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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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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甯藏言說完,立即將視線移到裴班芙身上,「那日夫人做的小點實在太好吃了,令人回味無窮。」 裴班芙那日做的是她娘親教她的爆米花,做了鹹、甜兩種口味,還做了奶茶,兩種都不難,就是圖個新鮮。 「世子什麼時候想吃,隨時通知妾身,妾身再做給世子吃。」裴班芙笑吟吟的說道。 「臭小子,你讓陸夫人給你做什麼吃的?」 伴隨著質問的不悅之聲,寧斬剛走了過來,落後他幾步的是榮王妃,正遇到熟人在交談,後面跟著甯藏華,伴隨在榮王妃身邊。 甯藏言立即喊冤,「沒有啊父王,兒子就是說那日的爆米花很好吃,回味無窮罷了。」 寧斬剛沒好氣地瞪著他道:「這麼明顯的暗示,陸夫人好意思不幫你做嗎?你就這麼點出息?」 甯藏言卻是半點也不怕,涼涼地道:「父王難道就不想吃?兒子瞧,當日您也吃了不少。」 寧斬剛斥道:「胡說什麼?」雖然斥責,但語氣與眼神都沒有怒意,反帶薄薄的笑意,令後頭慢慢走來的榮王妃驚訝極了。 在這種場合上,又以寧斬剛嚴肅的性格,不會讓甯藏言那樣調侃,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變得不一樣了? 她抬眸看向正在交談的三個人,心裡悚然一驚,那是何人?為何與王爺的容貌如此相似? 她不動聲色地撇過頭去,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發現,如此她才能爭取一些時間。 「華兒。」她低聲喚來甯藏華,「你去你父王那裡,加入他們,聽聽他們在談些什麼,若問起我,就說我身子不適先回府了。」 甯藏華訝異地道:「母妃哪裡不適?可要兒子陪您回去?」 榮王妃瞪了他一眼,「不要問了,快去你父王那裡,不管聽到了什麼,回去後仔細告訴我。」說完便快步離開。 紅錦跟了上去,壓低聲音道:「王妃,奴婢好似看到了一個和王爺長得很像的年輕人……」 「閉嘴。」榮王妃頭也不回,步履更快了。 在榮王妃低調離開的同時,皇上和皇后登船了,群臣爭相拜見。 寧襲身在其中,周圍圍著一群討好他的老臣重臣,視線卻越過了眾人尋找某個人。 他先看到了陸淺平,儀容俊朗,一身官服令他更加出眾。 而他自己穿著白色團龍錦袍,頭戴金冠,照理說,誰都越不過他的風采,可他卻覺得陸淺平一點兒也不輸給他這個皇帝。 陸淺平是肚子裡有墨水的人,陸淺平的學識、人品,他都很欣賞,與陸淺平相處起來也恍若如沐春風,要他硬說一個陸淺平的缺點,他還真想不出來。 這樣出色的男子是裴班芙的夫君,陸淺平不輸他什麼,唯一輸的只是出身罷了,而他,不過是剛好出生在帝王之家,幸運的繼承了大統,沒什麼可驕傲和拿來炫耀說嘴的,若不是會投胎,他什麼都不是。 想到這裡,寧襲驀然蹙眉,等等,他何時這麼自卑了?摘除天家的光環,他也是個堂堂正正、心胸光明磊落、顏值頂天的好男兒,他做什麼在陸淺平面前要矮一截?他做什麼要回避?若沒有心虛之處,他就該去和他的優秀臣子探討東河問題,做什麼在這裡偷窺,太沒有帝王風範了。 於是他走了過去,移樽就教,加入了寧斬剛和陸淺平之間的話題,也離裴班芙更加近,因為她就在陸淺平的身後。 裴班芙沒有誥命,所以穿著常服,她今天穿著淺絛色衣裙,裙襪有花卉紋邊,白色斗篷鑲了一圈白毛邊,頭上總算絹了婦人髮髻,耳畔戴著珍珠耳墜,簪著一支貴重的蝴蝶簪,素雅中不失莊重,很適合她。 她雙頰豐潤,唇色如丹,雙眸明亮,嘴邊掛著盈盈笑意,跟著陸淺平一塊向他問安。 「見過皇上。」 那一瞬間,寧襲悵然若失,明明離得這麼近,但兩人之間卻是萬萬不可能,如果他沒去過岐州多好,如果不曾認識她多好,這樣心慕著一個不能屬於他的女子,他很是難受,每每面對陸淺平時,他也是心中有愧,因為他暗中記掛著他的娘子,太不應該了…… 「皇上來的正好,淺平正說起稅法、科舉、水利、農事的改制之法,雖然粗略,但其中相當有道理,臣正聽得津津有味。」寧斬剛面上含著笑意,如春風拂面,與平時嚴肅的他差異極大。 寧襲有些訝異,他皇叔什麼時候和陸淺平那麼熟了,還直呼其名,更重要的是,能說出一番道理來讓他皇叔認同,這很不容易。 寧襲定了定神,看著陸淺平道:「陸卿竟然涉獵如此廣泛,除治水之外,還懂如此之多。」 陸淺平恭敬地道:「臣願盡棉薄之力促使國富民強。」 中國古代的王朝都很難存在超過三百年,土地的問題、邊疆的政權等都是關鍵,他通曉歷史,有許多前車之監可以跟寧襲分享,端看寧襲要不要聽、聽不聽的進去而已。 不過在他看來,若寧襲不先放下對芙兒的心思,就聽不進去他的建言,那他也只是浪費唇舌,不如只專心談治河。 甯襲對裴班芙的心思,除了陸淺平很清楚之外,還有個人也很明白。 「皇上在陸侍郎那裡說話,娘娘不過去嗎?」勉娥看著主子一直停留在原地,便有些著急。 皇后眨了眨眼,道:「風有些大,本宮想回艙房休息。」 勉娥只好伺候主子回到艙室,在主子的示意下,遣退四周的宮人宮女。 「娘娘這是怎麼了,怎麼自個兒退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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