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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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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邯煬燁來到馬房,看南列羽是否有把闇夜給照料好。 只見南列羽手執刷子,十分努力地剛著闇夜的馬背,身上的衣衫也已濕透,還有草屑沾附在上頭,髮髻更是散亂不堪,可見她的確十分賣力工作。 「討厭!沒事幹嘛長這麼高?這教我怎麼刷得到你的背嘛!」南列羽香汗淋漓,怨恨地嘟著紅唇,無奈地朝高大得嚇人的黑馬抱怨。 她一雙細膩白皙的手掌,更因為替闇夜刷背而被刷子給弄傷了,破了皮不說,還微微滲出血絲來。 「好累!」不常使力的雙手,此刻因工作而酸疼,她想稍稍休息一下,於是倚於身後的木牆上。 「依你這種速度,恐怕到太陽下山了,也無法把我交代的工作給完成!」 邯煬燁無聲無息地出現,令南列羽嚇了一大跳。 「赫!你什麼時候來的呀?為何不出聲喚我?」總有一天她會被他給嚇死! 邯煬燁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後,便把目光鎖定於她泛紅脫皮的手上。 「閃開!沒用的女人!」他逕自脫下衣衫,只著一件皮褲,將她手中的刷子取過來,動手替闇夜梳理毛髮。 真是中看不中用,才做這麼一點小事,便破皮流血的! 手中的刷子被奪去,南列羽只好退至一旁,看著邯煬燁工作時的模樣。 他的肩膀好寬闊啊!而他頎長的健美體格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泛著黝黑的健康光澤。 南列羽看呆了,因此沒瞧見邯煬燁兩三下便把闇夜給梳理好。 「女人,去提桶水來!」邯煬燁朝她命令道,但她仍呆立於一旁,似乎因發呆而沒聽見他的話。 很好!他方才體恤她,暫時讓她休息一下,她竟發起呆來,擺明瞭要當一名不會做事的千金小姐是不是? 邯煬燁給趴於樹下的銀狼一個眼神,銀狼立即起身,朝依舊在發呆的南列羽步去,張口作勢欲咬下她手臂上的一塊肉來。 南列羽察覺到銀狼的舉動,立即回過神來,迅速爬上馬房的欄杆,神色緊張地朝邯煬燁道:「你快叫它走開呀!它方才想要咬我啊!」 他怎麼不把他的狼給看管好呢?倘若一個不小心,她真的慘遭狼咬,那怎麼得了! 「很好!你可終於回過神來了!」邯煬燁眯起眼來,冷笑道。她以為她不必工作了,因此樂得在一旁看他忙嗎? 「是你要它過來咬我的?」一看到他的神情,她便可猜出在她沉浸于思緒時所發生的事。 他怎麼這麼歹毒呀?老是派那只狼來嚇她! 「加上敬語!還有,快去提一桶水來,聽到了沒?笨女人!」她是不想活了嗎?淨是笨手笨腳,惹他發怒! 「是,煬燁少主!」哼!他以為他真的是「少主」嗎?南列羽爬下欄杆,氣憤地拎起一旁的水桶,去離馬房不遠處的水井那兒汲水。 「笨女人!你是掉進井裡淹死了是不是?」邯煬燁的吼聲幾乎響徹整個狼堡。 「好了啦!我這不就來了嗎?」叫叫叫的,她又不笨,幹嘛老是喚她笨女人?他才是最粗暴、劣鄙的男人呢! 南列羽吃力地掩著一桶滿滿的水,朝馬房行去,一個不小心因足下的小石而滑跤跌倒,水桶中的水當然也全翻了。 南列羽現在的模樣可是狼狽至極,原本由邯煬燁上藥膏後,她便覺得腳踝不再那麼疼了,現在卻又扭傷了。 唉!看來她得忍著腳疼,再去提一桶水來給他才行。 就當她欲從地上爬起來時,一抬起頭便見到邯煬燁全身皆濕透,發梢還滴著水珠,額上青筋暴起,琥珀色的眼眸似乎也燃起火紅的焰來。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瞥見方才所提的水桶正斜躺於他的足前,她連忙開口道歉。 天啊!她所提的水,竟如此湊巧地全潑到他的身上。 「不是故意的?那又為何會潑得如此準確呢?」邯煬燁將手中的刷子一把丟于馬房邊,一腳踩破足前的木桶。而自始至終,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把水潑於你身上的!」見邯煬燁朝她一步步逼近,南列羽害怕不已,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看來非逃不可了! 邯煬燁早一步看出她欲逃跑的舉動,於是一把拎起她的後衣襟,將她一路拎回狼院。 「來人啊!立即備水來。」邯煬燁朝守在外頭的僕從命令道,「還有,派人到馬房那收拾一下!」 這女人才來沒多久,便替他製造出許多的麻煩來,就連一件小事也辦不好,甚至還把水潑到他的身上來,她真不虧是一位只要人服侍的大小姐呀! 「你明明都有人可幫你清理馬房了,又何必要我替闇夜洗滌身軀呢?」派她去,又要罵她笨的話,他何不派別人去呢?也免得他一直罵她笨而氣壞身子。 「我就是要派你去做事,好將你這大小姐的劣等脾性給磨去!還有,並非每個人皆可去碰觸闇夜的,你懂不懂啊,笨女人!」邯煬燁將南列羽丟於地上,仿佛她不是人,只是一物品似的! 「好疼!」他這人可真粗暴,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南列羽撫著被摔疼的俏臀,不解的問道:「為何別人不可以去碰闇夜?」難不成它有什麼疾病嗎?那他還要她去清洗它的毛髮,真夠壞心的! 害怕被傳染什麼病,她連忙用衣袖來擦拭手掌。 「別擦了!它的身體可比你乾淨上千倍!」哼!他會不知道她那愚笨的腦袋瓜在想些什麼嗎? 闇夜可是他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才馴服的烈馬,只有他一人得以接近它,否則一旦有陌生人接近,它立即揚蹄狂踢,非將來人趕走不可,就連他最親近的部屬千翰煒,也險些被它的強勁後腿給踢傷。 「哼!」不擦就不擦!「你還沒有告訴我它不輕易讓人碰觸的原因?」她倒想知道那匹黑馬有何隱疾在! 「因為它只讓我一人騎乘它!」邯煬燁邊說邊當著南列羽的面,把濕透的皮褲脫下。 「那為何它肯讓我碰它、刷背呢……啊!你怎麼又把衣服給脫了?」天啊!他是習慣裸身在房內走動嗎?南列羽連忙調開目光,不去看他的赤裸身軀。 「因為它沒膽傷我的東西!還有,你不會以為你方才對我所做的事,不會遭到懲罰吧?」哼!渾身都濕透,他不把衣褲換下,難不成一直穿著濕衣讓自己難受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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