需為臣擔心。”

  「什麼方法?”太子又好奇了起來。

  「與殿下無關,殿下不須知道。”徐淩瀾說完就要走。

  太子追了上去,「徐淩瀾!你真的要這樣嗎?真的不告訴本宮?你不講義!”

  陸宛飛經常看到太子和徐淩瀾在你追我跑的,看多了也不禁莞爾,她都不知道他們年少時時這樣相處的,實在有趣,難怪前世無論誰彈劾了徐淩瀾也撼動不了皇上對徐淩瀾的信任,他們的友誼穩若磐石。

  欽差隊伍抵達泉州已滿三個月,任務於今日正式的劃下句點,疫情已全面平息,太子將乾淨的泉州府移交給顧安之,整隊返回京師。

  先前得知欽差大人即將返京時,有百姓憂心若時疫再起該怎麼辦?他們又沒可以治療的時疫的法子,也不能再把陸宛飛由京城請來。

  這憂慮一起,頓時搞得人心惶惶,每個人都怕二度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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