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吉星醫娘 | 上頁 下頁
六十五


  「大人,看你眉心皺的,都快皺出皺紋來了,今日有什麼棘手之事嗎?」

  「是有一件事很棘手。」徐淩瀾也不瞞她,徐徐述說,「今日查出了那些黑心藥商不只和泉州官員勾結,還和朝中官員勾結,其中涉及最深的是奇王。」

  陸宛飛也訝異了,「奇王?」

  奇王是皇上的異母弟弟,淑太妃所出,前世奇王身為皇叔,一直表現得忠貞愛國,侄兒登基後他也一直力挺,平時喜歡蒔花弄草,嗜吃美食,對名利並不執著。

  「前世奇王一直活到壽終正寢,風評又一向很好,我得知此事時只覺難以置信,可黑心藥商又有奇王的親筆來往信函,證據確鑿。查到這裡太子也猶豫了,怕查下去會傷了皇上和奇王的兄弟感情,這件事很難辦。」

  陸宛飛沉吟道:「大人,前世這個時候沒有泉州時疫之亂嗎?」

  徐淩瀾不假思索地道:「沒有。」

  她不禁感歎,「看來是我們的重生改變了很多事。」

  他點頭,「我也是這麼想。」

  陸宛飛聲眉細思了起來,「我也記得奇王前世到最後是善終,會不會中間有什麼誤會?我是說,會不會有人要陷害奇王、嫁禍於他,不然哪有輕易招供出幕後主使的道理?還拿得出證據來?」

  徐淩瀾反握住了她的手,茅塞頓開,「是我當局者迷,小萸兒,你真是幫了我大忙。」

  「不是說不再叫我前世的名字了嗎?大人又叫了。」陸宛飛笑說了一句,取下徐淩瀾眼上的布巾再擰過熱水。

  當她再度要將布巾放在徐淩瀾眼上時,他卻一把將她拉近胸膛,低聲道:「這裡沒有別人,可以叫。」

  陸宛飛伏在他胸膛上,聽著他紊亂的心跳聲,半真半假的問道:「那我留下來過夜?」

  徐淩瀾苦笑,「又調皮了,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很多時候,她總是有出人意表的大膽,每當那時候都會讓他好奇她的勇氣從何而來?她就是和尋常的姑娘家不同。

  「大人明知道我是真心的,真心想留下來過夜,想在大人的懷裡睡。」陸宛飛眼波流轉,大膽的說道。

  說起來,他們是互補,一冷一熱,她主動他被動,所以前世對女色不動如山的他才會唯獨招架不住她,換做別的姑娘,沒有人敢碰他衣角一下,連看他一眼都像冒犯了他似的,哪裡可能跟他四目相對,大膽和他說話,還說要教他英文?

  也沒哪個丫鬟像她這麼不敬業,不認識府裡的主子,反而讓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還是快回房吧!」徐淩瀾聽得心裡一熱,他嗓音微啞緩緩說道:「我不想與自己的慾望搏鬥,我怕戰勝不了。」

  她抬手輕經撫上他的臉頰,故意逗他道:「戰勝不了,何不投降?」

  徐淩瀾渾身緊繃,口乾舌燥,勉強穩住心神說道:「前世已對你投降過一次,這一世我要按規矩來,你不要撩撥我,好好地等我將你娶進門。」

  陸宛飛在他胸口磨蹭,眸光柔媚如水,彷佛要將他溺斃,「可看眼下時疫的情況,恐怕要在這裡停留更長時間。」她的針灸之術教不了別的太醫,單靠她一個人的力量要治癒泉州的所有病患,曠日費時。

  「所以由明日開始,得將針灸過的病患與其他人完全隔離開來,任何人都不得探視,以免好不容易治好的病人又一次病了。」

  徐淩瀾話音剛落,陸宛飛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他說其實經過她針灸,那些人就不會再染病了,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

  「姑娘!姑娘在裡面嗎?」

  原來是多蓮見主子太久沒回去來找人了,她知道主子來找徐淩瀾,可已經超過主子所說的時間,待得太久,為免閒言閒語,她只好來叫人。

  「這丫頭可真會煞風景。」陸宛飛不情不願的支起身。「我說半個時辰回去,時間一過,她便來找人了,也太守時了點。」

  徐淩瀾驀然握住她的肩,稍坐起身,閃電般的堵住了她的唇。

  陸宛飛睫毛微微顫動,不管被他吻過幾次,都還是一樣心動。

  「姑娘!」多蓮突然大喊一聲。

  徐淩瀾放開了她的唇,眸色深深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慢慢地道:「快回去吧!再不回去,你的丫鬟要拆門了。」

  陸宛飛噙著笑意,一溜煙的下了床,她很快開門閃了出去,不讓多蓮瞥見房裡的情景。

  「姑娘在裡頭,為什麼不應奴婢一聲,害奴婢提心吊膽,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多蓮不太開心地嘟嚷著。

  「你這個沒眼色的。」陸宛飛假意板起臉,手指輕點多蓮額心。「我沒回應,你就該自行走人,做什麼還喊個不停?非把人喊出來不可。」

  多蓮理直氣壯地道:「姑娘和徐大人還沒成親,兩個人關在房間裡成何體統,旁人怕要想入非非,尤其是夏姑娘,她要是知道肯定會小事化大,到處宣傳、指責姑娘。」

  陸宛飛聽到夏蘭期就有氣,她冷笑,「笑話,我與徐大人要做什麼,她管得著?我跟徐大人什麼關係,我們兩世情緣,她介入得了?何況她心思險惡。」

  多蓮聽得雲裡霧裡,「姑娘到底在說什麼?姑娘和徐大人怎麼就是兩世情緣了?夏姑娘又怎麼心思險惡了?」多蓮說到此處想起一事,正色道:「說到夏姑娘,奴婢适才聽到一件離譜的事,驛館的人都在說姑娘昨日動手打了夏姑娘,徐大人卻不分是非袒護姑娘,所以夏姑娘今天才會氣得不肯去醫治那些病患了。怎麼會說姑娘打夏姑娘呢?你們都是千金小姐,又不是鄉野潑婦,又豈會動手?」

  「哪裡離譜了?」陸宛飛直接承認。「我是打了夏姑娘沒錯,誰讓她做了該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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