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簡瓔 > 蹭飯嬌醫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七 |
|
|
|
「本相也不拐彎抹角了。」樓賽璽逕自坐了下來,直直的盯著蘭敬修問道:「你知道那藥片的來歷?」 他沒讓蘭敬修坐下,蘭敬修便不敢坐下,此情此景形同樓賽璽在審問他一般。 蘭敬修壓抑著心頭的驚意,搖了搖頭,「小人不知。」 樓賽璽一雙眼睛深沉精明,還有幾分陰鷲,看得他膽戰心驚,心裡直打鼓,更加懊悔那日不該衝動行事。 「你這是不肯吐實了?」樓賽璽目光落在蘭敬修身上,眉稍微挑,聲音低了一點。 他話問得緩慢,卻有種無形的壓迫,蘭敬修頭皮發麻,他強自鎮定,仍堅持道:「小人當真不知。」 「既然如此,怎麼逼迫你也不會說了。」樓賽璽輕勾嘴角,「那好吧,本相只問你一句,那藥品吃得死人嗎?」 蘭敬修搖了搖頭,「吃不死人,相反的,若開藥得當,有益身體康健。」 「吃不死人,那便行了。」樓賽璽起身,淡然一笑,理了理衣袍,「叨擾了,樓某告辭。」 蘭敬修驚訝了,竟然這樣就放過他? 樓賽璽走了,沒有再回頭。 蘭敬修從怔愣中回過神來,趕忙三步並做兩步上前去關上院子的門,這才輕輕舒出一口氣。 樓賽璽直到上了馬車都沒開口,一護沒敢打擾主子思考,只吩咐車夫回府。 他臉色陰沉了一些,垂著眸子,眼神冷冽。 蘭敬修只知道吃不死人嗎?不,他什麼都知道,而他知道的,陸知萌肯定也知道,但卻不能對第三人說,甚至說了便可能會引起驚濤駭浪。 而他就是那不能知道的第三人,陸知萌跟蘭敬修有共同的秘密,他們並未說開,也沒機會說開,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這令他不舒坦。 不,是很不舒坦。 「査過了嗎?」樓賽璽抬頭,目光深暗的看著一護。 一護慚愧道:「卑職無能,查不出陸姑娘的藥是從哪裡來的,陸姑娘從來沒有與海商接洽過,每日除了相府和醫館,並未去其他地方。」 樓賽璽心忖,也就是說,她每日開出的藥和她賣的補品,此刻都放置在她房中? 一護又道:「卑職也趁汀蘭院無人之時潛入周詳捜過,未曾發現任何藥品。」 樓賽璽眯起眼睛,手裡把玩著一枚扳指。 這丫頭的可疑之處不止一點兩點,她除了失憶、藥品,還有什麼瞞著他? 照說,她如此可疑,祖母不可能留下她,祖母可不是那種尋常人能糊弄過去的老太太。 祖父乃前朝首輔,祖母是一品誥命夫人,又在他爹娘相繼過世後獨立撐起了樓家,將他與芙兒扶養長大,精明不在話下。 這樣的祖母,會看不出陸知萌有古怪? 回到相府之後,樓賽璽去了良辰院見樓太君。 樓太君向來精神矍磔,雖然年紀大了,但過去的魄力和威嚴絲毫沒減少,她從來不曾闔目坐著,總是精神抖擻,會自己找樂子,找新鮮事做,比如京城的貴婦之間最近流行品大越國的茶,她便找了數十種大越茶來研究著沏泡,半點不嫌麻煩「來來來,你來得正好,我這兒有五種茶,你品品哪種最爛。」 樓賽璽嘴角抽抽,「不是該品最好的茶嗎?」 樓太君正色道:「這你就不懂了,好的不易品出,爛的比較容易,你喝喝哪種最難喝,告訴我便是。」 樓賽璽逐一品茶,其中四種各有千秋,果然難分軒軽,只有一種說不上難喝,卻也不大好喝,極容易分出來。 品過茶,樓太君心滿意足讓青階收拾了,這才坐了下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什麼事呀孫子大人?」 樓賽璽微微蹙眉,「孫兒有一事請教祖母。」 樓太君看著豐神俊朗的孫兒,臉上帶著讓人看不透的笑意,「你問。」 樓賽璽微微抿唇,「祖母為何將陸知萌留下?不怕她害了相府嗎?」 樓太君眼睛閃亮亮的,「傻孩子,你無須提防萌丫頭,萌丫頭就是個單純沒心眼的,懵懵懂懂到咱們這裡來,什麼都不懂,你多照顧些便是,最好能娶來當媳婦兒,那就再好不過了。」 樓賽璽蹙眉,怎麼說沒兩句話題就跑到他的婚事上了? 「祖母因何又說到婚事?孫兒並不關心婚事,也沒有成親的打算。」 樓太君趁機數落道:「你呀,都是大齡青年了,身為一國之相,沒忘記咱們大慶朝的律法吧,三十未婚,得由衙門婚配。」 樓賽璽英氣的眉宇一皺,「孫兒是一國之相,即便要議親,也輪不到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 「什麼鬼話?」樓太君睨了睨青階,青階會意,去里間拿了一件衣袍出來。 樓太君當著樓賽璽的面將衣袍抖開來,「喏,這是你的袍子吧!欺負了人家就要負起責任,我樓家的子孫可不是沒有責任感的人。」 樓賽璽在看到那件衣袍後一臉見鬼的表情,臉上陰晴不定,還有抹惱怒的暗紅,「祖母不問問這衣袍為何會穿在陸知萌身上?」 「有什麼好問的,鐵證不是?」樓太君嘖了聲,「我剛才不是說了,你既然都把萌丫頭辦了,就要負起責任,痛痛快快的與她成親。」 樓賽璽面上一陣發燙,「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樓太君非常大聲的說道:「光泉都給我看過被單啦!萌丫頭是清白之身委身於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若你要說沒那回事,祖母可要看不起你了。」 樓賽璽深吸一口氣,「祖母!」光泉好樣的,敢扯他後腿!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