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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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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雲濤神情緊張,「她說什麼?怎麼她還沒有回來?我不是教李仁載她回家收拾行李嗎?」 「是的,李仁有載她回去,但她才剛回到家,就請李仁載她去醫院了。」 「去醫院?」他劍眉緊鎖。 「她剛才打電話來,告訴我她父親過世的消息。」 「什麼?」耿雲濤對自己所聽到的一切感到訝異。 「是啊,所以駱纓小姐說她暫時不會過來了。」 耿雲濤緊鎖著眉,不再開口,轉過身朝客廳走去,坐在沙發上沈思。 駱正豐死了,那麼駱纓呢?此刻的她一定十分傷心難過,而她感冒才剛好,會不會又因此病倒?駱正豐去世後,她一定得處理許多事,她一個人能應付嗎? 擔懮不斷襲來,令他無法靜下心來。 要不要馬上去找她,看看她現在的狀況如何?如果她有什麼問題,就能立即幫她解決,但是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他身為外人,似乎下太方便過去。 該死,他究竟該怎麼做才好? 鄭媽見耿雲濤雖然面無表情的坐沙發椅上,但她看得出他的心事,於是端了杯熱茶輕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先生不必擔心,她不會有事的。」 被看穿心事,耿雲濤的神情顯得有些尷尬,「我並沒有特別在想什麼。」 鄭媽微微一笑,並未多說,便轉身去忙自己的活兒。 待她離開後,耿雲濤低著頭,看著桌上的那杯熱茶。駱纓的身影再次浮現腦海,怎麼也揮之不去。 現在,他只能希望駱纓好好保重身體,別再病倒了。 駱正豐的喪禮盛大且隆重,政商名流、各方人士均前來送他最後一程。 駱嫿與駱纓身著黑色套裝,緊握著彼此的手,強忍著淚水,看著父親的棺木緩緩入士,與多年前因病去世的母親合葬。 喪禮結束後,人們紛紛離去,只留下她們姊妹倆仍站在原地,看著父母親的墳墓。 一直以為父親不會這麼快離開,沒想到命運竟如此捉弄人,讓她們在失去母親後也失去了父親,只剩下她們姊妹倆。 「姊姊,我們回去吧。」 「嗯。」 駱嬪與駱纓準備離開時,卻瞧見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筆直的朝她們走來,最後停下腳步,站在她們面前,擋住去路。 駱嫿冷冷的看著他,「易先生,請你讓開。」 「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分,易太太。」易天耀皺眉看著她。 「我會儘快提出離婚申請。」 「我不會同意的。」易天耀一把將駱嫿的身軀扛起,直往轎車的方向走去。 駱嫿奮力掙扎,大聲吼叫著,「快放開我!」但這一切只是徒勞,她很快便被他帶上車離開。 駱纓沒有上前制止,只是站於原地,看著姊夫強行帶著姊姊離開,哀傷的雙眸裡有著無限羡慕。 她知道,姊夫不會對姊姊怎麼樣,因為姊夫是如此深愛著姊姊,又怎麼會傷害她呢? 就算姊夫當初真的是用什麼不正當的手法併吞了駱氏,但他也確實讓爸爸的公司繼續營運,也讓所有員工的工作獲得保障,就她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好。 然而姊姊卻只想要離開他,離開深愛著她的男人。 姊姊被人如此寵愛著,卻不懂得把握當下的幸福,反而想逃避,真傻。 而她希望獲得幸福,希望耿雲濤能多看她一眼,卻永遠也無法實現。 細雨紛飛,駱纓獨自一人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遙望著遠方灰濛濛的天空,兩行清淚自臉龐落下,沾濕了衣襟。 原以為這世上只剩下她跟姊姊兩個人,其實她錯了,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只有她一個人。 孤寂再次襲來,緊緊包圍著她,讓她難受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不要……她不要一個人,誰快來救救她……誰能聽見她內心的哭喊…… 這時,一道黑影籠罩著她,抬起頭,只見一把寬大的黑傘置於她頭頂上方,為她遮去不斷落下的細雨。 「抱歉,我來晚了。」耿雲濤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後響起。 駱纓難以置信,不敢回頭,怕自己要是一回頭,就會發現這一切只是她的幻覺。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嗎? 耿雲濤見她全身僵住,一動也不動,於是伸出手臂將她的嬌軀一把摟入懷中,下顎輕抵在她的肩上。 「我來了,來到你身邊了。」 他獨特的陽剛味、厚實的大手、低沉的嗓音,讓駱纓不得不確信真的是他。 轉過身偎在他懷裡,她緊緊抱著他,不禁嚎啕大哭。 他聽見了嗎?他是不是聽見了她內心的呼喊?他來了,他真的來到她身邊了! 耿雲濤一手橕著傘,一手緊摟著她的纖腰,沒有開口說任何話,只是讓她偎在他懷裡哭泣。 好一會兒後,他才摟著稍微止住淚水的駱纓乘車離開。 駱纓哭得累了,偎著他的手臂,緩緩閉上眼。也許是因為連日來為了處理父親的後事,一直未曾好好合眼,又或許是因為耿雲濤在身邊,帶給她安全感,不知不覺中,她已沉沉睡去。 回到家後,耿雲濤並未出聲喚醒她,只是以輕柔的動作抱她下車,進入屋內,上樓來到他的臥房,再將她輕放在床上。 瞧見她那緊閉的雙眸底下有著淡淡黑眼圈,他心裡有著不舍與疼惜,伸出手輕撫著她細緻的臉龐。 駱纓緩緩睜開雙眸,凝視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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