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簡瓔 > 蹭飯嬌醫 | 上頁 下頁 |
| 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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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本相來告訴王爺嗎?」冷笑聲出自樓賽璽口中,他眸色更深了,「因為大越皇帝知道王爺當年做的事,聯合越國敵軍將我父親五馬分屍於沙場上,並裡應外合,前一晚下藥在軍隊的膳食中,使他們四肢乏力、頭暈目眩、視力模糊,不費吹灰之力屠殺了十萬樓家軍。那一役,與你合謀的越國二皇子取得了皇位,而你取得了戰功和兵符!」 他怎麼知道真相?金遇烈心中咯噎了一下,卻仍十分鎮定,面不改色,「樓相完全誤會了,此事本王也是無奈聽從了先帝之命,先帝忌憚樓大將軍功高震主,威脅到了帝位,因此痛下殺手。本王握有先帝密函,可以證明自身清白,密函上明白蓋著先帝的玉璽,本王不敢違背皇命……」 樓賽璽的眸子眯了眯,眸裡一如既往的平靜,「王爺無須再編故事,那份偽造的密件已經被本相取走,也已經銷毀,所以你無法將罪行推到先帝身上。你是如何勾結越人,殘害我樓家軍,又是如何置我父親于死地,這些,本相要你血債血償!」 說到後來,他周身氣場陡變,眼中已是凜冽駭人。 金遇烈心中驚疑不定,樓賽璽知道真相且還取走密件,這怎麼可能?這人怎麼知道密件藏在翼城?這件事他連最信任的屬下也沒有講,只有他自己知曉,樓賽璽是怎麼知道的? 就算樓賽璽知道,他也無懼,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要翻舊事哪有那麼容易,且也沒有證據,能輕易定他的罪嗎?除非大越皇帝肯跳出來做證,承認與他勾結,但有可能嗎? 他魚死網破的說道:「好!樓相既然不信,本王也不多說,就說一句,那官銀案,憑樓相的聰明才智,看不出本王是冤枉的嗎?人證物證過於齊全,讓本王背負了莫須有的罪名,一切與本王毫無干係,這是栽贓,是陷阱,是圈套!」 樓賽璽嗤了一聲,「本相自然知道不是王爺所為,那又如何,本相反倒要順水推舟,讓它變成王爺所為,如此才能罪加一等,逃不了死罪!」 「你——」金遇烈睜眉怒目,想到南宮昱二人說的話,難道讓他落得如此境地的人真是太后? 天色有些陰沉,太后在永壽宮長廊下看著籠子裡的鳥已經有一刻鐘了,眼眸深處在思量什麼,無人能看透。 她很寂寞,她的兩個孩子都沒有一顆七竅玲瓏心,都殘暴又自私,無人關心她在想什麼、她需要什麼。雖然她享受著榮華富貴,但卻極為空虛,只有小太子是她唯一的安慰,那孩子正直單純善良,像極了過世的皇后,與皇上是半點也不像。 「娘娘,起風了。」含翠取了披風過來,「您站太久了,還是回殿裡吧,免得染了風寒。」 太后凝視著高高的宮牆,「就是覺得宮裡悶,哀家才出來透透氣。」 含翠欲言又止,「娘娘,有一事,奴婢不知該不該說。」 太后掃了她一眼,「還不說?在哀家面前賣什麼關子?」 含翠低聲道:「厲親王在牢裡天天吵著要見娘娘,嘴裡不乾不淨,說是娘娘再不去見他,他死前會把娘娘的事抖出來,要跟娘娘同歸於盡。」 太后冷笑,「肮髒東西還想跟哀家同歸於盡?他算什麼?」 含翠看著主子神色,小心翼翼道:「娘娘的意思?」 太后微微蹙眉,一揚下巴,「見就見,哀家怕他不成?不過在做垂死掙扎罷了,哀家就去給他個痛快,讓他死得暝目!」 於是,天牢裡的金遇烈終於等到他認為的救星來看他了,他知曉蓬頭垢面的自己太后見了肯定不喜,連忙盡最大的努力整理了一番。 然而,在太后眼中,此時的他不過是個階下囚,她走到牢房前,傲然的看著金遇烈。 這個男人曾經為她所愛,在她的皇帝丈夫將愛分給眾多嬪妃時,他的愛填滿了她內心的寂寞,她依賴著他,甚至不惜幫他偷玉璽蓋密件,還懷上他的孩子。縱然他有王妃、有側妃,她也沒在意過,她相信他只愛她一個,那些王妃側妃不過是約定俗成娶納的,就像她成為皇后也是不得已的,是家族將她送到宮裡,她別無選擇,而他一定也是別無選擇,身為親王的他必定要開枝散葉,綿延後嗣,這些她都能體諒。 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背棄她愛上琴姨娘,而這也讓她知道了,他從來沒有愛過她,一直以來,他不過是在利用她罷了。 金遇烈眼巴巴的看著她,「蕙兒,雖然有人挑撥離間,不過我不會相信他們,你一定在設法救我出去,等我出去之後,我保證一定加倍對你好,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他叫著太后閨名,試圖喚回往日情分。 然而,太后卻是冷漠的看著他,道:「哀家想你死在刑場上,又怎麼會救你出去?你還不明白嗎?你會在這裡,全是哀家一手策劃,目的就是要你永不得翻身!」 金遇烈難以置信,下意識的往後退,「不可能……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太后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輕蔑地道:「當你寵愛琴姨娘的時候就該知道會有這一天。」 金遇烈神色一緊,連忙道:「琴姨娘根本不算什麼,只是個暖床的賤婢罷了,如果你不高興,我馬上就趕她走!」 太後面無表情道:「來不及了,等你被斬首後,哀家會把她賣到青樓,讓她日日夜夜被無數的男人糟蹋,讓你到了陰曹地府也抓心撓肺,恨自己救不了她。」 金遇烈的心涼了半截,看來這女人是吃了秤陀鐵了心要置他於死地。然而他是什麼人他可是厲親王,才不會乖乖的坐以待斃! 「不要忘了皇上的身世,若是我將皇上的身世公諸於世……」他面目睜獰地威脅。 太后輕嘖了一聲,「你還是沒想明白,那也要你走得出去才能公諸於世,這裡都是哀家的人,你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金遇烈一顆心直直的往下沉,腦門已出了一層細汗,竟是不敢細想將來他會怎麼樣? 「現在才有點明白了嗎?」太后突然朝他慢慢靠近,眯眼低聲道:「順道告訴你,若你再說關於哀家任何一個字,哀家就拔了你的舌頭,讓你再也不能開口說話!」 金遇烈想到她拔過很多人的舌頭,例如她看不順眼的嬪妃、宮女、太監,凌凰像她,都是心狠心辣的主。 太后走了,金遇烈頹然癱軟,突然像老了十歲。 他怎麼料得到,一切的起點都是源自一個女人的愛憎癡怨…… 不,他不甘心!他還有一線生機,他要見皇上,皇上知道他們是親生父子之後一定會赦免他! 他的願望真的實現了,一個深夜,金凌肖來到天牢。 金遇烈被捕入獄,過程迅雷不及掩耳,金凌肖根本就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看到一本又一本的奏章,他讓玹夜念給他聽,玹夜說奏摺裡寫的全是厲親王的罪證,甚至樓大將軍也是他害死的。 害死樓大將軍?這還得了,肯定是要斬首! 「皇上……皇上終於來看臣了……」金遇烈一頭蓬草,見到金凌肖,他眼裡重新透出光彩來。 金凌肖厭惡道:「是樓相叫朕來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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