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蹭飯嬌醫 | 上頁 下頁
六十五


  「不必起來,我來看看你。」樓賽璽臉上疲憊,但眼神明亮,眉梢浮著喜色,像是洗淨了陳年污垢般。

  陸知萌看著他的神色,覺得他心情不錯,「大人的事都辦好了嗎?」

  「差不多了。」樓賽璽執起她的手,溫柔的輕撫,「官銀失竊案還査出了許多案外案,這回有人要針對厲親王,天助我也,有希望能扳倒他,為我父母報仇。」

  陸知萌眼睛亮閃閃的,「那太好了,真應了那句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總算能還大人爹娘公道了。」

  樓賽璽深深看著她,「若是我爹娘還在世,能看看你該多好,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你也一定會喜歡我爹娘。」

  陸知萌眨著眼睛,「那麼大人以後是不是不必再服毒了呀?」

  他服的毒樂她看過了,是慢性毒藥,但日子久了總是傷身,她希望他能不要再服用。

  「我不會再服毒了,你放心吧!」樓賽璽低頭親了她一下,「你再睡一會兒,我做好了飯菜,你起來再吃,我洗漱後還要去南宮昱的私宅,可能這兩日都無暇回來給你做飯了。」

  陸知萌摟上了他的頸子,湊上去親了他一下,「沒關係,我到蘭叔家吃,晨嵐姊姊做的飯跟大人做的一樣好吃。」

  樓賽璽失笑,「那我就放心了,可以專心辦我的事。」

  陸知萌大器地道:「嗯!大人去辦要緊事吧,不必掛心我,我要做個賢內助,自己找吃的!」

  樓賽璽益發莞爾,她做賢內助的方法與眾不同,自己找吃的便算是幫了他。

  天下間也只有她會講出這種話,並且是對著他這個一國之相。

  果真像祖母所言,唯有她能令心思深沉的他打從心裡感到愉快,有她在身邊,他隨時都能充滿樂趣。

  他又待了一會兒,這才回思閑樓洗漱更衣,一刻也不停留,帶著一護和一支暗衛,會同京城府衙派來的捕快,一道前往兵部尚書南宮昱的別莊,在密室找到被囚禁的賑災欽差宋千榕,大理寺同時查出上繳的一半官銀裡混合著許多商銀,而那些商銀均來自皇甫家。

  皇甫家是大慶朝第一皇商,手裡握著鹽引,獲利萬千,富甲天下,而皇甫家也是金遇烈的人。

  皇甫家的家主皇甫荃被收押了,他與人在天牢的南宮昱同時指證官銀為厲親王所盜取,他們藏匿贓銀只是聽命行事,此外,厲親王在翼城的心腹副將嚴璘供出了厲親王養私兵、設金庫、屯積兵器與糧草,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叛變做準備。

  同時間好幾支箭指著厲親王,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他無可避免的被押進了天牢,等待刑部審理。

  厲親王所做的事叫群臣震驚,原本依附他的大臣此時通通閉起了嘴巴,無人站出來替他說話,彷佛一替他說話便會被視為同黨。

  總之,樹倒糊縣散,牆倒眾人推,誰都知道厲親王的靠山是太后,如今他垮臺,太后都沒出面了,他們又怎麼會傻得自找麻煩?

  永壽宮安靜的很,安靜得像不知道厲親王出事了一般,太后說要為先皇祈福,七七四十九日茹素禮佛,無人敢打擾她。

  金遇烈被關在天牢裡,很快就失去往日威風,蓬頭垢面。

  他以為太后會很快設法讓他出去,但太后一次也沒來探望過他,他要求見太后,獄卒卻當耳邊風,無人理會他。

  一日,南宮昱和皇甫荃要出獄了,金遇烈滿目憤恨,瞪眼欲裂,在他們被獄卒領著走過他的面前時,他喝住了他們,「你們兩人污蔑于本王,本王不會放過你們!等本王出去之後定會找你們算賬!」

  兩人停了下來,卻是絲毫不害怕的笑了笑,南宮昱開口道:「下官深感惶恐……不過,那也要王爺能活著離開這裡。」

  金遇烈冷哼一聲,「本王當然會活著離開,太后一定會設法幫助本王,屆時便是你二人的死期!」

  兩人聞言卻是笑了起來,「王爺可知我倆及嚴璘是受何人指示,令王爺陷入這境地的?」

  金遇烈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們,「是何人?你們快說!」

  兩人異口同聲笑道:「是太后啊!是太后娘娘讓我們這麼做的。事成之後重重有賞,我們一個還是穩坐兵部尚書的位置,一個還是繼續擁有鹽引,且又不必受王爺威嚇欺壓,何樂而不為?」

  金遇烈瞬間勃然大怒,「你們以為本王會信你們的鬼話?」

  「王爺不信便罷。」兩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王爺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得罪了太后吧,不要死了都不知道原因,死不暝目。」

  他們走了,金遇烈卻是暴跳如雷,「本王要見太后!來人,本王要見太后!」

  太后沒有來,樓賽璽卻來了。

  他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天時、地利、人和都到位,金遇烈的死期不遠。

  「王爺竟然會貪墨災款,還有謀反之心,真是令本相始料不及。」樓賽璽涼涼地看著金遇烈。

  金遇烈臉色難看,「本王是被栽贓的!」

  樓賽璽盯著他好一會兒才道:「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都有了,王爺怕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金遇烈哼道:「本王在翼城的兵馬、兵器、金庫與糧草是為了助越國湛親王奪位。」

  「王爺不是和大越皇帝交情匪淺?」樓賽璽盯著他,不疾不徐的說道:「大慶與大越都和平十多年了,王爺突然要助湛親王謀反,會是什麼理由呢?不會是長年受大越皇帝壓迫索取,已是忍無可忍,決定要除之而後快?」

  金遇烈蹙眉,「樓相在胡亂臆測什麼?本王怎會受大越皇帝壓迫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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