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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他們雖是天與地的差別,但為了避免她有可能會受傷,他二話不說,立即抱著她離開現場。婢女見狀,只得跟隨在後。

  景絳雪伸出小手撫去他額間的鮮血,褪下手上所戴的玉環,掏出懷中的繡花荷包,塞入他懷中,強行要他收下……

  「當時我不太想收下你所給的物品,你卻說那些東西是身外之物,若是能救我一命,才有價值,所以我只得收下,看著你被趕來的婢女帶離。」拓跋狩緩緩訴說當時的情況。

  景絳雪微訝,沒料到他竟也牢記當時情況。

  「還記得我在你離去前所說的話嗎?」

  「記得。」她輕輕點頭。

  「我日後若是成為王,定會前來娶你為後。」他訴說著當年的承諾,這一切彷佛昨日才發生。

  「當時我說……我等你。」景絳雪緩緩閉上眼。

  是了,是她與他的承諾在先。他們之間的姻緣,在她十歲那年就註定了。

  拓跋狩俯身親吻她的眉、她的眼……最後落至她的唇。

  景絳雪沒有任何反抗,就這麼任由他的唇熨貼著她的。原本還以為他會更進一步,萬萬沒想到他卻只是吻了她一下,隨即抽身退離。

  她睜開雙眸直瞅著他,濃密的睫毛輕眨著,眼底盡是困惑。

  他……不要她嗎?

  「現在還不急,我知道你還沒有完全放開心胸接納我。我會等,等著你的心只屬於我一人後,再與你燕好。」拓跋狩抿唇一笑。

  而他有十足的信心,這一日即將到來。

  景絳雪雙頰緋紅,不知該如何回答。但他的話讓她放心不少,至少她知道他絕不會強迫她。

  「謝謝。」她柔聲低語。

  拓跋狩唇瓣微勾,「我要的不是你的道謝,而是你的心。」他會讓她徹徹底底愛上他。

  兩人相擁,景絳雪枕靠著他的胸膛,傾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緩緩閉上雙眸,深沉入眠。

  而她的小手,在無意識間摟上他結實的腰身,再也沒抽回。

  此刻在舜天國雖是榴火初燃時節,但位於北方的成戟國陣陣寒風吹襲而來,冷得人直顫抖。

  龍延殿各處點燃簧火,增添暖意。

  但對於生長在氣候宜人,溫暖南方的景絳雪而言,還是直覺得冷。

  身上雖覆著黑狐裘衣,但她還是得輕搓著手掌,好暖和自己那快要凍僵的雙手。

  獨自一人待於這偌大寢宮內,難免感到有些寂寞。

  打從那日來到他的宮殿後,她就一直待在他的寢宮內,不曾外出。

  她也是人,難免有好奇心,緩緩往門扉走去,只要……看一下外頭的景觀就好。

  伸出手,推開了門扉,冷冽寒風立即吹襲而來,她下意識地拉緊身上的黑狐裘衣,然而眼前的景致令她不由得瞪大雙眸。

  這是……雪?

  細雪自灰濛濛的天際緩緩降下,落於地面。

  這是她在溫暖的南方絕對見不到的景致。難以自拔,步下階梯,伸出小手,碰觸那白皚皚的冰雪。

  她唇瓣微勾,眼底帶笑,伸手捧起雪花,任由冰冷的雪在掌間逐漸融化。

  「你在做什麼?」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後傳來。

  景絳雪一聽見拓跋狩的嗓音,笑著旋身,高捧著手上已經融化的雪花,「你快看,是雪啊!」

  拓跋狩雙眸蘊含著笑意,直瞅著她,沒有答腔。

  景絳雪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十分可笑的話,俏臉緋紅,「我都忘了,你是這裡的王,又怎麼可能沒見過雪……」

  拓跋狩拂去她掌間的雪,將她的雙手置於掌間,一碰觸到她冰冷的小手,劍眉斂起,「你不該這麼做。」

  他怕她會著涼。

  景絳雪以為他是因為她私自外出而發怒,低垂俏臉,小聲低語,「抱歉,我以後不會再外出了……」

  拓跋狩將她一把摟入懷,「我的宮殿,也是你的,你想上哪兒都行,只是近期內我希望你能儘量待在我的寢宮內,避免外出。」

  除了最近氣候不穩定,極有可能還會降雪外,他在朝中還有許多隱藏在幕後的敵人,若是知道她的事,怕是會對她不利,所以他不得不小心防範。

  景絳雪向來聰穎,再加上爹和大哥以前曾在朝中擔任官職,所以一下子便領悟他話中的隱喻。

  「我明白,定不會讓你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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