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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究竟該怎麼做才好?他好不容易才將她擄回國,怎麼也不能讓她離開,非要她成為他的。

  但他身為一國之君,所要考量的事務繁多,更得以國內百姓為主,無法就這麼引發兩國戰事。

  他要她,但不要她的心不在他身上!

  怎麼也不能接受,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見過她,可能也愛上她,還打算立她為後的事實。

  有生以來頭一回,他為了一件事如此苦惱,再也無法靜下心來思考其他事,更別提處理國事。

  「王,可是為了她而煩心?」其中一人向前,小聲低語,「請王千萬注意,若她的事一旦被人得知,後果不堪設想。」

  而他們也知道,王有多在乎那名女子,若被一些賊人得知此事,必定會想盡辦法將她擄去,做為威脅王的籌碼。

  拓跋狩看著眼前的護衛葛朗,「此事我自然明白。」

  雖然他已登基成為成戟王,但暗中還是有不少人隨時等著他疏於防備之際,前來暗殺。

  尤其以太尉昆仲,最富野心。

  「王,探子回稟,昆仲在暗中收集大量兵器,並與一些將軍往來密切,似乎打算謀反。」丹斐向前稟報。

  「王,可要先發制人?」沈克低問。

  「不,暫且按兵不動。」拓跋狩斂眉,若他們趁早行動,怕是會打草驚蛇。此事,急不得。

  他得等到昆仲其他黨羽也浮出檯面,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們三人知道拓跋狩自有主張,便也不再多說,一切交由王定奪。

  拓跋狩沉思一會兒,隨即站起身,邁步前往龍泉殿,三人立即尾隨在後。

  他坐於椅上,提起狼毫雲筆,沾了墨,揮毫寫下數行字,按下玉璽。「傳令下去,近期內,準備冊後大典。」

  無人可以將她帶離,因為她即將成為成戟國的王后。

  新月如勾,朦朧的月光照著金麟宮。

  龍延殿內,熟睡中的景絳雪,被人輕擁入懷。她被驚醒,緩緩睜開眼,只見拓跋狩溫和且深情的黑眸。

  「你……」她輕咬著下唇,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

  拓跋狩伸出手指,輕撫著她的唇,「別咬傷自個兒。」

  景絳雪看得出來,他已不似先前那般憤怒,甚至還有些愉悅,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想問,卻又問不出口。

  拓跋狩將她整個人擁入懷,緊緊抱著,飽滿的額抵著她的,灼熱氣息輕吐在她鼻端。

  景絳雪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逸臉龐,不禁雙頰緋紅,心跳加快。他怎能這般摟著她?

  拓跋狩巨掌摟著她的纖腰,不讓她退開,只需往前微微傾身,就能吻上她鮮豔的紅唇,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我打算與你白頭偕老,所以別拒絕我。」他深情且專注的訴說著心裡始終不變的承諾。

  瞬間,淚水模糊了景絳雪的視線。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對她說出這些話?整顆心頓時填滿了一股強烈且溫暖的感覺,令她忘了天與地,願意與他白頭偕老。

  「為何要哭?」他抬起手,輕柔的為她拭去淚水,眼底有著無限憐惜。

  景絳雪輕搖著頭,無言以對,淚落得更急了。

  總不能說自個兒對他所說的承諾心動不已,因而落淚。

  「別哭……」拓跋狩輕歎口氣。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見她落淚,令他心如刀割。

  「求求你……別對我這麼好……」她好怕,這樣下去,將會再也離不開他,無心再返回舜天國。

  拓跋狩自然明白她心裡所想之事,只是摟著她的嬌軀。好半晌,這才緩緩開口,「還記得我們當初見面的情景?」

  「嗯……」景絳雪止住了淚,輕點著頭。那情景一直盤踞在心頭,怎麼也忘不了。

  那年她僅十歲,在婢女的陪同下,到舜天國的街市購買一些物品,想為爹祝壽,卻在街道上瞧見被眾人毆辱的他。

  他衣衫檻褸,全身髒汙,又生著一頭火紅亂髮,所到之處皆被人鄙視,視為災星,更別提會有人肯收留他或是給與他一頓餐果腹。

  就算被人辱駡、毆打,在他眼底的傲氣依舊不變,就算會餓死,也不願看人臉色,向人乞食。

  她不知是怎麼了,奮不顧身向前,護住他的身子,不讓人再傷害他。無論婢女怎麼拉,也拉不走她,就是執意要保護他。

  他當時愣住了,怎麼也沒料到竟會有名身著華服的小姑娘挺身而出,只為了保護他。

  眾人也愣住,沒料到竟會有名小姑娘沖出來,護著那該死的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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