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薰 > 初來嫁到亂後宅 | 上頁 下頁 |
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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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人買通那小廝想讓他墜馬,是誰也不用問了,王府恨他的只有一個人,「你在若雨房中聽到的那些話,怎不跟你父王說?」 只要敬王爺知道敬王妃的真面目,那到底是誰買通整理弓箭的小廝斷磨弦,這就很好判斷了。 敬王爺雖然與敬王妃恩愛,但老婆拿兒子的命來玩,總不可能裝死吧? 面對她的問題,齊行樂露出一絲苦笑,「如果我跟父王說,父王雖然會懲罰孫玉琴,但因為我無恙,所以不可能廢妃,最多也就是禁足幾個月,然後呢,她解禁了之後會當成沒事嗎?不會,既然臉都撕破了,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我的母親跟妹妹的好日子就結束了,我總不能為了出一口氣而讓母親妹妹受委屈。」 白蘇芳默然,一個主母要整姨娘跟庶女,有一千種方法。 孫玉琴可以要喬姨娘從起床梳頭開始伺候,梳洗更衣,布早飯,然後按摩捶背,布中飯,然後按摩捶背,服侍沐浴,布晚飯,主母上床了,終於能睡了?不,在腳踏上睡,晚上主母要是想上廁所還是喝茶,也得起來伺候,等於二十四小時都不能休息,就算是敬王爺也不能說什麼,因為這些都是姨娘的本分。 至於齊若雨更簡單了,讓她不斷抄寫佛經跟女誠就成了,抄佛經送給太嬪,那是孝順,抄女誡修養自己那是自省,就算庶女抄得手斷,也不能有怨言,因為這些都是正當管教,放眼京城,誰家庶女不抄經。 齊若雨要說親了?說個門當戶對又品行不好的少爺,門當戶對可以跟敬王爺交代,品行不好可以讓齊若雨受罪,然後喬姨娘也難過。 對,撕破臉就是這樣,如果敬王爺因為齊行樂而懲罰孫玉琴,孫玉琴會用接下來的時間懲罰喬姨娘跟齊 若雨,然後就是比比看誰活得久,喬姨娘要忍到孫玉琴死,才能過上像人的日子。 白蘇芳難過起來,一個八歲的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卻為了母親跟妹妹忍下來,有人想要他的命,他能怎麼辦,只能讓對方打消念頭,那就是毀掉自己。 「皇伯父一向很疼我,於是我趁著有次父王帶我進宮,偷偷塞了紙條給皇伯父,皇伯父果然把父王支開。我把一切都跟皇伯父說了,皇伯父給我想了這辦法,當時我會發熱不退,也是太醫用藥的關係,我其實很清醒,就是身體熱,要改變總得有個過程才像,所以我在床上了一個多月。」 「皇上怎麼不直接下旨讓王爺跟孫氏和離,那不是省事得多?」想到王府有個兩面人就不舒服,想想她的嫡母趙氏真是可愛多了,表裡如一。 齊行樂搖了搖頭,「不能那樣,孫玉琴可是鎮國大將軍唯一的女兒,皇上如果這麼做了,無異是打大將軍的臉,我們跟西瑤邊境始終不和平,每隔幾年就會有戰事,還要孫家軍出力鎮守,皇上不可能為了我一個人就犧牲邊境安寧,我只好裝傻讓孫王琴卸下心防,那可是最快的方式了。」 白蘇芳沉默,那時他幾歲,八歲! 她是很不容易了,從小就在上品客棧當丫頭,吃了好多苦,但比起來好像他更不容易,八歲就開始演戲。 她只是身體苦,他是心裡苦,家裡居然是個豺狼窩,這是要怎麼過啊。 齊行樂繼續說:「我成了這樣之後,世子之位自然沒什麼好說,父王立了二哥為世子,其中孫玉琴雖然幾次試探,但都被我躲過了,後來她真的相信我是病了——皇伯父給了我對牌,讓我十二後可以進宮找他,我熬了四年,不容易等到十二歲,為了入宮,考慮了不少法子,後來想與其偷偷摸摸,不如大張旗鼓,便叫了一個絲竹樂團,再叫上幾個說書人吃喝,這樣一路進宮。」 白蘇芳想起剛回白家時,讓王嬤嬤跟她講齊行樂的事情。 王嬤嬤是這樣形容的,「自己組了樂班,整天跟在他身邊伺候,上街必定大呼小叫讓閒人讓開,只要一出門,那樂聲就響過幾條大街,還會自己進宮呢。」 當時還覺得很荒謬,現在想來原來是各種有苦說不出。 她現在對行樂有種說不出的憐惜,很想把他抱在懷裡揉揉,然後跟他說,不要覺得孤單,以後我會陪著你。 「皇伯父給我看了幾封信,又給我一個令牌,他讓我當欽差去替他走天下,調查大臣們說的是否屬實,我開始慢慢不住在王府,剛開始只是一兩天不回來,後來五六天不回,然後我就到隔壁的永州去了。」 「永州是個好地方,就是州官太貪,河道除了朝廷扣稅,他居然還強迫船隻捐善款,那些善款只有十分之一用來建設善粥棚,其他都被他私吞了,商人敢怒不敢言,我回京後便直接入宮跟皇伯文父報告,皇伯文便撥了他的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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